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对你好
秦远修轻飘飘的望过去,眼里铺满西阳坠落时的光,清澈一片。之后他说起见她的第一眼,像三月带着湿气的风拂上面,她问他什么意思,他一脸的高深莫测,只说:“说白了就没意思了。”容颜再追问,他就随意拿了话来敷衍:“能有什么意思,穿一身运动服,素色素面的,十足的高中生。”
容颜问不出结果,翻了白眼不理他:“你就瞎扯吧。”
他真没瞎扯,就有一部分那样的感觉。到底是他先认错了人,一路走过来,从眸子里透着笑意:“你好,是来相亲的?”
容颜见他步伐冉冉,又有公子风范,春心一阵荡漾,只顾着点头,便忘记问他姓谁名谁,是否认错了相亲对象。反正聊得开心,容颜是潜力股,秦远修看似漫不经心,也实在不弱。眯了眯眼,一眼看穿了她,表相生得稚嫩,性情灵动多姿,反正他正急需一个人娶了,娶个这样的该也不错。优雅的喝一口水,结束谈话,直接问她:“我对你很满意,你呢?”
容颜第一次相亲,就碰上了披着人皮的秦远修,注定是要沦陷失守的。秦远修长她两岁,江湖上早已呼风唤雨,对待容颜这么个刚出茅庐的小丫头,还不是怎么忽悠怎么是。
得到她的认可还不死心,非在她身上搜寻个订情信物,最后发现在她身上实在拿不出什么东西,索性问她:“带身份证了吗?”
容颜从包里翻出来:“带了。”
秦远修轻微笑着,一阵满意,转而装进自己的皮夹里,跟他的放在一起。
“我先帮你收着,当个信物,结了婚再还你。”
容颜傻眼了,感情相亲带这样的?真是开了眼界,就差让她签下一纸卖身契。
她追着出来,怎么也得把身份证还她,八字没一撇呢,他拿着算怎么回事。conad1;
一出咖啡厅大门,秦远修被一女子拦下,扯上他的胳膊,呼唤热切:“哎,秦少,对不起,我来晚了。”
秦远修将那女子的手移开,转身笑吟吟看向容颜,暧昧得滴出水来:“对不起,我未婚妻在这里,请放尊重。”
女人杀人的目光射过来,似水柔情褪去,恨意绵沿不绝,任容颜在那个暮霭沉沉的傍晚凌乱不已。
过后也没敢说认错了相亲对象,自已觉得无厘头,夜里蒙着被子肠子都悔青了,白天笑意吟吟,干吃哑巴亏,毕竟这实在是件丢脸的事。
容父那一干人再追问,她只得硬着头皮说相亲路上忽然后悔了,舍不得容父,自然而然的打了退堂鼓。
这话说出来也没什么不可信,容颜是单亲家庭,从小跟容父相依为命,有些伤感都是难免的。奈何才一出口,就被拆穿,也不知秦远修怎么找来的,提着重礼上门要人,作风倒十分符合他的干脆。
仅有一面之缘,揽着容颜半侧肩头的时候就像他们早认识了八百年头。他这种人面兽心,彬彬有礼的大家少爷一般很得长辈欢心,怎么看怎么满意。容父也不例外,和着媒人一起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什么都没问明白,就相信他们一早订情的鬼话,商量着把人嫁了。
秦远修在拿到她身份证的时候就知道认错了人,八成觉得她特傻,就将错就错,非她不坑了。
但容颜不知道,如果不是闵安月,她一直被蒙在鼓里,不知要傻到什么时候。
第一次见闵安月她实实的惊讶了一把,漂亮,高雅,画妆室艳丽的灯光下觉得一阵亮眼。隔着两米的距离看她,下巴抬起一个傲然的高度,问她:“你就是秦远修要娶的那个容颜?”
看来是大失所望,容颜清析看到她眼中起初那点措手不及变成不屑的安然。conad2;她的心一下提高嗓子眼,有种正室找上门,小三就要落荒而逃的窘迫感,当初不知为何有那样的感觉。对着她点了点头:“是,我是。”
“知道我是谁吗?”闵安月站起身,几步走近她,说话十分干脆,不等她答,她自己就全说了:“我跟远修从小一起长大,是他唯一喜欢的女人。他之所以娶你是想气我不嫁给他,气我跟其他男人走得太近,他就是这么霸道决绝。我想结婚这种大事,不能让你迷迷忽忽,还是知道的好。望你好自为之。”
容颜什么都知道了,还能有什么好。呆坐在椅子上妆都忘了画,万般羞辱,万般恨意齐齐涌上心头,便有些哭笑不能,爱恨难辩了。
秦远修破门进来,明显全知道了,知道闵安月通通跟她说明白了。仿佛永远清水和缓的秦远修第一次在容颜面前有了破绽,不知是惶恐还是谎言被拆穿的不安,肺腑中像在酝酿一场滔天的脾气,许是觉得理亏,到底没有发作。小心意意的蹲到容颜面前,双手攥上她的,指掌如何变得那么凉,冷得他自己都在微微打颤。喉结动了动:“小颜……”
容颜被他叫醒,像是受了惊吓,瞳孔张大,呆呆的看他良久,最后水汽漫上来,将前路都淹没得一塌糊涂,她反倒缓缓的笑起来,何其讽刺:“秦远修,为了赌气就践踏默视别人的幸福,有意思么?你怎么那么龌龊,觉得什么都能拿来玩是不是?”
秦远修看着她,眼里忽然没了光彩,死气沉沉,抿紧嘴角:“除了夫妻之实,我什么都能给你,我会……待你很好……”
容颜张大嘴巴,像看笑话一样看他,良久,猛然推开他,从订婚宴上落荒而逃。
那天她就在怀疑,怎么一直不见容父,让人四处找了,都说没见,按理说她订婚这样的大事他不会缺席。最后才知道是进了医院,没出家门就晕倒了,是秦远修将人送去的,查出患了胃癌。几万块的住院费也是秦远修支付的,不过半天的时间,国外的顶级医师就已到位。容颜赶去时,容父被安置在高级病房里,一脸温暖。
再回去找秦远修,果然是个不肯拖泥带水,做事干脆的男人。手里捏着结婚证,指腹用力,清析可见的白痕。一出口,语调平和:“既然不想嫁,就离吧,都随你。”
容颜吸了吸鼻子,歪着脑袋瓜子质问:“你那天说的话算数么?”
秦远修抬头:“哪句?”
容颜答:“就是你会待我好的那句……”
秦远修眼眸一点一点亮起来,有些迫不及待:“只会比那更好。”
容颜偏着头想了想:“重点不是这个,是前半句。”既然要英勇献身,也总要落个全尸,将来好找下家。
秦远修脸面一黑,又开始咬牙切齿:“这句你听得倒很清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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