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炽用了三个月的时间,重新睁开了眼睛。
他继续用了两周的时间,使自己可以下床走路。
就是到底还是太过虚弱,卧床太久,肌肉退化,即便只是复建短短5分钟,就已是一身的大汗淋漓。
陈冰拿了块浴巾,让他坐在轮椅上,弯腰帮他把头发和后颈的汗都给擦拭干净。
他后脑延至耳后的头发里藏着一道疤痕,平时基本看不出来,但手指摸上去还能感觉的到——那是当年他倆路遇赵勤一伙人劫道,为了护着她,他足足逢了23针。
陈冰指尖抚摸在这道微微凸起的疤痕上——还是这颗脑袋,十岁那年被人有心报复,缠过n圈的纱布,好在年代久远,已看不出什么;后来在横店,为了护住毛豆,被脚手架砸过;再以及他们一家三口去西双版纳旅游时,又倒霉催的被车载的木材砸过……
更不肖说,这回的无妄之灾,干脆直接颅脑损伤,说不定就是从量变的叠加导致了质变——可是,这颗历经n次劫难的脑袋,在经历过这么多多多多多多后,居然还是晃晃悠悠的强撑了过来,没有变白痴也没有变傻帽,甚至连个记忆受损都没有!
委实是颗强硬又高质量的脑袋。
许是她指尖的触感太过于温柔了,陈炽一缩脖子,觉得痒,伸手捉住了她的手:“怎么?”
“没咋,”陈冰拿浴巾胡撸一把他头发,“就觉得你这颗脑袋挺好的,怪硬,我喜欢。”
陈炽的腿部肌肉还需要继续强化锻炼,好尽快做到如常走路——但他上肢力量现在已经就恢复的挺不错了,胳膊一揽就把人给圈在怀里,拿自己那颗招人喜欢的脑袋使劲蹭了两下人下巴,跟个求摸的中华田园犬一般,仰着脸,一双眼睛水汪汪,可怜巴巴的:“只喜欢脑袋么?”
陈冰笑了笑:“当然不是,是哪里都喜欢。”
她低头,碰了碰了他的嘴唇,用她自己的。
窗外阳光晴好,国外就这点好,大片大片的草地就跟不要钱似的,还能躺能坐能卧——可他们两个偏躲在这偏于一偶的小小病房里,陈炽觉得,自己身体的某个部位,已经在不受控制的蠢蠢欲动了。
怎么办……现在虽说能走,但走的还跟唐老鸭似的,实在不够潇洒不够自如。
他先前还只盼着,赶紧能恢复到像正常人一样,就好。
可没想到,走路还没正常,其他需求就已经爬到头上来了——陈炽甚至都要忍不住腹诽一下自个:kao,我居然这么色胆包天的么?
都说饱暖思淫欲,估计是太热吃的又饱……他努力给自己找补了找补,可脸上还是忍不住染上了一抹春色,甚至,连眼角,都微微泛起红来。
他天生就皮肤生的白皙,这回一躺又足足躺了百日,干脆给直接捂成了刚出娘胎的宝宝,此刻这脸上稍微一带点颜色,立刻就娇俏的不要不要的。
陈冰可是见惯了他这副模样——毕竟他脑子里只要一不正经,就爱如此荡漾,生怕别人看不出他心怀鬼胎。却是她心中此刻好笑中还带了些欣喜——毕竟,这也说明,除了脑袋坚挺没咋地,其他身体素质恢复良好。
嗯,是恢复的忒良好了。
“你是不是在打什么坏主意?”她故意眯着眼睛看他。
陈炽脸更红了,嘤咛一声把脑袋扎去她怀里,揽着人的腰撒娇摇了三摇:“也没有……”
“不过……”
“不过什么?”
他小心翼翼,抬了半边脸,打量她的脸色:“我要是……下午能复建的更好,可不可以……求个奖励?”
陈冰故意听不懂:“行啊,想要什么奖励?”
他干脆楼住她的腰,脸贴上去不吭声,把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进行了个彻底。
陈炽指尖,依旧放去了他发丝中那道还微微凸起的疤痕上:“好,我答应你。你可要好好表现。”
不知道是不是美色当前的确太有利于鼓舞士气,陈炽下午再度复建的时候,居然已经可以撒手独自前行10米了。
惊的指导复健的那位白人大胡子医生拍手大呼:“chen, what a surprise!”
陈炽晚上如愿,得到了自己的奖赏。
陈冰洗了澡,把陈炽的病号服当睡衣,袖扣裤脚口都挽过那么几遭,话说她人比先前又瘦了些,胳膊在袖筒里空空荡荡的,根本挂不住,一抬手就径直落去肘部——她正在擦头发,水珠有几颗溅在陈炽的皮肤上,凉凉的,却又热气腾腾。
陈炽其实也没料到陈冰居然说到做到,居然真的肯留宿,而且已经提前贿赂过护理,请今晚无需查房。
他掌心不住搓在膝头,像个紧张的新嫁娘,有点脸红。
他其实也知道自己现在几斤几两重,充其量也就是个念想——没想到只想闻闻羊肉串味的,却被突然请吃了烤全羊,他有点受宠若惊,临时还又担心了下自己的胃,生怕吃不下……那岂不是愧对喷香流油的全羊?
不过,他那点小九九的忐忑在陈冰走到身边来时,就好像被突然按了清空键,登时啥都不存在了——存在的只剩一个她而已,清新的,还带着水的气息,和隐约的水珠。
她拉着他的手,低头过来吻他,张开双膝,坐去他的膝头。
陈炽双手和胸腔一同战栗,喉结滚动,唯有她在身边,他才真正的感觉到,属于自己的生机,此刻正在血管中勃勃而动。
他不由紧抱住了怀中人,掌心探进她后背的衣襟中,她的皮肤有些凉,隐约还带着薄薄的水汽——后背光滑如昔,薄薄的两片蝴蝶谷,依旧在他的掌心里,不盈一握。
陈炽抬起头,喉咙最深处,挣出压抑不住的呻吟。
但是,他的手停了下来——停去了一个地方,就在她的左腰处。
那里,有一道新鲜的疤痕,凭借他抖动指尖的触感,足有巴掌那么长,就那样大剌剌的竖在那里。
浑身的欲火一刹那,就被这份诡异的触感给击溃的渣都不剩。
陈炽人几乎是打了个寒战:“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