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推了开来,带着凉意的冷风便直直往着里面钻,一道娇小的身影背着月光缓缓而来。
胆小的宫女害怕,短促的惊叫声还未开始,便被一道道窜进来的黑影给打昏了过去。
那些鬼魅到极致的身影流窜在李馨儿和安嬷嬷周围,凛冽的杀气夹杂着冷风,剐蹭在皮肤上的时候,都像是要生生将那皮囊给削下来一般。
李馨儿心下胆颤,却在看清来人之时怒火暴涨。
来人眉眼淡漠,唇角却在勾着笑意,明艳娇俏的小脸被埋在烛光当中,没了往常见到的那般温雅,倒尽是高高在上的讥笑之意。
“是你!”李馨儿心血涌动,她瞪圆了眼睛,看着景阳的时候像是恨不得要将人都给撕扯殆尽一般。
“娘娘安好啊。”清清冷冷的声音像是含着几分揶揄一般,但是那双眼睛里面的恶意却像是卒着毒液一般。
她慢悠悠的跨过门槛,“砰!”后面的门猛得关了起来,像是将这片天地给彻底分裂出来了一样。
“夫人何故出现在这里啊?”嬷嬷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景阳,不动声色的将李馨儿给拦到了身后。
但是这话才落下之后,她脸便被猛得扇到了一边。
一个穿着黑色死侍衣服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面前,她右手提着的刀还在滴着血,冷冷的看了安嬷嬷一眼又退回到了景阳的身后。
“主子都还没说话呢,一条狗在乱吠什么?”她微微抬着下巴,睨着安嬷嬷的时候眉宇之间带上了几分不屑。
“看在是初犯,便只是赏你一耳光,若是再不知晓规矩是什么,下次便将舌头割了吧。”
在淡漠的说着这话的时候,她便直直往着这边而来。
四周的所有太监宫女都被黑衣死侍所取代,他们死寂的待在角落,像是随时都在准备收割性命的死神。
李馨儿呼吸有些紧了起来,她看了周围一眼,又将视线转到了面前这人身上。
“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景阳像是疑惑一般,她凝神了一瞬,然后勾起了唇角歪了歪头,天真烂漫得像是不知烦恼为何物一样。
旁边的那个女人猛的上前来,将安嬷嬷给踹到了一边,然后长刀一甩,便将还在滴血的长刀横梗在她的脖颈上。
而看着这一切的景阳眼神都没有变化一次,没了人在李馨儿面前挡着,她轻笑了一声,便猛的凑近了过去。
“当然是……杀你呀。”像是情人之间暧昧的低语,她嘴角的笑意似乎都还在含着几分温柔一般,手下的动作却丝毫不含糊。
在李馨儿有些惊恐的目光之下,景阳猛的捏住了她的脖颈。
前者的呼吸猛地被遏住,在逐渐加大的力道之中渐渐喘息不起来,脸色逐渐涨红,连眼眶当中都憋闷出泪水。
李馨儿掰弄着脖颈上的那只手,拼命的不断挣扎着,但无论如何,却依旧无法撼动那只手丝毫。
她狠狠的看着景阳,眼里面的恶毒丝毫不敛,之下盖着的,还有着抹不去的惊恐之意。
“夫人,您手下的,可是一国之母!”安嬷嬷终于没了先前那番冷静姿态,她看得出来,这人是真的动了杀心。
景阳闻言勾着唇角侧头看了她一眼,拿着长刀的那个女人会意,垂下眼睫来长刀一动,便插进了安嬷嬷的手臂之中。
凄厉的惨叫声猛的响了起来,喷溅出来的鲜血甚至有着一些溅到了她的袍角处。
但是景阳眉眼都没有动一下,她将眼神拉回来,落在面前已经几乎在翻白眼的女人身上。
“一国之母?”她嗤笑了一声,而后眼睫垂了下来,猛得将人给摔了出去。
脱离了钳制的李馨儿狼狈的摔在地上,像是鼓风机坏了一般的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涨红的脸还在余着褪不下的惊恐之意。
景阳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声音清冷的说道:“那又如何呢?”
这话一落,旁边便有着一个死侍呈递上了一块云锦做的白帕。
她漫不经心的拿过来,视线落在李馨儿身上,一步一步走过去的时候,便用着那白帕仔仔细细的擦拭着手指。
“当年三皇子那件事情你也参与到其中了吧。”景阳一脚踩在李馨儿的胸口之上,低垂着眉眼看她的时候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般。
“疯子!你个疯子!”从未受过如此屈辱的李馨儿歇斯底里的吼着,她呼吸急促,嗓音像是被沙石磨砺过一般沙哑。
景阳轻啧了一声,似乎在有些不满现在这人理智不复的模样。
“绑起来。”
她轻飘飘的说了一句,便寻了一个椅子坐了上去。
今天一整天都在左右奔波,甚至连饭都来不及吃一口,伤口又还在泛着疼,导致现在的她脸色越发的苍白了起来。
甚至在她坐下之后,眉眼之间都不由自主的溢上了几分倦怠虚弱之意。
“夫人……”原先那个扎着马尾的死侍上前来有些担忧的看了她一眼,压低声音说道:“让属下来吧。”
“不必。”景阳看了他一眼,而后摇了摇头。
她靠回在椅子上,看着被押了跪在自己面前的李馨儿,耳边是她几乎发疯一般的辱骂。
旁边的死侍在她第一个字眼出口的时候便死死的盯着她,似乎要将她给千刀万剐一般。
那种铺天盖地的杀意终于是将理智崩塌的人给拉回了一点点,她脸上的血色此时已经褪得干干净净了。
仰着头看向景阳的时候,脖颈上的青黑瞩目又清晰。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我不是问了吗?”景阳手肘支在扶手上,微微蜷缩着手指撑着下颌,带着几分懒意的又说了一遍:“当初三皇子的事情,最后是不是你暗中泄给先皇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啧。”景阳睨着她,带着高高在上的冷漠说道:“若是你继续装傻的话,我不介意用你丈夫所做的那些来对你。”
“哦,对了,你知道闻人行是怎么做的吗?”
“他啊……是活生生剥了人家姑娘的脸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