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六章 横死

男人面色一白,额头上都是些细碎的冷汗,他眼神有些躲闪,连和景阳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草民从来没有见过身份如此尊贵的人,自然是难以维持冷静,大人多加担待担待。”

他说这话之时,嗓音都在止不住的颤抖,旁边的邻居都是伸长了脖子在看,这个男人的家人也惶恐不安。

显然是藏了什么事情。

景阳不再多加言语,她笑意一敛,视线虽然还是落在面前之人上的,但是出口的话却是在对着一直守在她旁边的侍卫说的。

“去将棺材给打开。”

一语掀起千层浪,众人面色一惊,一时不知道这年轻的贵人究竟要做些什么。

但是在这话落下之后,一个妇人模样的人便扑到了棺材上,声泪俱下的朝着景阳哭诉道:“大人,您给个天理吧!老人才走,我们本来就悲痛不已了,您还要再揭开我们的伤疤吗?”

她旁边的孩子见状,瞬间便红了眼眶,怯生生的拉着他们自己的母亲,含着泪花看着景阳。

旁边的男子更是,几乎瞬间便跪在了她的面前,在阻止了侍卫上前的时候,还不断朝着她磕着头。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青天大老爷啊,家父为着大理寺操劳了一声,背负了多少骂名,多少白眼,死后就不能得一个安息吗?”

景阳压着长睫看着他,面上的表情不悲不喜,像是一个在俯瞰众生的神邸,那过分好看的眉眼之间都是漠然。

“若是身正,那我百万黄金安抚之,若是影子斜,那便得而诛之。”

清冷的声音找不出什么情绪,就算是话语之间都是杀伐,也不见着清俊的青年有什么戾气。

倒是因为那过分冷淡的模样,兀自让他多了几分无法言喻的仙气,像是不染尘埃的谪仙一般。

“把棺材打开。”景阳淡漠的将视线从面前之人身上移开,苍白的唇瓣轻启,没有丝毫波澜的吩咐着。

旁边的侍卫眼神一凛,三两步跨了过去便将那夫人给推了开来,而后以着不容拒绝的力道将棺材给掀开。

霎时之间,这里的众人神色各异,尤其是男人一家人,面色上几乎都是绝望。

倒是守在这里的那些邻居,少数叹息的摇了摇头,剩下的都是看好戏般的态度。

景阳没有太过于关注周围人的神采,在那棺材被推开之后便直直往着那边而去。

等到见到里面那人的样貌之时,她眼里面闪过了一抹果然如此的光芒。

躺在里面的老者脖子上鲜血淋漓,连着衣服上都是一些血迹,那双眼睛都还在不甘的睁大着,眼里面都是惊恐。

看得出来,这家人准备得十分匆忙,连衣服都没有给人换,就直接抬进了棺材里面。

那说他的家人都是知情者,最起码对那笔钱财有了一定的底。

想到这里,景阳头都不抬的吩咐着后面的侍卫:“将这里所有的人都给抓起来。”

“所有,不能有任何人进出。”她眼神微暗的吩咐着。

她来这边没有刻意掩饰,那些一直在关注她的人一定也跟着混过来了。

想到这里,她神色更是冷了几分。

周围看戏的人听到自己也要被留着,瞬间便开始喧闹起来。

其中一个有些愤懑的声音说道:“凭什么?你是要强行找替罪羊吗?还是要让这里的人都为你的无能来承担后果?”

这话一落,又有着声音接着起来:“就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人,凭什么来抓我们?”

“不会是要将我们灭口吧?”

带着颤音的猜测叫这里的人瞬间就慌了神,他们开始闹了起来,喧闹的不服这个决定。

景阳面色不变,眉宇之间的温雅完全被冷冽的傲气给盖了下去.

她微微抬着下巴,手臂轻轻一抬,便利落干净的从旁边侍卫腰间抽出了一把长剑。

刀剑滑出剑鞘的声音像是剐蹭在人的骨头上一般,那种带着嗜血的煞气瞬间便叫这里的人声消了大半。

她拖着那把长剑,压着长睫的眸子带着彻骨的冷漠,那一瞬间,她像极了薛衡。

在她向前走了几步之后,聚拢在一起的人群不由自主的往着后面退了一步,在那骇人的冷冽面前,原先的气势都弱下了许多。

“最先说话的那人是是谁?”景阳拎着长剑站在人群面前,声音没有半分波澜的问道。

人群一瞬间便熄声了下来,不断的往着后面缩。

景阳淡淡的扫视了一眼,“若是不出来,或者不找出来,那么,诸位今日便以着妨碍公务进去昭狱里面待两天吧。”

昭狱这词一出,让在场的气氛绷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处在盛京的人,恐怕没有人不知道这词的恐怖之处。

他们踌躇了一下,便小声嚷嚷着推出了一个人来。

“抓住他。”景阳眼神都不给一下便下着命令,而后她又看向人群:“第二个说话的。”

她冷着眼看着那些人将刚刚三个说话的人一一推了出来,然后命令侍卫将这些人压了面对众人。

“他们三个,你们都认识吗?”

人群之中的人沉默了一瞬,便有人胆怯的说着:“左边第一个是住在隔壁的王老六。”

“第二个是街头卖猪肉的张老三,这最后一个么……有些眼生啊。”

这话一出,那被压着的第三个人忽然暴起,趁着侍卫不注意的时候,陡然登上高墙,眼见马上就要逃走了,景阳冷笑了一声。

手下一动,毫不犹豫的将手中的那把长剑给投了出去。

长剑划破空气的声音清晰可闻,几乎以着一种残影的速度射中了那人的大腿。

那人闷哼了一声,身子受痛便向外歪倒下了高墙。

守在门口的侍卫见状,立刻绕了出去准备抓人。

景阳也跟着步伐不停,在出去的时候还不忘吩咐:“仵作一家扣押住,其余人可以走了。”

听到这话的那些人如蒙大赦,你推我挤的赶紧离开了这是非之地,倒是那仵作一家子,脸上的血色瞬间便褪得干干净净,仿佛如临深渊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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