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不入眼

她沙沙的嗓音,略微性感:“你说什么?”

“我想娶你。”陆淮南。

阮绵胸口有一股气,咽不下去,吐不出来,憋得她好生难受。

他有层薄茧的手掌,抚住她脸庞,肌肤与肌肤的交融相贴,产生奇特的滋味。

她半垂半睁的眼,看到陆淮南小臂上凸起的青筋。

那一刻“男人”这个词,有了具象化。

五指禁锢她下巴,拉近距离:“不说话,在想什么?”

可能是明知道在这样的环境下,陆淮南跟她什么都做不成,所以阮绵还算自然,没那么局促,她撩动眼皮,露出那双晶亮的眸子:“先出去。”

“知道我有耐心,故意磨我?”

他这是玩笑话,并未生气。

说好的三个月,她不能食言。

阮绵坐着灶台,后腰往后退了点,也不是刻意要跟他保持距离吧,觉得嘴里的气息喷脸泛躁。

“要是商衡不找我说照片的事,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闻言,陆淮南半点都不意外。

他懒懒的把腿挪开点,弯腰撑着灶台,仰起眸子朝她看。

“但我不知道那照片是谁拍的,你觉得呢?”

这就差直接点宋砚安的名,阮绵脸上的表情不用自已看,都能想象得到:“我回头找他说……”

剩下的话,尽数吞入他嘴中。

陆淮南来势汹汹,逮着她舌尖在咬,在她口里搅动风云,甚至是榨干。

两人在厨房磨了半天,才端着饺子出去。

吴静像是看出点什么,一直候在外边也没进去打搅。

甚至是看到阮绵双唇红肿得不正常,她视而不见,反倒是唐衍打量了两眼:“姐,你嘴给蜜蜂蛰肿了?”

阮绵表情僵在脸上。

反观陆淮南,一副坦坦荡荡,自然从容的模样,半点不受影响,嘴里细嚼慢咽。

十几岁的男生,其实也没那么懂吧!

吴静伸手敲了唐衍一筷子,说:“吃饭少说话,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整个晚餐,唐衍都伸着眼,偷偷往两人这边看。

也是受陆淮南的影响,晚上阮绵没睡好,多日来鲜少的失眠了。

直到凌晨一点多,她还在床上墨迹。

陆淮南跟唐衍睡一屋,就在她隔壁,隔了一堵墙的距离。

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阮绵索性顶着一双黑眼圈出去抽烟,很不巧的是,陆淮南也坐在院里那颗龙眼树下抽烟,桌上点了油灯,他指尖的烟忽明忽暗的,时而拿起,时而放下。

也没什么节奏规矩,想到抽一口。

“睡不着?”

她走上前,绕到他对面的位置落座,那种露营的小懒凳坐下去很舒服,像个网兜兜住。

陆淮南抽的黄鹤楼,烟盒扔在桌上。

阮绵拿起抖了根:“我也睡不着。”

“想我想得睡不着?”

她一边点烟,心底暗自觉得他这话好生油腻。

深吸一口,阮绵隔了陆淮南两米远,目光怔怔的睨他,看得特别认真。

最终,得出结论:“确实挺想的。”

说完,她还故作深沉的把烟挪开,再吸住,声音透出懒倦意:“你不来的时候,我还没那么想你,你一来,所有砌起的墙垒跟底气,瞬间溃不成军。”

爱情就是这么个折磨人的东西。

远距离产生美,也同时消耗感情。

近距离觉得烦,也能递增感情。

有些人冷冷默默一辈子,也有些人吵吵闹闹一辈子。

给她选的话,她不会选前者。

陆淮南不知在思考什么,双眼幽幽的不说话。

手里的那根烟,被晚风吹得不停燃烧,烧到他皮肤了,他才徒然间意识到疼,拿起抖开。

他叹气与抒情声同出:“我在想,要是早点爱上你就好了。”

“觉得晚了?”

陆淮南坐正,把眼睛撇开:“晚了。”

阮绵看不到他眼里是怎样的风景,唯有通过声音断定情感:“陆淮南,我们结婚会不会再过成以前那样?”

浑浑噩噩,鸡毛满天飞。

他没很快给出答案,似在思考一个万全完美的回复。

她也不急不躁,耐心的等他说。

夏季的晚风像是一瓶鸡尾酒,吹得人脑袋微醺,明明滴酒未沾。

他长长的睫毛扑在眼睑处,缓缓的颤动,陆淮南的声线清朗悦耳:“别说再像以前,命给你我都愿意,我说的每个字都很认真。”

“我信。”

“回去就结婚。”

这不是问句,是底气十足的肯定句。

阮绵忽然就笑了,笑得眼角湿润:“我在想想。”

“今年34,再想我就老了。”

听上去是玩笑话,却足够的令人觉得心酸。

她后背往下压,靠着椅子,抿唇又松开:“男人四十都还是一枝花,更何况陆总有钱有权,还怕自已老了吗?就算老了,也有得是女人要你。”

好饭不怕晚,好男不愁娶。

陆淮南跟着她笑:“我就当你是没心没肺的吐槽我。”

阮绵靠过去:“除了我,身边真没别的女人扑你?”

他顺势捞住她腰杆,胸膛都贴近她的,眼睛亮得发光:“别人入不了我的眼。”

她看他,许久没出声。

那股躁动的情绪,在沉默中慢慢的消亡掉。

正在他打算松手时,阮绵回手捧住陆淮南的脸,轻轻咬在他嘴角。

似吻似嗔。

她声轻如蚊鸣:“嫁,我嫁。”

这次的离别算起来并不长,却让阮绵实实在在的明白,她有多爱陆淮南。

如果说把她人生分成十分来衡量。

她对陆淮南的爱起码在六分以上,剩下四分一半是生活,一半是事业。

陆淮南浑身都是热的,包括他那颗真挚的心,无比狂热,他起身,蹲在阮绵面前,说他满眼恳请都不为过:“婚礼有没有喜欢的风格?在洛溪办还是燕州?”

“当然是燕州,得把舅舅舅妈好好请过去。”

“好。”

她又叫他:“陆淮南。”

“嗯?”

他的目光分秒都没挪开过她的脸,一眨不眨,定定的。

阮绵唇贴来,卷起一股淡淡烟草味:“我喜欢中式。”

“那就办中式。”

幸福来得太突然,陆淮南有些招架不住,他脸红耳热,是情绪上涨的缘故。

“外边有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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