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接二连三的坏消息

常景棣还有她的事情忙,不能在寿宁宫久留。

叮嘱了云晚意几句,他就出宫了。

临出宫前,常景棣再一次去了太后寝殿门外。

大祭司不知道在里面做什么,是莫莎来接见他的:“小主子,您还有事吗?”

“转告大祭司。”常景棣冷着脸,道:“晚意是本王明媒正娶的王妃,她不能有任何闪失。”

“若是大祭司把主意打到她身上,别怪本王翻脸无情。”

莫莎蹙了蹙眉,低声劝慰道:“王爷,您和大祭司还是别翻脸为好,大祭司这人,并不是什么善类。”

“本王亦然。”常景棣冷笑道:“小小帝氏,手伸到常氏皇宫里来了,别太嚣张。”

话说到这份上,莫莎岂敢再说,低低道:“奴婢会转告大祭司,您放心。”

大祭司忙活一阵出来,见莫莎魂不守舍的站在门口,疑惑道:“刚才谁来过?”

“是王爷。”莫莎顿了顿,到底不敢照实话转达常景棣的话。

她委婉道:“王爷前来提醒,说镇北王妃在他心中至关重要,务必要保证王妃的安危。”

“哼,蠢货。”大祭司不以为然,道:“主动将自己的弱点送给别人,看似神情,实则愚钝!”

莫莎想到常景棣和云晚意两人,那如胶似漆的样子,犹豫着道:“大祭司,奴婢瞧着王爷并非送弱点。”

“他无非是想把镇北王妃保护好,又不想和您正面起什么冲突。”

大祭司慢条斯理的擦着手,冷笑道:“不管他什么心思,在我看来,就是愚不可及,那个云晚意,你看好她。”

“她和当初在帝氏的神秘女子太像了,天下没那么巧合的事。”

常景棣回到王府也没闲着,先是去看了算卜子。

算卜子的情况近一步恶化了,虽然她及时用了各种防备的法子,却还是无济于事。

常景棣是男子,不好去看,可听小满说,算卜子的腿,原本只是从小腿黑到脚踝脚掌。

过了大半夜,小腿往上,整个大腿也黑了。

且稍微离得近些,便能闻到一股恶心的臭味。

小满汇报完,紧张道:“王妃十分看重常嬷嬷,若常嬷嬷有个三长两短,如何跟王妃交代?”

“奴婢说要去请大夫,常嬷嬷也不答应,这么下去必然要出大事啊,依奴婢看,还是请洪钟大夫瞧瞧为好。”

“不必了。”常景棣深吸一口气,道:“常嬷嬷自己也懂些医术,她自己清楚情况,并非大夫能解决的。”

“你尽管伺候好,真要有什么,王妃不会怪你。”

看过算卜子,常景棣紧跟着召来了谷雨:“山涧道人还是没消息吗?”

“有了。”谷雨低声道:“今早传回的消息,最多半日,山涧道人即可抵达上城。”

“嗯,一定要保证道人的安全。”常景棣凝神,道:“另外,加强人手去盯着咺引道长那边。”

“是。”谷雨顿了顿,想到早上得到的消息,又道:“王爷,泰和医馆那边也有消息了。”

常景棣脚步微顿,猛然回头:“怎么没早说?”

“您才回来就去看常嬷嬷。”谷雨委屈巴巴的解释:“小人还没找到机会说呢。”

常景棣又睨了他一眼。

谷雨不敢耽搁,赶紧继续往下,道:“泰和医馆的人传出消息,一早玉夫人就带着婢子出门,上了一辆马车。”

“从那马车走的方向能看出,多半是去尘赣县了。”

“为何没拦着?”常景棣不满的问道。

谷雨更是委屈了,低声道:“王爷,咱们的人去阻拦了,玉夫人说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上城又不是咱们的天下。”

顶着常景棣冰冷的眼神,谷雨赶紧找补:“不过咱们的人不敢放松,一直跟着那辆马车,去的人还不少。”

“你觉得,玉夫人这一趟回去,就你派出去的那些个人,能盯住吗?”常景棣冷冷问道。

“还有跟在她身边的人,又当真是她的婢子吗?”

“这,咱们的人看的清清楚楚,的确是玉夫人的心腹红泪。”谷雨不知道常景棣为何这么问,解释道。

常景棣继续往前走,声音更是淬了寒意:“据我们之前的调查,连珏去泰和医馆,换回云怀书后,再也没有出现。”

“换而言之,连珏就在泰和医馆,和玉夫人一起,你以为那婢子是红泪,本王却觉得是连珏!”

谷雨悚然一惊:“小人这就去亲自盯着。”

常景棣嗯了一声,还是叮嘱道:“万事小心,玉夫人也好,连珏也罢,都不是省油的灯,一个不好,连你也要搭进去。”

“是。”谷雨应声,道:“一有消息,小人定会快些传回来。”

谷雨离开后,大寒和惊蛰伺候在跟前。

然而,大寒带来了第二个消息:“王爷,云大少爷来说,云三少爷昨晚又后厨了。”

“后厨刚修好的篱笆围墙,里面仅剩的鸭子也全遭了秧,如今后厨都在害怕,说出了吃鸡鸭的妖怪。”

“小人前去安抚了,效果甚微,他们不敢乱讲了,总归是吓得厉害。”

“淮山伥鬼术。”常景棣念着这几个字,道:“在山涧道人来之前,都解决不得,你们也没办法。”

“为避免云怀书夜半再去后厨,你直接叫人买来活鸡活鸭,就养在云怀书住的院子一角,那院子里伺候的人,也换几个稳妥的。”

大寒应声,道:“属下这就叫人去办。”

接二连三的事情还不算。

常景棣在书房召见了几个幕僚,商议最近的事情如何去应对。

等他们再从书房出来,天色已经全黑。

惊蛰守在门口,一脸的苦瓜样,看上去就没什么好消息。

幕僚们接连离开,常景棣按了按酸胀的眉心,道:“有什么话直接说出来就是。”

“外边又有了流言。”惊蛰垂下眼眸,难堪道:“且那些个流言不怎么好听。”

“流言什么时候有好听的?”常景棣继续按着眉心,头也不抬,道:“直接说。”

“传言咱们王府出了妖邪,传的有鼻子有眼,说那妖邪浑身是血,生吃鸡鸭,形状可怕。”惊蛰紧张道。

“这一番描述下来,不就是在说云三少爷吗?”

常景棣这才抬头,不过情绪并不好:“这些事,还需要请示本王?”

“小人派人打听了,流言一开始是从咱们后院传出去的。”惊蛰越说,头越是低:

“可仔细排查过后院,并未发现谁出去,亦或者谁有那胆子乱说,小人猜想,是有人借镇北王府后院的名义,故意而为。”

常景棣蹙着眉:“既是如此,你派人去把流言散了就是,再隐晦的去查一查,幕后的人是谁!”

不耐之中,常景棣静下心想了想。

所有的事情,都指着镇北王府。

幕后不管是谁,都像要打镇北王府的主意。

想到这,常景棣吩咐道:“备马车,去见见张赫。”

惊蛰疑惑道:“王爷怀疑这一切,都是端王张赫做的?”

“是。”常景棣寒着脸,道:“张赫这人诡计多端,深不可测,和帝氏牵连不少。”

“以此种种,本王猜想,他想在暗中推波助澜,帮助大祭司实现计划,所以散播流言逼迫本王。”

常景棣在宫外忙的不可开交,云晚意在宫内,却是十分清闲。

皇上将她叫进宫,明着是给太后侍疾,实则是将她扣在宫中。

大祭司呢,很多事不想让她知道,只带着莫莎,对她是表面功夫。

云晚意住的位置,离朱贵妃的住处不远。

她索性避开旁人,去找了朱贵妃。

朱贵妃的禁足一直没解,好在经过上次的事,有太后做保,宫中吃的喝的都没短缺。

且听不到外边的消息,不会被那些个烦心事叨扰,朱贵妃养好了不少。

暑热的衣裳很薄,能明显的看到朱贵妃肚子隆起,算着时间,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有五个月左右了。

就是暑热了些,朱贵妃叫人搬了椅子,坐在院中的树下,给未出生的孩子绣着小衣裳。

看到云晚意进门,朱贵妃愣了愣,放下绣线起身:“我,我没做梦吧,镇北王妃怎么来了?”

禁足这么多日,过年时候也没机会出去,朱贵妃周身凌厉之感少了很多,如今也不自称本宫了。

取而代之的是安定和从容,或许,也有即将为人母的缘故。

“没做梦。”云晚意笑吟吟上前,上下打量着朱贵妃:“贵妃娘娘安好,许久不见,娘娘身子见好。”

“还不是锁在这宫中,谁也见不到,百事不操心,自然丰腴了。”朱贵妃起身,吩咐身边的婢子,道:“赶紧给王妃看茶。”

婢子机灵,知道她们二人有话要说,赶紧行礼离开了。

等人走了,朱贵妃上前抓住云晚意的手,担忧道:“王妃许久不来,陡然造访,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云晚意摇头,又点点头:“江山即将颠覆,皇上病了许久,如今太后又倒下了,其中种种,实在是太过曲折。”

朱贵妃听到皇上病了许久,面上带着明显的担忧:“皇上怎么了,如今可大好了?”

她并非有多爱皇上。

只是身为贵妃,一旦皇上没了,她这贵妃再高贵,也要成为太妃。

新皇有良心还好,要碰上个厉害的,她们这些个年纪尚轻的太妃,下场都不好。

云晚意又摇头,叹息道:“好也只是暂时的,帝氏的人进宫了,如今太后和皇上的身子,都是帝氏的人在照料。”

“什么?!”朱贵妃大惊失色,一时间也没考虑那么多,脱口而出道:“帝氏乃是异族,怎么能把皇上和太后交给他们诊治?”

“且帝氏一直狼子野心,若非帝氏老王君决策失误,当年……”

说到这,朱贵妃才后知后觉云晚意和帝氏之间的关系。

她话锋停下,垂眸叹道:“是我失言了,但道理却是如此,帝氏的人绝对不安分。”

“镇北王妃,我想出去见一见皇上。”

“贵妃娘娘,这件事我办不到。”云晚意无奈道:“局势实在不好,皇上昏睡了一个月余才苏醒.”

“期间都是六皇子监国代管,皇上现在要忙的事情太多了,您现在去,只是平白触霉头。”

朱贵妃抚着显怀的肚子,无不是对未来的彷徨:“这个节骨眼,皇上要是出事,我和孩子该怎么办?”

“娘娘放心。”云晚意想到当初看出的天机,不好直接说,委婉道:“皇上要真有事,上位的人是六皇子。”

“六皇子沉稳仁善,必然会妥善待亲兄弟,况且后面如何,自有命数。”

朱贵妃摸着肚子,无奈道:“原本,我还为这个孩子高兴,如今竟不知是喜是忧了。”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这么大的月份,我也没别的指望,只求孩子平安诞生。”

看到朱贵妃没有想象的激动,云晚意也放心了。

周遭没有婢子往来,云晚意确定没有问题,拉着朱贵妃的手重新坐在树下的椅子上:“贵妃娘娘,实不相瞒,我今日来还有一事想问。”

“事关娘娘的父亲,您若不想说亦或者不便说,可以直接拒绝。”

“父亲从战场上退下,致仕多年,给他荣耀的人尊一声老将军,其实就是俗人。”朱贵妃倒是想得开,轻声道。

“你有什么想问的,尽管说就是,我没什么不方便或者不想说的。”

云晚意没有继续客套,用团扇遮住嘴型,声音再度压了压:“朱将军当年正直壮年,为何急流勇退?”

朱贵妃闻言,视线幽幽落在云晚意身上,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

云晚意继续道:“我问这个,没有别的意思,实在是有些事情匪夷所思,娘娘知道,我的外祖父也是将军,当年和朱将军是同僚。”

“苏将军的命,比我父亲好太多了。”朱贵妃眼底逐渐清明,化作了自嘲。

“父亲自小习武,最大的愿望便是平定所有战乱,还百姓安居乐业,不得已退下,只因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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