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笙一曲唱罢。
不知过了多久,人群中依然没有一丝声响。
所有人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演唱之中,久久不能自拔。
青衣,婉转悦耳。
老生,厚重沧桑!
王伟惊的张大了嘴巴,都能塞下灯泡了。
就连平时里自恃甚高的何芸伟,内心也涌出了深深的恐惧!
把老生和青衣两种截然不同的唱法,融合的浑然天成!
这还是人吗?
绝不能让他说相声!
这种人要是说了相声,自己还能有饭吃吗?
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何芸伟,此时已经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
文人相轻,艺人相贱!
...
安静的空气如同膨大的气球,任何一点刺激就能让他爆炸。
“好!”一声叫好,刺破了这份安静。
“好啊!”
“真是天籁!”
“太特么牛比了!”
掌声、欢呼声、叫好声,瞬间爆发,席卷了整个大栅栏步行街。
户外就是没有屋顶,不然肯定也被掀了盖了!
爆炸的叫好声经久不衰,慕云笙深吸口气,感觉心神激荡,眼眶微微湿润。
十九年!
整整十九年,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了!
这一刻,他仿佛重回舞台,用自己的一言一行,拨动着无数观众的心弦,让所有人跟着他笑,跟着他哭!
...
一个头发稀疏花白的老头,从人群中慢慢的走了出来。
“师爷!”
“师爷!”
“...”
几位德芸弟子见到老头,纷纷抱拳拱手。
“这不是德芸社的张文顺老爷子嘛!”
“今儿个就是他的告别演出,我特意买票来看的。”
“老爷子!您多注意身体啊!”
人群中许多认识张文顺的观众,赶紧送上自己的关心。
“托您的福,身子骨还硬朗!”张文顺微笑着回首致意。
说完,便径直走到慕云笙的面前。
慕云笙打量着面前的老者,灰衬衫,黑水裤,头发花白稀疏,身材精瘦。
最惹人注目的是他的双肩,一个高一个低,走起路来有些别扭。
“孩子,你叫什么来着?”张文顺面色和蔼,笑容可掬,只是声音有些嘶哑。
“学生慕云笙!”
慕云笙恭敬的说道。
不知为何,面前这个慈祥的老头,能让他想到前世的师傅。
天然就有一种亲切感!
“慕云笙。”张文顺喃喃着,“好名字啊!”
“别在这儿拘着了,咱们后台聊聊吧!”张文顺笑着说道。
“成!我扶您进去!”慕云笙想了想说道。
说完,就伸手扶住老爷子,完全没有了刚才对垒何芸伟时的锐气!
“别走啊,慕云笙再来一段!”
“再来一个!”
“就是,还没听够呢!”
观众见慕云笙要走,开始骚动起来。
“诸位!”张文顺回身说道:“刚才那段算送的,我们相声演员也得吃饭呐!”
“您几位要是疼和我们演员,票房那里买张票,咱们晚上见!”
说完,张文顺就在慕云笙的搀扶下走进了后台。
“走,买票去!”
“走!”
“赶紧去,这个点儿,别买不到了!”
大家伙一哄而散,纷纷冲到票房那里。
门口的黄牛瞬间乐开了花!
...
广德楼的后台十分简洁,除了化妆台之外,就只剩下几把椅子和一张沙发。
张文顺挑了把藤椅坐下,打量着面前的慕云笙。
何芸伟携众师兄弟只能站在一旁。
“坐吧,孩子!”张文顺指了指身边的椅子。
“谢谢!”
慕云笙也不矫情,直接坐了下来。
王伟索性也找个位置坐下,看着站在一旁的何芸伟和那张阴晴不定的脸,他心里就莫名的爽。
“你师傅是谁?”
张文顺平静的问道。
之前他一直隐匿的人群之中,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慕云笙的表演。
那几句插科打诨,加上惊艳全场的唱功,张文顺断定面前这个少年肯定师出名门。
说不定是“马家”或者“侯家”秘密收的弟子也说不定。
“我没有师承。”慕云笙只能这么回答。
张文顺先是一惊,随后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
没有师承,还能有刚才的表现,那就是天才!
“想不想说相声?”
“...”慕云笙没想到张文顺这么直接,当下陷入了沉思。
刚才观众的热情,让他重新体会到了当年的热血。
但是看看何芸伟之流,他又有些犹豫。
“这行没有好人!”师傅的话言犹在耳。
“不急着决定,孩子!”张文顺笑着说道。
“今儿晚上有我的演出,我想请你听一场!”
“我说了五十年相声了,今天是最后一场!”说着,张文顺的眼神中露出一丝哀伤,“有什么事儿,咱们演出后再聊!”
慕云笙能体会到对方的感觉,即将告别舞台的那份不舍和留恋。
“成!”慕云笙爽快的答应下来。
“师爷,咱们德芸社可从来不送票啊!”何芸伟在一旁插嘴道。
他巴不得慕云笙赶紧滚蛋,多留一秒钟他都浑身不自在!
“什么意思?这么久不来广德楼,规矩还改了?”张文顺冷冷的说道。
德芸社对外宣称的确不送票,但是像郭德刚、张文顺这样的人物,给自己朋友留几张票还是很正常的事情。
张文顺知道,何芸伟这么说就是故意找茬!
“那可不是,您老都多久没来演出了!”何芸伟皮笑肉不笑着,“您别忘了,现在的德芸社,”
“那可是姓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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