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里已经准备好了饭菜,都是些普通的家常产,荤素搭配,还有餐后水果。
不奢华却很精致,一份这样的饭三文钱,在府城算是很低价实惠的了。
一行人分了好几桌吃饭,席间,谢淮之和吉睿才告诉吉祥韩子文的来历。
吉祥暗暗咋舌,这样的大人物能来自己这学院做挂名院长?
刺史大人的关系真是硬!
吴慈大人忍住了喷嚏,他也很奇怪啊?
前些日子吉祥送来消息说是七月能交付第一批一万件棉衣,问他什么时候能把夫子送来。
他是已经找好了别的夫子,但是没有找到大儒做院长。
正着急忙慌地找寻呢!突然就接到了京城的来信,说是南山学院的院长韩子文先生自请来乾福学院做院长。
这他能拒绝吗?
赶紧就派了人去接他呀!
他还纳闷怎么名满天下的韩子文先生愿意到一个专门开给平民的学院任职呢!
瞧着吉祥朝他投来佩服的眼神,他傲娇扭过头去,不再理会。
吉祥糊涂了,咋回事?
佩服你还给你佩服出毛病了?
韩子文老先生将这一切收进眼底,忍不住想笑,这群孩子还是太明显了些。
不过这样也好,年轻人,鲜活些才有意思。
他在朝廷沉浮几十载,与党派争、与世家争,早就忘了如何明快地表达自己的情绪了。
他知道大家一定想知道他为什么会到这个地方来,多亏了他的学子翟庆峰。
那孩子是典型的世家培养出来的孩子,不能吃苦也不能吃亏,听说在乐庆府遭了什么挫折,幡然醒悟,回到京城死皮赖脸托关系进了南山书院。
在书院里大放厥词说是要考个状元让什么姑娘后悔。
结果有一日意志消沉地回到学舍,说那姑娘当上乾福县主,还想自己开书院,自己比不过那个案首,也比不上那个姑娘。
前几个月在京城最火热的话题就是乾福县主,人家发明的农具、改良的种子能够让忍饥挨饿的百姓吃饱饭;那些世家讨论的是如何拿到县主手里多样的新奇东西,而百姓们则关注着她还有什么新东西要现世。
那日皇上来找他下棋,也说起这奇人,还说起她找刺史交换,想找一个大儒做院长的事情。
这可把韩子文的好奇心给勾了起来。
这南山学院早已不是当初创建时候那边为朝廷建设社稷输送精锐人才的南山学院了,不同的人在学院安插了不同的眼线,世家公子用钱斤可以买到一个进入学院的名额。
若是早年,他还有傲气的时候,他愿意整改。
可是京城,凭他一人撼动不了。
他老了,没精力了。
听到有个地方免费招收平民百姓的孩子,培养人才,不求回报,他心动了。
他很难说明这是种什么情绪,乾福学院的建立像是满足了他建立南岸学院的初衷,不论阶级,只为教育。
所以,他毛遂自荐,不顾学生们的阻拦,固执地来了。
好在,刚到这里他就没感到失望。
这乾福县主艺高人胆大,长山候的侄子也敢打,后面支援的几人也是胆子大,勇敢,不怕事,很好!
“大家都吃好了吗?”吉祥站起身来,虽然现在局面有点奇怪,但是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既然我们的院长已经到位了,那我就将这培训手册给您了,这五月初学生入学培训讲堂就交给您安排了。”
吉祥拿出自己挎了一天的包袱,打开,‘砰’一声放在桌子上,吓得大家一震。
好厚的一本书,好厚好厚!
“这...”吴慈大人摸了一下脑门上的汗,向吉智投去疑惑的眼神。
吉智小手一摊,耸了耸肩:“阿姐写什么,我也不知道哟~”
“大家不要紧张,这只是把如何建立一个和谐友爱的学院和如何引导教育学生健全的人格融在一体,其中还包含了校规校训、招生简章之类的,可能有些冗杂,大家有什么不懂的随时打发人来云客来找我。”吉祥随意拍拍手,看到大家震惊的眼神,很是不解。
怎么了?
这不是日常操作吗?
无规矩不成方圆嘛。
“县主这是不来学院任教?”韩子文翻了翻培训手册,光是开学这个教育讲桌就叫他有些糊涂。
“专门的人做专门的事情,我就是个农户,种种地、做做小生意还行,叫我教书,肚子里没墨水,怕误人子弟。”
刺史大人又噎住了,你做的那叫小生意?
一个月几万两的入账,这还是小生意?
韩子文没强求:“县主言之有理。不知县主可否告知我这开学教育讲座的事情,我也好安排下去。”
教育育人他会,但是开学教育对他来说是新鲜事物。
“就是找几个夫子针对学子平日里防范落水、火灾、拍花子等危险事物还有专门给学子介绍校规校训的课程,一些基础教育,让学子们警惕一些。”她也就是以前上学的时候,每年开学教授都要说一次,只不过她们教的是如何躲避丧尸、通过通讯设备找到人类之类的自救课程。
“那这女学子?”他一开始对女子入学也是有些偏见,但想到乾福县主自己也是女子出身,又觉得理解县主的良苦用心。
只是他没教过女子,不知道有没有什么不同。
“男学子上什么课,女学子就上什么课。女学子只有第三年的时候可以自选技能课程,其他基础课程不要区别对待。”
吉祥不觉得要开什么后门或者破什么例,手脚健全,智商正常,完全不需要当地标准。
韩子文微笑着点点头:“受教了,那老夫今日就先看看这手册,明日开始先培训夫子,然后再培训孩子们。”
自从这备受人敬仰的院长来了以后,副院长和一众夫子都很放心,各司其职去了。
大家聊了一会,就各自告别离开了。
吉祥还有点事情,想让半夏送梅清清回去,吉睿主动提出由自己送出去梅清清,又给梅清清闹了个大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