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她久久不能回神,哭的不能自已。
她尿床了!
王洛闻一边哭,一边拆被褥。
奇耻大辱!真是奇耻大辱!
呜...她都二十来年没尿过床了,竟然被一个噩梦吓到尿床!
主系统关于梦境的理论研究有可能是真的!梦境真有可能是平行世界的折叠空间!因为太真实了!她到现在都觉得头发根儿疼、手臂也疼、满嘴屎臭。
“畜牲!一帮、一帮畜、畜牲!没爹教、没娘养、养的畜牲!”她连续抽噎,止都止不住,她恶毒咒骂也不解恨!
“叮咚!宿主消消气,快进系统空间来!”
怎么了?系统空间能有啥幺蛾子?王洛闻抹把眼泪,进入空间。
汪汪汪汪...
嗯?嗯?嗯?
六只阿拉斯加挤成堆,色厉内荏,冲对面的羊驼疯叫。
它们吼叫好几声,羊驼才慢悠悠回它们一句嗲嗲的“嗯?”
六只缺心眼儿觉得受到强烈污辱,叫的更凶。
很快,有一只阿拉斯加把自己叫缺氧了,开始一抽一抽的呕吐。
“都闭嘴!”王洛闻招呼羊驼过来自己身边。
羊驼踮儿着小碎步过来,难得的没有啐她。
王洛闻摸摸它头,然后再过去安抚那六只雪橇傻。
真是不省心。
羊驼嫌外界冷,只愿呆在系统里,她就把六只阿拉斯加先弄出来。
然后六只大狗在她炕上、炕下来回蹦,蹦的狗毛漫天飘!愁的她抚着额头问系统:“它们跟羊驼咋吵起来的?”
“一直在吵,吵的本系统电波都紊乱了。只不过它们今晚吵的太凶而已。”
“唉,行吧。反正基地也缺狗看门儿,以后让它们呆外边吧。”
从拆被褥到洗干净,用了王洛闻俩小时,这一夜可把她折腾的不轻快。
洗好这些布单子,晾满一整院。
好在这天是个大晴天,一天下来,这些布单子应该能晾干。
一清早,田奴们都汇聚在红薯地旁,今天是红薯丰收的日子,作为玉米之后,在南宋从未出现过的又一新粮种,他们都对红薯充满期盼。
他们各个都饿怕了,饿的哪怕玉米亩产一千来斤,他们还是没有安全感。只有别的粮作物能像玉米一样高产,他们才会从心底找到依靠。
田奴魏三郎想:“如果今天收的红薯,也能跟玉米一样多,我今后一定天天给女郎叩三个头!”
田奴秦大郎则想:“红薯是啥味儿?能赶上玉米好吃不?武总管说红薯藤虽然也能吃,但红薯丰收不是指地面上的藤和叶,而是埋在地底下的一疙瘩、一疙瘩的红色果子。真不知道地底下咋能长果子?果子能当粮吃吗?”
武饼、李苜蓿、赵苞米三个管事人站在田埂边,由武饼小手一挥,说道:“开始挖红薯!记住昨晚教给你们的,挖之前先把秧子扯一边儿,松好土以后再挖,一定注意不要伤到红薯!好了,都进地吧!”
刘氏田庄被俘虏的十八个部曲,至今仍没机会融入新农村田奴行列。
他们不但没资格参与这历史性的丰收时刻,还被童子军们押解过来、一个个抱着头蹲在田边参观。
人不患寡而患不均!原本他们是二十个俘虏,王洛闻从中抽走王草、葛麻俩人融入田奴,这俩人现在正欢天喜地刨红薯,要的就是剩下的十八人胆战心惊、过不安生!
而且他们还知道了新农村里有个路秀才,正在撰写一本《丰收录》。此书要将所有参与新粮种耕种、收获的田奴都写进去。
这种书岂不是要辈辈儿相传啊!
他们后悔啊!
他们又不是刘氏世族的亲信部曲,干嘛死忠刘氏?而且刘氏世族把他们扔在田庄上,根本不按时分给他们粮,他们全靠挖废田里的草根儿才活下来的!
哪有现在新农村这么好?女郎再不待见他们,也给他们一天吃两顿哩!还是新粮哩!
俘虏冯三壮着胆子回头,恳求他身后的林何:“大人,俺也想挖红薯。”
“想屁!”
冯三吸下鼻子,再转回头时,只听地里传来惊呼声,且这种惊呼声,随着红薯的陆续挖出,此起彼伏!
“这么多!一根藤下这么多!”
“还有、还有!竟然还有!”
“一个这老沉!天爷啊!”
“我这里也是!你们往下挖、往下挖,我刚才都以为这个坑里没了,哪知道还有!”
地里田奴们的情绪炸开了!
冯三看着离他最近的田奴,从同个坑位拽出一颗颗大红疙瘩时,慢慢的,他的心也跟着沸腾起来。同时他紧张的伸脖子、手脚都使劲,急的喊出声:“慢点儿挖啊你!别挖断了藤!别铲着红薯!”
林何踹冯三一脚,冯三才闭嘴。
然而,这还不是最激动人心的!
当王洛闻把六只阿拉斯加交给李特,赶过来这边时,武饼发现了红薯王!
刘腾、李流跑过去,帮武饼一起挖。
三人一起挖了得有二十分钟才将这一整株藤下的几十颗红薯全挖出来。
最大的那颗赶上脑袋大了!
王洛闻也很激动,没想到竟然有颗红薯王!
“怎么样?多少颗?”王洛闻问。
刘腾和李流一起数,然后刘腾兴奋的叫道:“阿姊!一共66个!66个红薯!”
路秀才体力跟不上,但脑子能跟上,立即跪地高呼:“女郎是拯救奴们的神哪!”
“女郎!”田奴们全都哽咽而跪。
就目前挖出的红薯来看,这种新粮,产量远胜玉米。
“好了!大家赶紧干活!等计算完红薯产量后,每人各领5斤回去尝鲜!”王洛闻喊道。
蹲在田埂上那十八俘虏的心啊!形容不出来有多糟!
王洛闻嫌扎他们刀子不够深,大声嘱咐路秀才:“路大郎,记得把今天所有劳动者都记载到《丰收录》里。写好后,我印刷出来,每人发一本儿!”
“是!”路秀才激动的浑身打颤。
谁敢想,他一个新人写书者!一步登天要出书啦!
田氏推着独轮车来了,车上放着俩个大水桶。
林何几个小郎赶紧迎上去,帮田氏把水桶卸下来。
王洛闻让他们洗干净几个红薯,然后她变戏法似的,拿出菜板、削皮刀、菜刀。把红薯削皮、切块儿,分给林何、崔敬几个童子军。
“来,你们都尝尝生食红薯是什么味道。”她自己吃一块,也递一块给田氏。
众人放嘴里一嚼,田氏第一个大嗓门儿给了评价,也是以后生红薯在新农村的普遍评价:“稀甜!稀甜啊!”
十八俘虏盯着王洛闻目瞪口呆、抓心挠肝!
天爷!现在重点怎么会是红薯甜不甜?现在重点难道不该是...这女郎手里一会儿变把刀、一会儿变个切菜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