第191章
段璃璃河阳县分号铺子门口的时候, 忽然停了一。
胡祥转：“掌柜？”
段璃璃把他也拽过来：“来，站旁边，看前面。”
前面没有，只有空气, 另外就是铺子的伙计莫名其妙看着他们东家和大掌柜站门口不知道为不进去。
但胡祥知道段璃璃面前一定有光屏。
果然, 段璃璃发给他一张照片：【瞧瞧你自。】
胡祥见过这个叫作“照片”的东西了, 倒不惊讶。只是第一次看到自，是很新奇。
胡祥：【原来照片是这样做出来的？】
其实有点类似画像, 画像的时候也是叫被画的摆个姿势不动的。
段璃璃：【嘻嘻。】
她把两个的合照发给了胡祥, 却把自单独的照片发给了夜行。
段璃璃：【你到家了没有呢？有没有好好刷牙？发扎不好记让你师姐们帮忙。】
段璃璃：【照片】
段璃璃：【河阳县呢，就是你们离开家之后去的那个城。这间铺子看到没, 是开的。靠这个赚钱, 已经开了两间铺子了。怎样，是不是很能干？】
可惜，夜行是不会回复的。
段璃璃心微叹，随即控制好情绪，先胡祥一步踏进分号铺子。
刚才门口的伙计就进去报信了, 二掌柜脚步匆匆从楼上迎了来。
这二掌柜的工作能力已经到了证明, 实是个很能干的年轻。
段璃璃会客室，把他也加为了好友, 给了他一个荷包。
经历了震惊之后，二掌柜狂喜——大家知道的，“千传音”和“袖乾坤”，以前是胡大掌柜一个专属的特权。现，他也有了！
他飞快瞟了胡祥一眼。
这一眼被段璃璃看到了。
段璃璃很有点心惊于社畜之间的竞争。这二掌柜是胡祥亲自招进来，也是胡祥亲自提拔/出来当二掌柜的，但他不甘心于此, 他想跟胡祥平起平坐。
就挺可怕的。
说句实话，这种竞争的压力要是搁她自身上，段璃璃觉她可能扛不住。
幸好，幸好她是资本家！
二掌柜和胡祥之间的暗流汹涌，段璃璃假装没看见。
要是一年前的她，夹两个中间一定尴尬脚趾抠出一个仙宫来，现她就能做到泰然自若了。
而且，段璃璃承认自偏心，反正她就是看着胡祥觉胡祥更沉稳，二掌柜相对浮躁。
二掌柜的喜不自禁自然是误会了，这个事她家胡祥早早就想好对策了，来之前就跟她商量好了。
段璃璃便说：“把大伙计和武者管事叫来。”
二掌柜正喜悦，闻言一怔，随即躬身：“是。”转身去叫了。
三层楼是三个业务部，每一层有有一个大伙计，加上几个武者的，一共是四个。
胡祥来之前给段璃璃的建议是：“二掌柜、三个大伙计、武者目加进来。拉两个群，一个是东家、和他，一个是东家、和河阳分号这五个。”
胡祥这一个安排，就让二掌柜一想法幻灭了。
段璃璃说：“认识字吧？”
大家消化自也有了“千传音”这个术法的喜悦和震惊，闻言赶紧点。
胡祥招的时候，段璃璃就有过要求，希望至少识字。
不识字的文盲，段璃璃真心接受不了。
段璃璃说：“识字的话，就直接群说了。”
【河阳分号管理群】，段璃璃：【二掌柜这个群就你、和胡掌柜三个。平时不说话，你也不用找，反正能看到的。工作的事你向胡掌柜报告。】
【河阳分号员工群】，段璃璃：【规矩：工作群只谈公事，禁止闲聊。】
段璃璃：【这个群有现屋的所有，平时不说话，只看着。这个群是给两位掌柜平时处理分号事务用的，比较方便。如果有大事，也可以直接。反正能看见。日常事的话，你们的公事向两位掌柜汇报。】
瞧吧，胡祥这一手，就把二掌柜给摁住了。
本来天高皇帝远的，胡祥几天才过来一趟，他不的时候二掌柜就独大了。这是距离造成的管理难度，是没办法的事。要不然二掌柜也不会生出野心想跟胡祥平起平坐的。
但现，这两个群一拉，直接给二掌柜上了笼。
胡祥又不需要干体力活，他只需要管理、做决定就行了。工作群一拉，他不河阳也等于河阳了。
二掌柜再不能独大，只能正正经经当个本分的二掌柜了。
其实，段璃璃也不想别踩胡祥。
毕竟是有远近亲疏的。胡祥是她异世界第一个小弟，是这能干的一个，更不要提雏鸟情节。
反正段璃璃想着后来的要是把胡祥踩了，或者哪怕只是平起平坐她就也挺不舒服的。
所以她也有点小心思，给胡祥的是腰包，给二掌柜的就是荷包。
明明白白的等级差距。
二掌柜经历了一场从欢喜到懊恼憋屈的情绪起伏，反正等段璃璃和胡祥离开河阳的时候，他的浮躁明显收敛了。
果然就是经历事，才能有进步。
而遥远的千之外，另一个城邦的王城，夜行一行终于回到了他们自的盘。
姓方的看着高高的城墙，叹道：“没死，想必那几个兄弟很失望。”
汪楠微笑：“主公才是天命之子。他们算，肖想世子之位。”
姓方的也微微一笑，一行进城回府。
自然要先去见城主。
这种城邦制度，没有王，最高位者叫城主。城主生活王城。他的领其他城的管理者叫作城守，不叫城主。再面就是县守、镇守，到农村就是长、村老。
段璃璃猜测过姓方的绝不是商贾，应该是个有政治身份的大物，没有猜错。他是此城主的嫡子，是一个城邦的世子，对应球古一国的太子。
方世子回到王城直接就入了城主府，去见自的爹，于此次他被截杀一事，自然有许多政治博弈要搞。
这与段璃璃没屁系，按不表。只能说城主家也有一堆狗屁倒灶的破事，比胡祥家强不到哪去。
处理了这事，方世子才带着自的回到了自的世子府。
说起来这一趟颇为惨烈，他的某个，或者某几个混账兄弟，了大力设计他中毒又埋伏截杀。他带去的随从和普通的护卫全死翘翘了，最后全靠身边的高手脱险。
这面，汪楠和夜行功劳最大，自然要行赏。
“行了，散了吧。”该赏的赏完，该夸的夸完，方世子放他们回去，“辛苦，好好休息休息。”
众退出去了，上房的外面，他们各自的心腹丫鬟或者小厮焦急等待了，见着各自主，忙迎上来。
段璃璃觉阿乔洗碗不行，一看就是平时有伺候的，也没猜错。的确是。
大家便各自要回各自的院落。他们这等等级的武者，自然待遇是极好的。
夜行一个师姐捏了一把自家俊俏小厮的脸蛋，瞟了一眼来接夜行的丫鬟，嘱咐说：“他这次斗气消耗大，回去给他好好熬一熬筋骨，将养将养。”
那丫鬟也生俏丽，谄笑：“大放心，汤『药』熬好了，就等夜行大回来了。”
师姐点点，被自家小厮扶着回自院子去了。
俏丫鬟也温柔牵着夜行：“大，回去了。”
夜行脸上没有表情，极冷极淡，任她牵着走。
只是这丫鬟前表现温柔恭顺，待牵着夜行回到了他自的院落，喊着院的粗使上门，立刻就甩了夜行的手臂变了脸，嘟囔：“真烦，回来干嘛。”
推了夜行一把：“去去，赶紧自泡『药』浴去。”
这是夜行自的住所，生活好好多年，一砖一木熟悉。夜行需别指引，也不用丫鬟服侍，自便进了正房去了净房，径直脱衣跳进了浴桶。
丫鬟也进来坐木凳上，翘着脚嗑瓜子。
没一会外面有响动，她出去看了，原来是世子的赏赐送过来了。
丫鬟满面带笑迎了赏赐，又恭顺送走世子的。待回来，揭开盖布看了看，脸又拉来了。
哒哒哒回到净房，数落夜行：“又是丹『药』！就不能换点别的？这多丹『药』不够你吃的吗？吃不死你个傻子！”
真是气死了，别服侍的主子的赏赐是真金白银，元绿石元菁。就她服侍的这个，因为是个傻子，给他钱也没用，所以回回是给他丹『药』。
院子也不寒酸，房中有很多值钱物件。只那是世子府的，件件登记册，动是不可能动的。
傻子捞不到一点金银，害她除了月钱之外再没有一点外快可赚，穷死了。
其实府给夜行的丹『药』是顶级的，拿出去顶顶值钱的。
只是丫鬟不敢打这丹『药』的主意。这种顶级的丹『药』流出去不是小事，拿货方也确认来历才敢收。
更不要提一颗顶级丹『药』服去，光是化『药』力要好几天，天天要打坐调息。不仅每用一颗丹『药』她要向上汇报，汪楠大会天天亲至，日日给傻子把脉确认『药』力消化的进度。
汪大对他这个傻子徒弟十分看重的，唉，气死了。
她个傻子院子服侍，别的姐妹以为她能作院子的主过有多好。其实她苦啊，她除了吃好点就没别的好处了。半点快外没赚，不像姐妹们，服侍好了就会有赏赐。
愈想愈是生气，用手指狠狠戳夜行的脑袋：“快点泡，泡完了自洗，自好好把发洗干净，要洗不干净瞧怎治你！”
她被分配到傻子这好几年了，知道傻子是个高阶武者，一开始她小心翼翼，但很快她就发现，傻子就是傻子，她冒犯他他也不懂，她推他戳他骂他也没事。
有时候她不高兴了，拧他，他一点反应没有。
丫鬟的胆子就大了，这院子作威作福，宛然当自是个主了。
丫鬟忽然看到了夜行脖子上的丝绳，系着一个？荷包？
“这？”丫鬟抬手就去扯。
没扯到，夜行的手像鉄钳一样钳住了她！
丫鬟尖叫：“疼疼疼！快放开！”
外面候着的粗使到了，喊了一句：“金翠姑娘，怎了？”
叫金翠的丫鬟不想让粗使知道夜行对她手了，忍着痛说：“没事！”
另一只手却去掐拧夜行的肩背：“傻子！快放开啊！”
夜行放开了手，继续默默浸泡『药』『液』。
金翠惊惧，她打骂夜行多年，夜行从来没过手的，今天是怎回事？那个荷包，莫非装着重要事物？夜行了命令要守护？
这样的话，倒解释通了，傻子就像个傀儡一样，只知道执行命令的。
金翠释然，骂了一句：“待会自穿衣服，别烦。”
转身出去了。
金翠以为她打骂夜行，夜行没反应不手也不会哭诉是因为他脑子傻。
她不知道，似她这样的普通，身上半点斗气也没有，她掐夜行、拧夜行，对夜行来说与蚊子叮没有区别。
她虽然恶毒，但也不至于且也没有能力生出杀意来。
没有斗气没有杀意，她再对夜行推推搡搡，也激发不了夜行对外界的应激反应。
他就只淡淡，泡完了汤『药』，又去清水洗。
自低洗着发，耳边忽然好像见那个说……记要刷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