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除了大敌 俗日安闲 专心寻画

张道茂被吸了精气,皮肤黑干,脸色乌紫,表面上看像是中毒而死。

县令罗进请了好几个仵作验尸,都没有查出毒,再看他死的模样,像是黑柴,与城西土地庙那三位有一些相似之处,不同的是,他血肉犹存,只是除了精气神。

于是,也只能论断为邪祟作乱。

“苍天有眼,这县衙一众捕吏,唯独死了张道茂!”

县令罗进也知道平日里张道茂纵容手下对百姓做的那些恶事,早就看他不顺眼,如今见他这个死法,只觉得是上天降下的惩罚。

为了稳定人心,罗进让仵作保守秘密,只传张捕头是因病忽然暴毙,切莫胡说。

张道茂的死并没有引来什么大风波,只是家里的婆娘子女哭喊着要为他伸冤,被罗进命人拦了去:“张捕头是因病暴毙,申什么冤?”

张道茂一死,家中也便没了扛事的,只能老老实实的过寻常百姓的日子,就跟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罗进叫了周云和徐达:“周云,你素来与百姓们关系不错,捕头一职空缺,就由你来做吧!徐达做你的助手,你二人带领捕快班,一定能赢得云浮城百姓的尊敬和爱戴啊!”

“咳咳咳……”周云本就有咳疾,强行咳出几口血来,“县令大人,周云身体孱弱不堪,说不准哪日就去了,捕头一职事务繁重,小子实在难堪大任啊!”

开玩笑,捕头这个职位,就是出力不讨好,带领一众手下又是良莠不齐,若是他们卡了百姓的油水,都要怪罪在捕头的身上。

周云好不容易积累下来的名声,可不能就这么被断送掉。

想做捕头的,也莫过于是贪图每年那寻常捕快三倍的伙食钱,而周云,现在手里有周华腾留下的白银千两,相当于几十年的伙食钱了。

他可不想蹚这浑水赚那点不值当的银钱,还是当个小捕役,乐得清闲自在一些。

“那好吧,既然如此,徐达来做捕头!不过,周应捕可以从旁多出主意,如此,也是为本县分忧了!”

“若是这般,便好说!”周云长吁一口气。

一旁,徐达目瞪口呆。

他怎么能想到,自己傻子一个,竟然这么稀里糊涂地当了捕头!

“不要疑惑,你个子大,身体康健,心地又善良,别人说你傻,本县看你是大智若愚!遇事不决,多与周应捕聊聊,或者,找本县也好!”

罗进器重地拍拍徐达肩膀。

话说到此处,徐达也不推脱,得了令牌,当即保证一定会好好干。

“云哥儿,徐达做了捕头,以后你就多歇歇,你身子骨弱,只领伙食钱便是,不须多做活。兄弟在,没人敢说闲话!”徐达拍着胸脯保证。

周云心里也乐呵,如今县衙没有人会再给他穿小鞋,他大可多寻清闲,做自己的事情。

……

“爹,孩儿为你雪恨了,你留的银钱,孩儿也已拿到手,爹就安心吧!”

是日下午,周云拿了两坛云浮酿,到周华腾坟前祭拜,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祭拜完,也算是了了积蓄三个月的心愿,周云放松地往家走去。

返回的路上,路过周家姐弟门口,见周灵然和周小洛正在院内嬉戏,周云便走了进去。

为了避免发生意外,周云一直将《画中仙》带在身上,入屋坐下后,便解了画,放在一边:“灵然,今天你们没去张婆婆的布馆?”

周灵然道:“张婆婆今日出布,是个大商家来交易,抽不出空教我,就放了一天假让我回来练习,我留着又帮不上忙,便带小洛提前回来了!”

二人闲聊,又提到了张婆婆的家里。

“李老汉大张婆婆七八岁,今年就到七十岁,身子骨越发不好了,前日一场倒春寒,让他染上了风寒,一病不起,糊糊涂涂地折腾了一个多月,大抵就是这两日的事儿了!”

“唉,人活七十古来稀!”周灵然叹道,“李老汉这辈子虽不算大富大贵,也是小富即安!只是,张婆婆尚且康健,没了老伴,来日便会多些凄凉!”

“人老了都是这般,先走了的一方,尚且能说一句是幸运吧!”周云感慨。

周灵然又道:“张婆婆育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听说李老汉这将去,五个子女就开始谋划着争家产了,这段时间,张婆婆也是不胜其烦,很是纠结。”

“张婆婆算是富人家,穷人有穷人的烦恼,富人也有富人的难过!”

周灵然是看到了张婆婆这几日的烦苦,有些思索。

周云笑而不语,这俗世间,不就是这些事吗?

“姐姐,就是这位姐姐,好漂亮!”正聊的入神,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小洛打开了旁边的画,激动的小脸都红了,“周云哥哥,原来你跟这位姐姐认识啊!她好漂亮,你是不是想要娶回家当媳妇的?”

周灵然顺势看向这画,心里不由一沉:“的确……好美!”

“小孩子不要胡说,这姐姐是画里人,怎能娶做媳妇!”

周云连忙卷了画,用红绳系好。

原来周小洛逢了细雨见到的黑衣女人,正是小桌。

只是,他扯开了画,弄得周云有点尴尬。

“灵然,小洛,我还要去云门寺走一趟,回头再来看你们!”

周云收了画,就急匆匆地离开,赶往云门寺。

到了云门寺,已是黄昏时分,云慈长老又是站在门口,跟昨日早上一样,笑眯眯地看着他,仿佛早就知道他要来。

周云到了,他等的人也就到了,忙让周云进寺:“你那朋友的事情办妥了?”

“看似妥了,似乎也没妥!”周云摇摇头,“凶手没有找到!”

云慈长老看了一眼周云手中的画轴:“画收了一个,但不是?”

“不是。”周云抬头,“有三幅画呢,凶手另有其人!”

云慈长老苦笑:“看来事情有点复杂啊!”

“是复杂!不过我仔细想过,应该不会再出来作乱了!”

“为何如此断定?”云慈好奇地看着周云。

“因为被害的那家姓马,云浮城就一家姓马的!如果我猜的不错,他只跟姓马的有仇!”

“呵呵,没有被收回画内,就有可能继续害人!”云慈长老摇头。

“哦,对了,你丢了东西是吗?”

“是的,云慈长老知道我的悬赏?”

“悬赏?不知道……”云慈有点疑惑,“老衲只是想说,丢了东西,就专心去寻,总能找到!”

“长老,怎知我丢了东西?”周云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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