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夜行日日都要世子身边。
人眼里他是方世子贴身护卫、死士, 以及，有汪楠这极少数几个人知道，他还是世子斗气储备罐。
夺取人斗气，话本子是有, 十分精彩。是大多数世人不知道这等邪术竟然真存于世。并且还有一个身份那么高贵贵人, 对人施用。
日日都看得见夜行方世子, 这天对汪楠说：“时过得真快啊，夜行都长这么大了。”
汪楠还奇怪世子怎么突然这种感慨, 世子话锋一转：“他年纪不小了, 都已经开过荤，安排几个人给几个孩子吧。”
原来是这个事, 汪楠便笑了：“人都已经选好了, 原本是想着这趟回来安排。想到夜行还挺有艳福，先外面知了人事。倒省事了。”
世子笑，赞道：“段姑娘确很漂亮。”
那玄门弟子皮肤实好，不知道怎么养出来，白得像会光。她选了夜行, 搞得崇礼和阿乔都很失望。
夜行侍立一旁, 面无表情。
忽然听到“段姑娘”这个称呼，睫『毛』微微地颤了颤。
汪楠给夜行选人有好几个, 都是四级武者。
其实夜行血脉极其强大，他家血脉不论男，跟任何人出来都是武者。但汪楠为了保险见，还是找了几个低阶武者。
像杜家妍小姐身小地方，特向往去这种大城投奔这种大贵族。倘若单纯她知道了这种大贵之家院落里有多少龌龊，知道如她一般低阶武者投靠过去会被派来做什么，大概再不会有这种憧憬了。
当然有另外一种可能, 如换作了是她，可能会像这几个武者一样，忐忑但期待这件事。
为夜行虽然脑子坏了，身体却坏，他血脉非但不坏还好极了，跟他孩子出高体质武者概率很大。低阶武者不论男，若能和这样高阶武者一孕育血脉，很多人是拒绝不了这个诱『惑』。
第一个武者是既忐忑又期待地去了夜行院子。
汪楠亲自带着她去，此时还是白天。
夜行现这个状态下是行不得男事，是个杀人机器。汪楠便解开对他部分控制，给他下命令：“做与段姑娘一样事。”
又嘱咐金翠：“服侍好他。”
他便走了。
还要服侍这种破事，金翠心里直骂娘，脸上却必须带着笑：“我家大人已经洗过了，大人先洗个澡？”
武者看看夜行脸。
诚如胡祥所说，夜行脸得不符合主流审美，不像崇礼那样端正严肃，一看是婿好人选。但其实夜行相貌对人是颇有吸引力。
不得出来血脉好孩子，睡了他，都不亏。她含笑：“好。”
金翠得转身丧气咬牙地去准备，服侍着武者洗浴更衣。
待回到房中，武者挥挥手：“退下吧。”
金翠心中鄙夷，脸上却谄笑着行礼：“是。”
退了出去，到外面无声地“呸”了一口。这大白天，要做这种不要脸事！
房中，武者撩了撩头，向夜行走过去。
夜行抬了眼睛看她。那眼神像个孩子，有些『迷』茫。
此时夜行和半个多月前与段璃璃一时状态是一样，如孩童，有些懵懂。
汪楠给他命令是做和璃璃一样事，但……夜行有些『迷』茫。
这时候，眼前突然展开了光屏。
段璃璃含笑站一铺子门口。取景取得很好，把铺子拍得很清晰，那招牌上写是“璃璃家河阳分号”。
段璃璃：【我河阳县呢，是你离开我家之后去那个城。这铺子看到，是我开。我靠这个赚钱，我已经开了铺子了。怎么样，是不是很能干？】
她问他话呢！
夜行立刻大力点头：“嗯！”
武者见夜行盯着自己，然后用力点头还“嗯”了一声，还以为这个厉害但是脑子受损高阶武者是男人本能激来了。
她咯咯一笑，走过去对夜行脸伸出了手……
夜行本来是盯着光屏，一个陌不熟悉有斗气人靠近他。
夜行还记得汪楠命令，那命令令他困『惑』。但他从光屏上移开眼睛，看了武者一眼，不再困『惑』了——他很确定，她不是段璃璃。
要做和璃璃一样事，得和璃璃做。
金翠原以为傻子今天要洞房，孰料她外愤愤候着，等着听里面出狗男银靡之声，结听到武者一声惊叫，和随之来“砰”地一声。
特大声！吓了金翠一跳。
她是真跳来了，小心地侧耳朵听了听，里面却声了。
金翠试着唤了一声：“大人？位大人？可是有事？”
里面一点声都有。
这肯定不对劲！狗男是云雨来不会一声不答应啊。
但金翠不敢进去，为刚才那“砰”一声着实吓人。里面那个都是武者，万一有点什么，她一个普通人沾上点斗气是一个死。
金翠提着裙摆跑出去。
外面阳光还刺眼呢，她嘱咐院中个粗使：“看好了，我去找汪大人！”
便跑着去找汪楠了。
汪楠急匆匆赶过来，先槅扇门外唤了一声。结里面真有半点声息，汪楠便推门入了。
武者躺地上，已经陷入昏『迷』。
探了一下，倒死，像是骨折了。屋中桌子碎了，她身上扎了不少木渣，流了一地血。看那情形，应当是从床前位置被弹出来，后背撞裂圆桌，骨折滚地上又扎了木渣。
再看夜行。
帐子半垂着，他缩里面，隐隐看见个影子。
“夜行？”汪楠唤了一声，夜行却应声。
汪楠能感受到，夜行此时斗气很平和，未暴动迹象。他走过去，撩开了床帐，却是一怔。
夜行缩床角落里，抱着一盒糖正吃得津津有味。
汪楠皱眉，训斥金翠：“怎地给他吃糖了！”
夜行被控制得很严重情况下，活需要人照料。他很重要，汪楠不愿他身体出任何差错。
汪楠对夜行饮食要求是饱腹、进补。至于夜行会不会想吃糖，根本不汪楠考虑范围之内。这种会坏牙事算了，太麻烦。
从来有人会主动给夜行吃糖，夜行更不会自己主动要。
金翠很『迷』『惑』。
夜行是个傻子不能理事，她作为贴身大丫鬟实际上掌管了这个院子。这院中有什么东她清清楚楚，却不知道这盒糖是从哪里来。她从见过。
但汪楠这样大人物面前，她作为丫鬟是不能为这种小事给自己辩白，能规矩地跪下请罪。
武者虽然是半死状态，但夜行事，对汪楠来说是事。
他对金翠说：“叫他吃了，好好让他刷牙漱口，坏了牙。”
然后转身拎昏『迷』武者出去了。
待把武者救醒，他追问怎么回事。
武者眼中流『露』出恐惧。那样霸道斗气，她还是第一次亲身体会，一瞬被压制得动弹不得，一瞬已经失去了意识。真太恐怖了。
武者一边瑟瑟抖，一边讲了当时情况，说：“他、我近不了他身。”
夜行若是完全被控制情况下，确实除了他几个人，陌人是无法近他身。
但汪楠是为了让他成事，已经解开了部分控制，怎地还是了这样情况？
他问：“你是不是散斗气了？”
“。”武者否认，“我敛气敛得很好！”
被挑出来武者有一个共同特点，是会敛气，且敛得很好。
是怕斗气触夜行对外界反应。夜行正常反应是一个字——杀。
汪楠总觉得还是武者有问题，他不觉得是夜行有问题。他已经控制了夜行很多年了，从来出过什么事。
汪楠换了个武者。几天里一连换了个，都近不得夜行身。
汪楠去看，气得瞪眼：“怎么还吃糖？”
他恼火地对金翠说：“不是说了不让他吃吗！”
金翠吓得立刻跪下请罪：“大人恕罪，奴婢办法，夜行大人不肯把糖交出来。”
她还敢说她趁夜行洗澡睡觉，偷了好几回他糖盒了，可他总是有新糖。难道府里有什么人给他偷偷送糖吗？
她日日都这里，能不让她现送糖能是武者了。这府里武者都是大人，她谁得罪不，不敢『乱』说，能替夜行那个人瞒着。
汪楠看着孩子般一脸满足夜行，哼了一声，过去抢走了他糖盒：“吃了，去，刷牙去！”
他把糖盒拿走了。
夜行有点茫然委屈地看着他背影。
金翠跟王楠说身后：“大人慢走……”
汪楠步速岂是她能跟得上，她还出正房门，汪楠已经走到院子里了。
她站堂门槛里张望了一下，便转身回去了。一进里，顿时目瞪口呆。
夜行，手里怎么又有一盒糖？!
这、这到底是谁？
金翠头上冷汗直冒。刚刚，汪楠可是这里！这短短时，什么人能等汪楠转身朝外走，塞给夜行一盒糖不被汪楠现？
这是哪个高手？
夜行这个事，汪楠纠结了几天，还是告诉了世子。
世子诧异：“都不行吗？”
汪楠道：“都近不得他身。”
他补充道：“可能为是陌人缘故。”
世子点头：“有可能。”
段璃璃能近身，是为段璃璃有斗气，对夜行来说有斗气普通人不具有任何威胁『性』。
那现摆眼前有个选项，要么找个和段璃璃一样有斗气普通人，要么……找夜行熟悉武者。
世子还是想要高质量孩子，他说：“你去问问阿沅她几个，谁愿意和夜行孩子。”
所谓“阿沅她几个”，是夜行师姐。还不止段璃璃见过那个，一共有五个。
汪楠晚上把她喊来询问。
高阶武者都很彪悍，于男事上十分豪放。大家咯咯笑。
有人说：“唷。”
有人说：“哎呀，小夜行话，有点不好意思呢。”
又一阵『乱』笑。
汪楠被弟子笑得脾气，『揉』着额角：“快点快点，叫为师头疼。夜行血脉你知道，出来孩子肯定厉害。”
但弟子都知道那样厉害孩子长大后会被师父和世子怎么对待。看人孩子有那样遭遇是一回事，看自己孩子那样，不太美妙了。
谁不比谁傻，大家看似嘻嘻哈哈地，其实人愿意，是不敢当面直接驳了汪楠已。
但汪楠不是白让她付出。
“你自小跟着我过来这边，是为了什么，你都白。”汪楠说，“你表哥表态了，这次谁立了功，便立谁为侧夫人。”
这几个弟子敢跟汪楠嘻嘻哈哈，为她不止是汪楠弟子，还是汪楠血亲后辈。
她和汪楠，都来自世子母族。汪楠实际上是世子舅舅兼师父。
这个诱『惑』一抛出来，然还是有人心动。为世子未来将成为城主，一个城邦城主，是一国之王。
终于有人答应了：“我试试？”
汪楠刚要笑，下人匆忙来禀报：“夜行大人院里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