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院顺利揭幕,大乾闻名的大儒韩子文亲自来当院长,在乐庆府引起了不小的风波。
这几天陆陆续续有马车从外地赶来乐庆府,一来就直奔乾福学院,看着应该是韩子文的学生。
也有不少乐庆府本地的世家一直在打探韩子文的消息,有的人想送自己的孩子进入乾福学院找韩老先生讨教讨教,也有人想着和他的学生攀上关系。
只可惜,韩老先生毕竟是从京城那腥风血雨的地方走来了,大家打的是什么主意他也很清楚。
他住在乾福学院专门给夫子们分配的学舍里,谁也不见。
即便是自己的学生,也只有自己想见他们的时候会找护院递口信给他们,让他们到学院的亭子里见面。
这件事情影响最大的就是余坤山了。
学院招生后第三天,他就去金老板的店里把整个店给砸了。
纨绔就是纨绔,根本不在乎这金老板背后是谁,砸起来不管不顾的,只为了报当时金老板在酒楼里用乾福县主不把他放在眼里这个理由激怒他。
虽然是他心眼小,但始作俑者,他不能放过!
毕竟他因为这件事情,被外祖教训了一顿,停了两个月零花钱,还给乾福学院捐了三千两银子和三百册千字文,安抚住吉祥和韩子文。
吉祥还挺高兴的,那天狗腿子们钱袋里有二百两,现在又有三千两,学子们伙食可以提升一个档次了。
还有一个好消息,就是吉祥知道余坤山莫名其妙找上门来的理由是什么了,是这金老大挑拨的。
不过是出于当时林春武拒绝加入商会的恼羞成怒还是钱向富的有事相求,就不得而知了。
“半夏,你去查一下这金老板名下有什么产业,咱们好好想想对付他的法子!”
“姑娘,上次查商会的时候就已经查过了。金老板自己名下产业不多,牌楼、青楼这种娱乐产业有三处,宅子、当铺比较多,也有铁匠铺和戏楼共七处。他娘子名下产业比较多,主要是女子生意,成衣铺子、胭脂铺子、首饰楼等。”
吉祥转了转扇子:“他娘子那边先不管,人家没有招惹我们,就是这金老板,也给他点颜色瞧瞧。就从这戏楼开始吧。”
她知道扎根这么久的金老板不是那么轻易就铲除的,只能吓唬吓唬了。
这就要扈二娘子的帮忙了。
“用得着这么七弯八绕吗?”扈二娘子坐着喝茶,听着吉祥说什么暗中拉客户、挖金老板黑料,最后排新戏打压金老板的戏楼,步骤太多都给她看晕了。
真实的商战,哪有这么复杂啊?
“难道我们直接找人到人家门口拉客去?还是把人家唱戏的班子直接挖过来?”吉祥本来是怕连累到扈二娘子,只想搞点小手段的。
“难道不可以吗?”
“啊?”
“小吉祥啊,你就是考虑的太多了。”扈二娘子摸了摸吉祥的头发,“你太容易信任别人了,怎么不调查调查我?调查调查就知道我和金老板早已不死不休,只要能给他添堵,我可不怕他。”
吉祥茫然地抬起头:“你和他有过节啊?”
“那可不嘛。当时我才刚来乐庆府,人生地不熟的,想找个店面做生意。这金大肥猪就找上我,居然说什么要是我愿意做他的外室,我呸,我扈二娘子在京城也是人人称赞的贵女,能容得这样又丑又肥的老男人侮辱?我狠狠地打了他一顿!后来他居然敢对着外面放话说我是京城官员在乐庆府养的外室!”
她气呼呼地喝下一碗茶,把茶杯倒扣在桌面上,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
“那臭肥猪,要不是我在客栈门口大哭一通,说金老肥猪污蔑我一个新寡的小娘子,还让人喊来了他媳妇,把他做的事情给他媳妇说了一遍,我可就要背上难听的名声了。这些年虽然我生意也做起来了,心里那口气却是放不下的。凭什么他风生水起,我却还要被人用异样眼神对待,真当我扈二娘子没脾气啊!”
吉祥眨巴眨巴眼,顿时也来了气:“好啊这金老板,真是不要脸!”
真没想到扈二娘子还是京城来的贵女,为了不揭人伤疤,吉祥没往下问。
“对!不要脸!”
“那我们就先抢他客人!再抢他戏班子!弄到了他的戏楼,再弄他的赌场!”吉祥站起身来,“走!这就出发!”
“吉祥,这事交给我!”扈二娘子按着她,“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啊?做什么?”吉祥糊涂了,“写一份打垮赌坊计划书?”
“胡说什么啊你,傻瓜。”扈二娘子摸了她脑袋一下,“你也去办个商会,金灿灿商会祸害的商户可多着呢!只要有人带头,大家联合起来,肯定给他们个好看!”
吉祥愣住了,她不想把自己和金老板的恩怨牵扯到别人身上。
有点为难地望着扈二娘子。
“我知道你为难,但是这群商会在你爹娘刚来的时候严令禁止菜市场的商户们供货,是我和清清出面,让自己庄子的人把蔬菜提供过来的,这才解决了。他们不止欺负我们,还欺负你爹娘,这能忍得下去?”
扈二娘子有做传销的天赋,就是吉祥这老忽悠人做生意的,都忍不住有点心动。
“那我再想想,咱们先实施戏楼打压计划!”
吉祥撑着下巴想了一会,不得章法,毕竟也没和其他人起过仇怨,只想对付金老板和钱向富。
“好呀,我提个建议,你考虑考虑吧~”说完,她捏着计划书就走出去了,“我去添堵去了。”
半夏把人送出门去,回来看到吉祥撑着下巴、晃悠双脚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们姑娘在干嘛?”谢淮之捧着一堆糕点走来,都挂满了。
“在里头想事情呢。”半夏接过几包糕点,“这新出的栗子糕也是给小姐的。”
“恩,每天给她吃一些,别给太多,吃多了容易吃不下饭。”谢淮之把糕点全留下了,“我回学院了,别跟她说我来过。”
半夏歪了歪头,不甚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