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间官府对赵门集的蒙古骑兵根本毫无约束力。
军情处的人看的很清楚,蒙古骑兵在河间根本就是横冲直撞,肆无忌惮。
正月初六,河间城内的官来赵门集送粮草,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带头的官儿竟然被蒙古人绑在了树上很抽了几十鞭,人险些都给抽没了。
但自始至终都没见河间官府放个屁来。
反正不管是燕京,还是统领这一切的阿济格,对蒙古骑兵在民间的为非作歹,都保持平静。
可见清廷对蒙古外藩兵马的纵容,这消息传到秦朗手中时,都叫他想起了历史上的李唐借兵回鹘平叛的事儿了。
这很能体现鞑清现如今的困境,他们真的是为了接下的战争而不惜一切代价了。
毕竟让蒙古人在关内撒野,这可有辱鞑清的威名。万一让蒙古人心野了,可是后患不小的。
不过秦朗看着北直隶的地图却老是想要笑。
多尔衮调集了关外的兵马,调集了蒙古的骑兵,还调来了一部分关中和中原、河东的军兵,但哪又有甚么用呢?
开春后的这一战秦朗根本就没想老老实实的跟清军打硬碰硬。
明知道对手准备好了一切,就想要跟自己全力以赴的干一仗,那还要真的去死拼硬打,就未免有点愚蠢了。
秦朗手下的水师是用来出气的吗?
津门现在不好打,不是说大沽口水师拿不下来,那是笑话。就鞑清布置在那儿的几十门火炮,比起水师来根本不值一晒。
之所以说津门不好打,是因为过了大沽口之后的水道和津门城。
清军可不是傻子。
怎么会忽略掉津门呢?
不但在那里布置了重兵,更废了好大力气在海河中楔下一根根暗桩,然后还有数量众多的木排。
这些都是不小的麻烦。
是必须废大力气和很长时间去一点点排出的隐患。
所以大军进攻津门不可取。
那里早就不是崇祯十七年时候的薄弱之所在了。
秦朗要打的是山海关,然后顺着滦河把滦州和卢龙(永平府)全都拿下。
滦河是北直隶北部和东部的重要水源之一,全长近两千里,水量充沛,水流巨大,下游水面宽度超过了一里,两千石沙船通行往来不在话下。
在历史上,早于东汉年间便已通船,及至五胡乱中原时候,河运已然联通了海运,到了朱明朝时候,滦河上起承德下板城、下至海口,航运河道长500里,沿途重点码头21个,并可由河通海,南抵齐鲁登莱,东达辽西金州(大连)、营口,西至塘沽、津门,可谓是四通八达。
秦朗现在盘算的,就是以水师载运陆军,出其不意的杀入滦河,从卢龙向西攻取遵化,进而再取蓟州,兵锋威逼通州城。
同时腾出手来的水师还要顺手去山海关,把这地儿给夺了,彻底切断鞑清走辽西走廊与关外联系的道路。
秦朗不指望着自己这般做,就能吓的多尔衮屁滚尿流,直接舍弃了燕京城。
但燕京受到威胁,这是死穴,他就不信多尔衮能镇定自若的不为所动,其必要调动兵马北上,而这一南一北的长途调动本身就已经大大的削弱了清军一把了。
或许多尔衮都可能先调动骑兵部队赶来,呆滞秦朗军的步伐?
但秦朗有雷达啊。
所以清军的兵马主力只要一动,那这一仗的主动权就彻底归秦朗了。
这先不说秦朗能趁着机会赚多少便宜了,只说这上十万大军的数百里上千里紧急调动,要说对清军的战斗力毫无影响,那不可能啊。
别的都不说,大炮你怎么办?
清军本来就火力不足,要是把仅有的大炮都落下了,那人马就是及时赶到了又能如何?
而且清军兵马散布在多个位置,这也不可能同时赶到啊,到时候秦朗又有雷达在握,他要挑着打就太容易了。
……
德州城内,为了避免麻烦,张成轩一直都待在王明远家里。
王明远是王安的叔叔,亲叔叔,也是王安在这个世上唯一剩下的血亲。
王安自己都没想到还能好运的找到叔叔,所以王叔叔就也佷快便发迹起来了。
因为王安起势起的很快么,王明远自然就也跟着水涨船高,特别是王安被纳入八旗之后,那王明远的“靠山”就更迎来了一场飞跃。
但甭管王安的前途再如何的光明,鞑清的前途不咋滴,这也白瞎不是?
死掉的一品大员也不是活着的小老百姓强,这是王家人的生存信仰。
所以王安一边心底里犯起嘀咕,另一边就是让自己的叔叔不畏艰难的去大把搂钱。趁着这难得的机会,过了这村儿可就没这店儿了。
张成轩这个锦衣卫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自己的好基友李联芳推荐到王明远这儿来的。
而且因为李联芳与王安的亲密关系,王明远也根本就没怀疑张成轩分毫,直接给了他一个货栈掌柜的差事。
德州本就是交通重地,当鞑子被秦朗打出齐鲁之后,这儿更是一度成为了清军的中心城市。
即使到现在,德州也是清军经营的军事重镇。
所以这地儿要是有关系,生意是很容易就能做大的。
王明远有王安的关系,但王安的份量在德州城内又算什么呢?如果想要从德州这个蛋糕上分得一块,那还是趁早歇息吧。
王安是把自己的身份和地位用在了别的地方,比如沧州沿海的‘零星’走私。
他胃口不大,只是沧州沿海的零星碎末,就够他吃的肚儿圆了。
从南面来的精美绸缎和鲸油、香胰子、精盐、白糖等等,王明远是抓到什么卖什么,很轻松的就能从德州乃至是燕京换成银子。
短短时间里,王家就已经从之前的小富之家变成了现在的家财万贯。
这短短半年光景的效益,比之前一两年的拼搏都要肥厚。
张成轩也借着机会跟不少人搭上了关系,也在德州搞到了不少用得上的军事情报。他本来以为自己的日子就这样了,等到大战来临前就撤退了事。
可谁知道李联芳突然送来了一个消息,问他敢不敢犯险一搏富贵?
张成轩纠结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