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响本以为宿醉会很难受, 没想到一觉醒来,却是精神奕奕,身轻得不可思议。
他走下楼梯, 厨房里已经有人在做东西, 本以为会看到秦白栩, 搭话后却发现是个陌生人。“是谁?”
眼前的男人身材修长,只是一个侧影,便能感觉到其人的风采。
那人转身,『露』一张令朝阳黯失『色』的俊脸来, 竟说:“我是知之的男朋友。”
吴响傻。“开玩笑的吧?”
明纯挑眉道:“有什么不可置信的,我生得不俊吗。”
不仅好看, 简直好看的分。只是吴响认识祝知之么多年, 从没见他跟谁亲近,一直以为他准备跟事业结婚来着。
不对,现在他已经退圈, 谈恋爱好像也很正常。但怎么会是个男的啊,而且是从哪突冒来的?
厨房香气扑鼻,吴响讷讷:“我记得昨晚锅不是被炸吗。”
“我修好。”明纯将东西端来, 忽眼前一亮,“知之,起来啦!”
祝知之“嗯”一声。
他目光中的专注与喜爱, 谁也不会看错。对比起来,祝知之的反应却稍显冷淡。
吃完精致的早餐, 吴响踌躇好一会,终于忍不住把祝知之拉到一边,口:“他说他是男朋友?”
明纯耳朵一动,不动声『色』看来。
祝知之瞥他一眼, 说:“是啊。”
吴响的惊讶暂且不提,远处偷的人在到肯定复的那一瞬间,整个人都定住。
明纯一向缠他缠的紧,忽被他亲口承认,反而不知所措似的,定定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祝知之眼中『露』一抹笑意。
临时接到工作电话,吴响告辞离开,送他门时在碎碎念,“真没想到单身么久,忽给我么一个惊吓……不也该找个人照顾,是男是女无所谓,他看起来倒是挺靠谱的。一早就给换个厨房,亲手做饭……嗯,不错。”
不得不说,明纯不浪的时候,风姿如玉,外表是相当有『迷』『惑』『性』的。
“对,可惜那几个朋友一早就走,我想他们打算进娱乐圈不。美男魔术师的名头超级吸引人啊!”
“像那位楚先生,那么强竟不名,实在是一个损失。帮他包装运作一下,颜值、实力加上流量,绝对能一炮走红!”
祝知之笑着摇摇头,“我他们,他们都没兴趣。”
吴响十分可惜。
祝知之递给他两壶酒,“送叔叔阿姨的,是养生酒,里面有很多名贵『药』材,记得让他们都喝点。”
“谢。”吴响摆摆手,钻进车里。
祝知之去时,明纯在那站着。“傻?”
明纯眨眨眼,好像停电的机器重新运作,步走来,眸光激动闪烁着,抱住他深深一吻。
许久之后才放开,额头相抵,哑声道:“我是高兴。谢谢。”
第一次施展分魂术支撑近三个月的时间,以后随着明纯的修为加深,分魂的时间也会越来越长。
恰在秦白栩得手后归一,品味着昨晚他的记忆与情感,明纯心情美好极。
次来祝知之就接受他,他发觉分魂是增进感情的好方法,决定以后多分魂也不错。
——
值得一提的是,次现,明纯用的是自己穿越到修真界之前的模样,脸变化不,一头『潮』流的蓝紫短发相当惹眼。
额前是些微凌『乱』的刘海,让他更显阳光不羁,看起来相当年轻。
“以前是做什么的?”祝知之打量他的造型。
明纯笑道:“看我像做什么的?”
“厨?”
“我做饭是好吃,但除没给别人做。”
祝知之提醒:“吴响吃。”
他笑,认真道:“那是用灵力做的,的是我亲手做的,怎么能一样?”
祝知之心中一动,勾起唇角,“么好?那奖励一下。”
忽凑近,在他侧脸啄一下。明纯『摸』『摸』脸,感觉痒到心底,喃喃道:“待遇也不一样,跟以前是天差地别啊。”
确定关系后的祝知之变得主动,去他只在碎片的记忆里验。
甜,实在甜。
“我是打电竞的,退役之后在做主播。”明纯迫不及待跟他分享自己的去,“我那个世界比里发展领先几十年,电竞行业很发达。”
“是不是很酷?一会我带去打游戏吧?”厮如今走路都是用飘的,浑身透『露』着“我好高兴。”
祝知之有些讶异,对他来说真是个众职业,又觉得对方『骚』包的『性』格跟一行挺合适。
“那怎么死的?”
明纯:“……”
“往事不堪首。”他长长叹气,“我去参加一个真人闯关竞技节目,结果托前一天晚上熬夜,在最后一关脚滑。”
“——倒霉的角度没摔好,摔断脖。”
祝知之:“……角度没摔好?”
他无情点评:“属于自己作死。”
明纯概也觉得丢人,扶额叹气,一会又笑,“不是一摔,我也不能遇到。”
“就是死得其所吧。”
祝知之:“……”
吴响忙的昏天黑地,终于有时间找朋友喝酒放松一下,给祝知之一发消息时,才得知对方去外省旅游,看发来的照片那叫一个悠闲。
又是某天,他接到祝知之的消息,说自己以后去国外定居,和男朋友结婚,让他勿念。
他忽觉得自己也该放个长假,谈个恋爱。
——
“不是说结婚吗。”到仙界,明纯一脸幽怨,“难道都是哄我的吗。”
祝知之无语道:“又不是和说的。”
“我知道,是跟朋友道别的借口。”明纯理不直气也壮,“可是我看见,就被哄到,不能让我白高兴一场啊。”
祝知之正准备闭关,被他跟在身后,不依不饶缠的脱不开身。忽转身捧住他的脸,弯起眉眼,柔声笑道:“我愿意哄,本身不就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吗?”
明纯捧着心口,虚弱道:“真是……好渣的发言。”
“乖,来说。”祝知之亲他一下,就转身进修炼室。明纯站在门口半晌,忽笑骂自己一句,“被敷衍么高兴,活该被渣。”
仙界灵气充裕,人人灵脉宽阔,对实力与修为强弱起决定『性』作用的是元神之力。
在穿梭世界壁垒时,看似只需花极短的时间,其实元神在空间『乱』流中磨炼极长的岁月,而穿越到低阶世界生活,元神受到位面的压制,相当于绑着沉重的沙袋练跑步,脱掉后更加轻盈迅速。
两人飞升时元神之力就比多数人高,次来后的实力与当初已不可同日而语。
又在隐秘之处闭关数年,两人同时关,皆是实力更上一层。
“现在可以去报仇。”明纯长长伸个懒腰,看着天空,黑眸微微眯起,仿佛在看着某个遥远的敌人。
祝知之:“有计划?”
明纯沉『吟』道:“罗浮十二岛势力根深蒂固,杀岛主不难,却会引发最高级别的警戒。有幻术,可以骗众人眼线,我便藏于造化归元图中……”
“其实我有个更好的办法。”祝知之笑道。
“不是想结婚吗。”明纯怔忪间,已被他扯着飞谷地,笑声张扬潇洒,“现成的冤头,不坑白不坑。”
……
罗浮十二岛地理位置优越,资源丰富,是许多人望而生畏的一条巨龙。就在近日,罗浮十二岛放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岛主独女屠蕊又成亲!
为什么说“又”呢?
事情从三百年前说起,屠蕊看中一个从下界飞升上来的男人,结果结姻当天,罗浮十二岛遭受重创,颜面扫地。
被邀请来观礼的能和贵人不计其数,看够热闹,津津乐道到现在。
另一个让件事留传甚广的原因,是那个男人不仅逃之夭夭,在无数人追杀下逍遥至今。其三百年来杀退无数高手,每败一人,声势便更上一层,到现在许多人说起他来,都是持以敬佩的态度。
“说新郎是明纯!没想到他竟自己来,我以为他能一直硬气下去呢。”有人为此扼腕叹息。
“那也不奇怪,有谁能一辈被重金悬赏不失手?他投降是早晚的事。意想不到的是罗浮十二岛竟接纳他,我若是岛主,一定会杀他泄愤。”
“说是屠蕊一心喜欢他,将他修为废,养来做个宠物而已。”有人笑道:“她一向最喜欢养男宠,如今就缺个入赘的废物夫君,以后就更没人管她。”
似乎是为雪前耻,罗浮十二岛将次喜事办得更加盛华美。
宾客云集,红妆万里,重宝造祥云,瑞兽载车辇,在空中划道道霞光。
一次,结姻典进行的无比顺利。
屠蕊被毁容,成亲时也戴一张面具,众人原本暗自嘲笑,却见她肌肤白皙柔嫩,腰身纤细,行走间风姿款款,不由叹息。
新郎是入赘,拜天地之后,屠蕊招待宾客,明纯则被送进房间静候。
深夜,屠蕊屏退众人,迫不及待踏入新房。
“夫君等得急吧?”柔美的声音无比动。
“夫君”两个字,让明纯颤一下。他深深吸一口气,才压抑住心底『潮』涌一般的心绪,“真没想到,肯为我……穿女装。”
祝知之缓缓将面具取下,手指映着乌黑的面具,更显纤长白皙。斜睨他一眼,“我是不答应,恐怕就一哭二闹三上吊。”
本想幻化成屠蕊的模样,明纯却偏说两人拜堂是真的,不能变成别人。想着辈就一,祝知之就依他。
所幸宽的裙摆遮住他的身形,并不会让人怀疑。
所谓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他脸上未着丝毫脂粉,面容却皎如明月,眸光潋滟,胜世间一切美『色』。
“怎么样。”他轻轻拂裙摆,戏谑道:“看我穿个是不是很兴奋?”
答案不言而喻。
明纯的目光如有实质一般深深看着他,喉结微微滚动,仿佛狼在紧盯猎物,又怕吓到他而极力忍耐。他歪歪头,最后只是伸双臂,轻柔笑道:“来抱抱。”
“呼,累死。我怕有人觉得我腰粗,一直在吸腹来着。”祝知之懒洋洋倒去,整个人瘫软下来。
“对。”忽又想起一件事,微微抬身,眯眼看他,“那时没跟她拜堂吧?”
“没有。”明纯一本正经道:“我为守节,怎么能做种不守夫道之事呢。所以在他们给我打扮好,推到堂前的时候就逃。”
“啊好。”他简直没办法表达自己心中的喜悦,贴到祝知之脸上蹭个不停,“竟为我吃醋。”
祝知之:“……”
一把拉下他的头发,“磨蹭什么呢!”
明纯早已按耐不住,顺势扑下来。
火红的裙摆散开,犹如一条艳丽的鱼尾。
嗅着他脑后的长发,明纯着『迷』一般低声轻语:“真好。”
“之前不说我渣吗?”
“不是答应我。”明纯喃喃道:“我从来没么心满意足。”
红烛渐渐落泪,缱绻的暖香弥漫在空气中。
低声喘息中,明纯忽说:“洞房气氛可真好。次是用别人的身份跟我拜天地的,不如以后结一次婚吧?”
祝知之一时不知他的重点到底在洞房是在结婚。
他笑着,声音柔顺道:“都的。想结几次都行。”
“真的吗?”答应的美好,明纯反而愣住,“怎么会么好说话?”
“男人在床上的话,猜是不是真的?”祝知之笑盈盈的。
明纯:“……”一口咬在他颈项上,想磨磨牙,又舍不得地『舔』『舔』。
三日后,岛主的独生女终于去拜见岛主。
除宴各方宾客,流水席也摆三天,岛上居民犹在庆贺,一切热闹非凡。
“岛主被刺,诸人戒备!”猛一声暴喝,气氛压缩,众人精神一震!
唰唰!无数兵刃摆杀阵,岛主府第之下,放阵法的强光,蓄势待发。
天罗地网中,却有两人飘忽而。
“明纯劫持少主逃,心误伤少主!”长老仰天长啸,声音凄厉。
“瞪的老眼看看,谁是们少主!”红装女忽一声笑,眨眼间,竟变成一个眉眼隽秀风流的男人!
祝知之勾唇笑道:“告诉们,三日前成亲的便是我。”
“原来杀我们少主!”长老目眦欲裂,飞身上前。
两人既不慌『乱』,也不急着逃窜,数名长老高手包抄而上,却在空中骤停住。
祝知之悠悠举起手,托起一只血红的玉符。“岛主玉符在此,尔等安敢犯上?”
众人一片哗,惊失『色』。
知罗浮十二岛浮于海上,并非是自造物,而是一名上古能移山填海,在海下布一个撑山阵法,才有十二连岛今日的辉煌!
枚玉符控制着阵法的阵眼,只他轻轻一握……十二岛便会沉入海底,不复存在!
正因为岛主玉符的重『性』,所以其不仅是岛主的象征,更凌驾于岛主之上——玉符在谁手中,谁便是岛主。
“……不『乱』来!”长老声音都颤。“既有玉符,有话好好说,万事都可以商量的嘛!”
“看起来东西很珍贵。让我想想,我想换点什么呢。”他手里把玩着玉符,在众人万分紧张的目光下,忽不心似的,将玉符脱手。“哎呀!”
“不!”
长老差点心肌梗死,下一刻,另一只手又将其捞起来。
“幸好我眼疾手快。”明纯笑道。
众人心情山车似的来一圈,额头青筋蹦,暗道此人恶劣!
看明纯,对比之下形象都伟光正。
两人带着岛主之印扬长而去。随其后,四只神兽从宝库中窜,摇摆,各自背上包裹满满当当。
“实在猖狂,竟敢堂而皇之将岛中财物珍宝掠走!”长老气得须发皆张。
“追杀吗?”有人。
“杀什么杀,想办法把人迎来!”
“忘说。”兵荒马『乱』间,那红衣男人忽又来。扬声道:“本人高姓祝,名知之,明纯是我的人,们可别传错。”
众人:“……”就没见么嚣张的!
阳光正好,微风也正暖,水声也动。
风平浪静的海上,传来一个男人飘飘的声音:“刚才那是表白吧?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