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甜笑 425钻加更

梁矜上的话让整个房间都静了下来。

商遇城不是喜怒形于色的人,但梁矜上确确实实看到他变色了。

“矜矜,你听到了。”

梁矜上在问出那句藏在心底一年多的话,仿佛拔掉了心上的一根刺。

心上有刺,才会在每次想要靠近另一颗心的时候隐隐作痛。

现在,她把刺拔掉,血奔涌地流了出来。

接下来,那个伤口是会愈合,还是会被扯开更大的伤口,就要看商遇城说什么了。

梁矜上的脑子转得快,商遇城也不逊色。

时间线搭上,前后因果一联系,商遇城铁青着脸说道:“所以你打掉了我的孩子。”

梁矜上嗫喏一下,确实没想到等到了他的质问。

个人有个人在意的东西,梁矜上就是知道商遇城有多想要那个孩子。

当时才会以“它”为借口,狠狠伤了商遇城,才离开的他。

他们之间,从没有把那次“流产”摆到台面上来谈过。

商遇城仅有的一次暴怒冲天,就是砸了梁矜上的那间病房。

在那之后,他们决裂、重逢、甚至在一起后,谁也没有再谈起来过。

梁矜上想解释很简单,当时治疗月经不调的病历单她都还留着。

但是目前商遇城的态度还不明朗,她不可能先让他痛快。

他一直沉默,梁矜上鼓足勇气又问道:“商遇城,所以……你说跟我玩玩、说我是劳改犯的女儿,那些话都不是真心的。”

商遇城的回答是转身就走,浴室门被他摔得很重很响。

梁矜上抱着沙发上的抱枕,恍恍惚惚地躺下来。

在她听到那句诛心之论的时候,恰好是她最爱商遇城的时候。

梁矜上在情感里,不是一个充满能量、可以毫无保留地输出很多爱的主动型人格。

她需要感受到别人的爱,才会慢慢地滋生出很多的爱。

所以,其实那时候,她先感受到的来自于商遇城的包容呵护不是假的。

不是她自作多情。

商遇城带着一身寒意从浴室出来,看都没看躺在沙发上的梁矜上一眼,径自回了床上。

梁矜上坐起来,有些无措地看向床上的商遇城。

她没想到,今晚明明她才是那个被伤了两次的人。

居然是她成了理亏者。

但她心里有太多疑惑,让她抓心挠肝地想问清楚。

最主要的是,梁矜上得承认——如果当年是个误会,她心里那滋滋冒出来的快乐不是假的。

女人偶尔低个头也没什么,对吧?

梁矜上赤着足走过去,钻进了商遇城的被我里。

真丝床品亲肤柔软,但她一贴上商遇城,就感受到了他身上的凉意。

他去冲了个冷水澡。

梁矜上的手指在商遇城的肌肉上按了按,他依然没有反应。

她现在虽然没法跟商遇城做更亲密的事。

但对于挨挨碰碰,在商遇城这段时间强势又频繁的“脱敏”之下,她已经完全可以接受。

于是梁矜上整个人都贴了上去。

能感觉得出,男人整个人身上的肌肉硬得跟块板似的。

幸好梁矜上是软的,以柔克刚最好的办法就是贴在他身上蹭啊蹭。

但商遇城的背肌显然绷得更紧了,也不肯转过身来面对她。

梁矜上的“主动”程度非常有限。

好吧,就算一年前她不是自作多情,但这一次,总是她她自作多情了吧!

今晚是多好的一个重修旧好的机会,但商遇城宁可跟她冷战!

梁矜上松开了环在商遇城身上的手臂,一个翻身,跑到离他很远的床的另一边。

那就都别解释好了。

就让他永远以为他一句话,害死自己一个孩子吧!

梁矜上闭上眼睛,脑海中却无法控制地想到两年前跟商遇城的那些快乐时光。

他们一起在E洲,逛过很多漂亮的教堂,他们在教堂外拥抱接吻,梁矜上还偷偷许了愿望。

他们会在梁矜上去做家教的日子,老宅广场的喷泉下面偶遇,佯装不熟。

晚上却一起在无人光顾的树林里散步。

夏夜里,梁矜上会和商傲儿一起捉花园里的萤火虫。

等大家都睡了,她就带着自己捉的萤火虫那些跑上三楼。

第二天就会听到佣人嘀嘀咕咕说少爷的房间里有很多死了的萤火虫,不知道从哪里飞进去的,幸亏少爷没发火……

商遇城很快就听到了梁矜上那边平稳舒缓的呼吸声。

原本侧卧向外的身子总算转了回来。

灯都还亮着,能清晰地看到梁矜上睡着后弯起的唇角。

没心没肺,这样就睡着了!

商遇城脸色的不悦依然分明,瞪了她半天,恨不得把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摇醒。

但她已经许久没有这么容易入睡——更别说不做噩梦,梦中还带着甜笑了。

商遇城堪堪压住内心翻涌的五味杂陈,在梁矜上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第二天醒来。

梁矜上原本以为商遇城会将冷战继续到底,早早离开。

没想到他坐在桌子前,上面摆满了早餐。

梁矜上昨晚睡得很好,就像前几晚睡在商遇城怀里那样安稳。

所以看在商遇城“主动求和”的态度尚,她洗漱好后,还是面色如常地坐了过去。

“看在你今天给我准备早餐的份上。”梁矜上咬了一口紫薯饼,“再给你个机会,解释一下那个误会。”

“早餐是酒店服务。”商遇城慢条斯理地喝着他的咖啡,低头看着财报,头也不抬,“没什么误会需要解释的。反正你会因为听到的一句误会,就选择杀死我的孩子。将来无论是谁到你面前挑拨一句,你说不定也能对我动刀子。”

梁矜上没想到商遇城的脾气就能这么硬。

那口紫薯饼硬是梗在胸口,她拍了好几下,才顺下去。

她顺过气以后,就站了起来。

选择性性有骨气地换上床边凳上那套新衣服,也不管是不是商遇城让人准备的。

转身就要出门。

一打开门,楼旷已经等在那里,“梁小姐,您要去哪里,我送您。”

梁矜上“砰!”地又甩上门。

谁跟商遇城比“沉住气”,都要败给他。

梁矜上气急,“商遇城,你到底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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