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色门
难得在他面前势气低靡的垂下头:“我快饿死了,菜什么时候上来?”
秦远修眯起眸子,她坐在临窗的位置上,晌午的日光照进来,渡满她全身,隐隐发着柔和细腻的光。他刹那看得怔愣,一双眼涌起微波,涟漪轻漾。知道她这是争不过才剑走偏峰,难得对他服帖一回。眉峰一敛,低低笑出了声。
容颜一抬头,正对上他炯炯如炬的目光,一双眼深邃如万年沉寂的海,透出何种引人沦陷的光,色彩斑斓的。被她一眼捕捉个正着,落入眼中的华彩陡时变成措手不及的窘光。整张脸莫名凛冽起来:“活该就得饿死你,忍着!”
容颜傻着脸,不知他又发哪门子的疯。明明前一刻还一片晴好,转眼就又爱憎分明了。
没忍上一分钟,秦远修敲打桌面的节奏开始混乱加急,狠狠看了她一眼,还是起身去催。隔着一扇门板能听出他语气不善:“能不能快点儿,想饿死人是不是?”
容颜看着他推门的动作洋洋得意,就装吧,眼见自己也饿得受不住,脾气上来了吧。
本来就将这一包间的菜提到前面了,他一催,后厨更是慌了神,片刻不敢耽搁,转眼一桌的菜都上全了。
已是无尽的殊荣,经理还一脸歉意的进来赔不是:“秦少,您看今天中午的客人多,上菜时间就慢了,您见谅。”
他这么一说,容颜倒有些不好意思下筷子了。抬头看了看秦远修,那厮冷着脸:“没事,今天带个饿死鬼,是我催得急,你出去吧。”
经理上前为两人添上茶水,才转身出去。
容颜拿白眼瞟他:“你说谁饿死鬼呢?你不饿啊,不饿你还催?”
秦远修咧开嘴角一笑,笑得实在勉强,透出一股股的狠意,恨不得将她血淋淋的吃掉,方能解恨。conad1;
“我是饿啊,吃人的心思都有了。”
容颜低下头一心一意的吃东西,吞下几口才含糊说:“饿了就吃,菜不是都上全了么。摆一张臭脸给谁看,就知道耍大少爷脾气。”说着夹起一块小羊排放到他的碟子里,有点儿哄骗的意味:“快吃吧,别把我们万民景仰的秦大少饿坏了,不知道要有多少人追杀我。”
秦远修俊朗的眉目弯出清冷弧度,煞有介事:“知道怕了就好。”
容颜皱着眉头哼哼:“知道,知道,简直心知肚名。”
秦远修低笑:“什么时候你的心能跟嘴皮子一样,我就心满意足了。”在他眼中她是标准的晚期叛逆型,同龄人都纷纷长成独挡一面的时候,只她表面乖巧安然,瞳中光色活灵活现,分明就是乖张。
盯着她看久了,闲暇的左手又开始痒痒,很想伸出去蹂躏她的发顶,看她吃得认真,又心生不忍,低头吃饭。
从“东风”饭店出来,容颜要回家睡午觉,秦远修坚决不允,非拉着她陪着先回公司处理完一单事再载她回去。
容颜耷拉着眼皮作半死不活状:“我不用你送,我自己打车回去。”
秦远修低低的笑,何时买过她的帐,硬拉着往车上去:“别啊,你万一睡着了怎么办,让别人拉到哪个山沟沟卖了,我上哪儿找老婆去啊。”
“秦远修……秦远修……”容颜困极,无力跟他争,一路念怏怏。
秦远修将人安置到车上,帮她系好安全带,再捧起她的脸,人就已经半睡不醒了,稚气未脱的一张脸,皮肤光滑如婴孩儿一般,素色素面反倒清澈和煦,他看着她纯净无邪的一张脸,就愈发笑得真心了。
容颜迷迷糊糊醒来,一时恍惚不变,缓了半晌神,才分清是在秦远修的车上,身上盖着他的西装外套,贴靠到椅背上阳光微暖。这一觉睡得舒服,感觉睡得时间不短。猛然想起正事来,歪头看出去,男子斜倚在车身上吸烟,烟身一节节的烧,烟灰积了大半,被他修长白皙的指一下弹落,明火开始闪烁。袅袅青烟和着他清俊眉目,穿着也是单薄,仅一件硬领白色衬衣,领带早已扯掉,泠泠桀骜之姿,像招摇醒目的画报。
秦远修感知她的目光,一侧首,见人果然是醒了。掐灭手里的烟探身进来,看她呆傻着一张脸,伸手试她的额头:“睡傻了?”
容颜将他的手打落,外套还给他:“我睡多久了?”
秦远修站在车外穿上外套,退身时淡淡的烟草味传来,盈满车厢。听他淡淡说:“不短了,一两个小时该有了。”
容颜吃惊,“啊”一嗓叫出来:“这么久?那你怎么不叫醒我?”不是说公司有事的么,岂不是耽搁了他,早知这样不如直接让她返回家里睡了。
秦远修急上眉梢,抬腕看了眼时间,过去将人拉下车,听不出情绪的哼哼:“这会儿知道愧对我了,之前干什么去了。睡得跟头猪似的,我能把你怎样?”
叫醒不就得了,他秦远修如何运筹帷幄的主,可不是这点事就想不明白。
秦远修觉得自己想不明白的事多了,上来脾气掐死她的心都有,偏偏她稍稍软一下他就溃不成军。没几分姿色的脸面也不知哪来得锐气,斩杀起人来竟然这样不含糊的。她睡得那样静谧且雷打不动,硬生生将他的铁石心肠熔尽,电话轮番上阵的催,怕吵醒她干干站车外吹了近两个小时的冷风,不知他秦远修哪里欠她的?
秘书见人回来,如视福星降临,一沓沓的文件抱进来,哪一样没他过目都不能通过,而且件件加急,火烧眉毛。conad3;一边汇报一边打开来呈到他眼前。
容颜坐到沙发上等,秦远修的办公室宽敞豪华,设计风格是他钟爱的欧式,细微到天花板的色泽和水晶吊灯都严格按照他的品味修缮。落地窗帘是干净的白色,如瀑垂下,放眼放去,s城大好的景致尽收眼底。容颜闲极无聊,来来回回打量。秘书笑容和绚的送来茶水:“您喝茶。”
“谢谢。”容颜顺手接过,秘书转首又去接秦远修看完的资料,果然是忙到极至,另一个文件夹接着呈上,手边竟堆了小山似的一沓。
秦远修一张脸本就生得线条干脆凌厉,宛如刀刻,嘻笑起来还有几分认真模样,此刻神色一正派,生生渗出几分端正的冷意,像典雅的印象画派,如何色彩不能分明,却有万般华彩。容颜从没见过他工作起来的样子,没想到也能这么认真。甚至不知他在秦氏集团任什么职,平日他没有谈论工作的习惯,她也不问,说到头是不关心,看他整日玩世不恭,以为是纨绔大少,无一例外的无所事事。如今看来,全不是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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