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宫,吉祥还是觉得不痛快,让林海去崔家的药铺查了查消息。
很好,有两家药铺用药不对,把拉肚子的人给治死了。
受害者家属发现了问题,却被崔家人用权势所压,如今什么话都不敢说。
呵!
吉祥亲自到受害者家中劝慰他们,鼓励他们再次将事情告上衙门,明晃晃针对崔家。
但是,崔家有什么办法呢?
人是他们治死的,授意手下殴打受害者家属并将其看管在家中也是他们做的,还真是拿不出一点反驳的证据来。
曾经家大业大,这么点事情,给京兆尹一点银子就能解决了。
但是吉祥是个硬骨头,她撑腰,京兆尹还真就依法判决!
该赔钱赔钱,该关店关店,崔家的名声真是差到了极点。
不对付的御史朝堂上多次斥责崔家罔顾人命,崔家真是一天一个笑话。
知道事情前因后果的慧贵妃摔碎了几套白瓷茶杯,手按在胸前,气得脸色发白。
“混账!不过刺她几句就敢这样报复本宫,真是没把本宫放在眼里。本宫非要把她弄进崔家,让她不得好死!”
慧贵妃刚下定决心,就听到皇上圣旨。
封二皇子欧阳昊为秦王,去往封地,秋后启程!
“噗—”慧贵妃一口老血喷的老远,精致华美的衣裳沾染上了斑斑血迹!
这么多年,她为儿子筹谋,不就为了留京争夺皇位。
现在一封王,远离权力中心,他的优势就弱了许多,他派系里不少人会反水,几乎是断绝了他登基的可能性。
“好狠啊,皇上好狠的心啊—”她抚着胸口,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不知道是哭自己的儿子要离自己远去还是自己也许不能称为那世界上最尊贵的女人了。
皇上知道慧贵妃吐血,心里没有多少怜悯。
崔家做的桩桩件件比他想象的还要恶毒得多,以前没能力,他只能尽力压着不让崔家更上一层楼。
现在有能力,翻开这盖在表面的假象,就看到底下密密麻麻,骇人听闻的真相。
他是父亲也是君王,一家人为了二儿子能够登基做出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他决不容忍。
第一个就断了他们的念想。
这个想法也不是从今日才出现,而是从二皇子勾结崔家,崔家指使襄州参军残杀襄州刺史时就冒了出来。
只是在这一年多里,崔家的丑事,二皇子的丑事被揭发,他才下定了决心。
这样的害虫,绝对不能留在京城。
如今各地藩王的能力已经被他削弱,藩王能掌控的也不过属地一半的赋税,下不了杀子的决心,只能让他远行了。
也害怕这一行人会祸害当地百姓,他把二皇子分在了离京城不算远的地方,那里的官员几乎都是他的人手,还有钉子混在中间,观察他的行为举动。
只要别太过分,他不会召他回京。
这事一出,京城风向大变,不少人急流勇退,要从朝堂中退出。
跟着二皇子作恶太多,如今有背景的被外放了,自己这小喽啰再不跑就没命喽。
作为导火索的吉祥看着京城不断有人辞官离开,忙着收购铺面。
扈二娘子和杨柳都要到京城来,她得把店面安排好!
烤肉店的左侧有一个二层小楼,先前是甘家布庄,现在是吉祥名下的空店;再左侧是一个一直空置的戏楼,吉祥也盘了下来,给扈二娘子用。
六月,在进京赶考的学子们陆陆续续到达京城以后,扈二娘子和杨柳也跟着商队一起来了。
与他们同行的还有乐庆府、康平县和广峻县的学子,一百多人除了在京城有亲戚的住在亲戚家中,其他人都住在京城乾福学院的学子宿舍里。
离京城是远了些,但好在清静,也有南山学院的夫子在这里教学,可以请教一二。
学子们住在一起,学习氛围也更浓厚些。
——
“你们终于来了,可把我等得好苦啊!”吉祥到京城门口接到结伴而来的杨柳和扈二娘子。
杨柳如今出落得愈发标致,从马车上下来,就跟仙女入凡尘似的。
扈二娘子还是一样娇艳动人,轻轻扇动的团扇配上绝美的容颜,谁都要夸一句国色天香。
“算你有心,今日来接我们。”扈二娘子点了点吉祥的额头,“下次再敢两个月才会66信,姐姐扒了你的皮。”
话虽凶狠,但语气亲昵,能看出几人的好交情。
“哎呦,我这不是处于血雨腥风中,要处理好了再接你们来嘛。”吉祥带着两人进城好好逛逛,她能感觉到不少人眼线离开她身边去报信。
如果不是别人把这两人当做她的软肋,就是这两人中有曾经在京城格外出名的人物。
吉祥知道是扈二娘子。
在京城这两年,她也偶尔能从一些人口中听到扈二娘子的名字,不过她不叫扈二娘子,叫扈念初,是礼部左侍郎的嫡女。
任云英告诉她,扈念初在贵女圈子里是个传奇的存在。
她爹本是穷苦书生,靠着他妻子娘家的资助一路从乡野书生走上庙堂,成为当年的探花郎。
只是这探花郎徒有其表,英俊的面容下却藏着一颗吃软饭的心。
不等别人榜下捉婿,居然直接就投了当今丞相弟弟的门庭,做了女婿。
可是他已经有妻子了呀,妻子千里迢迢从陇右赶来,却被安置在京城边郊的木屋里,还在这里为他生下了一个女儿。
这人就是扈念初。
后来,她爹娶的官家小姐发现了这件事情,狠心下令追杀原配,原配无路可逃,告上衙门,正值皇上登基,京兆尹刚上任,对这个案子审得格外公正。
判了官家小姐的刑,要求扈侍郎将原配妻女接回家。
但原配因此遭了扈侍郎的妒恨,冷落三年,便留下年幼的女儿撒手人寰了。
扈念初从小就是在白眼和谩骂中成长起来的,扈侍郎记恨她们毁了自己的仕途,从来没有管过她。
若不是外祖家还算有点钱财,偶尔接济她,只怕也是不能活到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