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
许谨言正在厨房鼓捣自己的晚餐。
馒头青菜荷包蛋，还有一碟过年都舍不得吃的花生。
为了庆祝即将到来的新生活，再来小半碗自酿的米酒。
北方人喝不惯米酒，也没什么市场。
不过许谨言爱喝，虽说用糯米酿酒有些奢侈，不过对他来说，这也算这么时代难得的物质享受了。
刚到后院，傻柱就闻到了这股酒香。
“嚯，今儿个什么日子，谁家酿的酒，这么香！”
易中海抬头往许家大门方向看了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径直进了聋老太太家。
迎面就撞见正在忙前忙后的娄晓娥。
“哟，老太太，壹大爷和傻柱看您来了。”
因为许大茂“大义灭亲”，现在的娄晓娥已经走投无路了。
好在有聋老太暂时收留。
这两天在她的开导下，娄晓娥倒是看开了很多。
不过她哪知道，老太太心里只有她那耷拉孙，好心收留，也只是盼着能早日做成这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壹大爷和傻柱刚进门，就听里面传来老太太的抱怨。
“敢情这傻小子心里还有我这个老太太。”
傻柱也不知道自己哪得罪聋老太了，只能赶紧上前赔笑。
“瞧您这话说的，我什么人您还不知道么？”
老太太没好气地瞪了傻柱一眼，“让你这两天多往后院跑，给我和蛾子做两顿饭，昨天还答应得好好的，今儿个就看不见人了。”
听见这话，易中海下意识看了眼一旁的娄晓娥。
瞬间明白了老太太的想法。
许大茂“大义灭亲”，娄晓娥跟他肯定过不下去了。
两人离婚是早晚的事。
傻柱跟秦淮茹纠缠了这么些年，到现在还没个结果。
别说聋老太太，就是易中海都有些不耐烦了。
偏偏傻柱乐此不疲。
一副要跟秦寡妇死磕到底的架势。
偏偏人就吃定他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
现在娄晓娥腾出来了，以老太太的精明，哪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想到这，易中海心里也打起了算盘。
如果傻柱和娄晓娥真的能成，那棒梗这事，就没必要再费心插手了。
“嗐，您瞧我这记性，都是棒梗知青这事闹的。”傻柱理亏，赶紧解释了一句。
“棒梗知青？你给太太仔细说说，怎么回事？”
一听傻柱又跟贾家搅和在一起，老太太留了个心眼。
“这不是棒梗......”
傻柱刚要开口解释，话茬却被壹大爷抢了过去：“也没多大事，棒梗要下乡知青，被分去了北大荒开荒，小秦听说您老对门许家那小子就分在房山小清河，有些心疼她那儿子，就想问问能不能换个近点的地方。”
“不过名额都是国家给分配的，哪能说换就换。”
一听这话，傻柱表情不对了。
心道来时您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壹大爷，这话.......”
老太太哪里不知道易中海的想法，用拐杖拄了拄地面，打断了傻柱的话音。
“行了，这事哪有咱们多嘴的份，太太我饿了，傻柱你先去做饭，蛾子，家里好像没盐了，麻烦你去供销社买两袋盐回来。”
“诶，我这就去。”
等支走娄晓娥，老太太这才问起两人来的目的。
“中海，街道办怎么说？调棒梗去房山这事没得商量？”
“意思是这么个意思，名额有限，跟厂里工位一样，一个萝卜一个坑，现在房山的名额满了，棒梗想去，就只能想办法让房山的名额腾出一个来。”
老太太闻出味儿了，不过还是多问了一句：“那你们的意思是？”
易中海犹豫了一会，放轻了声线。
“我们本来打算过来问问许家祖上的情况，不过现在看，倒是没这个必要了。”
院里一直有传，许家祖上在前清是大官。
到许谨言爷爷这一辈，家道才开始中落。
如果传言是真的，许家的这些辉煌经历，在这段时期，就是定时炸弹。
易中海也不想使这种见不得光的手段对付一个刚成年的孩子，不过连许谨言父母都顾不上他，他们哪管得了这么多。
眼下老太太有意撮合傻柱和娄晓娥，也没必要做这种昧良心的事了。
得知事情始末，聋老太太沉默了好一会。
瞥了眼正在厨房忙碌的何雨柱，又看了看对门许家紧闭的房门。
“传言是真的，许家祖上的确是清朝的大官，到许谨言祖爷爷这辈，家里都是四九城崇文门那一片有名的大户，不过许谨言的爷爷染上了大烟，家产都给挥霍没了。”
老太太如数家珍，将许家的过往详细说了一遍。
这操作让易中海摸不着头脑了。
“您不是打算撮合柱子和娄晓娥么？贾家的破事，咱还跟着掺和？”
“你呀，是顾头不顾腚。”
聋老太太训了一句，解释道：“他许家身上有污点，娄家就干净了？蛾子只是娄家嫁出去的闺女，都能搜出那么多金银首饰，她爹娄知仁更不用说，眼下是没出什么问题，但谁说得准明天的事？”
“那您来为什么还要.......”
“那不是贾家那边迟迟不松口嘛，她们拖得起，傻柱已经三十多了，我也半只脚入了土，等太太我不在了，傻柱哪里斗得过贾家那些人，撮合傻柱和蛾子，也是给他准备的另一条出路，再怎么着，何家不能绝户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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