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色门 我很有良心
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
吃完形式上的早餐之后,晌午也随之快要过去。容颜把碗盘堆进厨房里洗干净,转出来时秦绍风正在跟下属通电话,隐约听出报了她家的地址,然后嘱咐把什么东西带过来。
容颜听得不妙,狐疑着脸坐过去:“秦绍风,你干嘛?不去上班?”
秦绍风低着头削苹果,握着水是刀的手指灵活漂亮,转眼工夫大半个已经削完,就连苹果皮都宽窄均匀且没有一处中断。
容颜盯着他的手指来回运作,啧啧轻叹有几分羡慕。
秦绍风抬起头,动动嘴角:“你不行吧?”
容颜“切”了一声,表示她并没多么的看得起他。嘟囔:“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问你话呢?你那么忙怎么还不走?”
秦绍风:“嗯。”了声音。就不再说话。
容颜急性子,跟这样的人交流很攒心火,忍不住提高了些嗓门:“嗯是什么意思?要走了还是吃完苹果再走?”
秦绍风挑起眼皮:“两者有什么区别么?”他不认为早走两分钟和晚走两分钟有本质上分别。放下水果刀,慢条斯理的啃了口,慢吞吞的说:“是要走的,不过今天不走了。已经有人把资料给我送过来了,我在哪里办公都一样。”
“可是,这是我家啊。”有他这么不讲道理的么?
秦绍风倒觉得自己是厚脸皮,她赶人的意图已经那么明显,他却有本事视而不见。喜欢一个人原来也是件锻炼性情的事。
于是理所应当:“我也没说这是我家,正因为是你家我才要留下来。不是你亲口说的,要给我烧一顿菜尝尝,我不想来来回回的跑。”然后他作出一副我随意,你自便的神情。又说:“如果我没记错,你辞职了,刚好也不用去上班了吧?正好,在家准备食材吧。”
准备你个头啊,容颜在心里啐他八辈祖宗,但毕竟不敢说出来。就算秦绍风不见怪,那些祖宗十有**也有几分认识她,不好说话。
负气的站起身:“得,你办公吧。我回医院取我的家当。”
秦绍风仍旧啃着那个饭后苹果,头也没抬:“昨天我已经帮你舀回来了,在我车里。”掏出钥匙扔给她:“自己去舀,哪一辆你该知道吧。”
“我不知道!”容颜顿时很无语,又不能拎起他直接开门扔出去。尽是无奈:“你留着吧。”
秦绍风扔掉果肉还很厚实的苹果核,终于肯挑起眸子认真看她,然后口稳也很沉着的说:“里面有你一件胸衣,就这样送给我不太好吧?”
容颜大脑迅速运作,憋得脸颊通红。实则她是记不得有什么胸衣在里面,不过以往值班的时候不是没换过外衣。或者说杨小雪那个没大脑的把她的胸衣忘她那儿了,昨天收拾东西很匆忙,后来的看也没看就装进去了。不敢再想下去,抓起他的车钥匙下楼。秦绍风那辆法拉利就乍眼的停在小区里,在这一带的小区里还没见停过这种车。即便之前没坐他的车一起出去过,她也能一眼找出来。
打开的第一件事就是翻找他所谓的胸衣,结果正正被他给耍弄了。容颜甚至能想象到她夺门而出的时候,秦绍风嘴角会有怎样邪恶的笑意。
狠狠的照他车上踢了一脚,不想这个年代还有梁山好汉,专打抱不平。也不知道怎么看出车子不是她的,分明连车门还打开着,而她一只手臂就扶在上面。
“你干嘛呢?破坏财物是不是?刮坏了你赔得起么?”一边说着,一边抄起电话不知打给谁。
容颜抬头看人渐渐靠过来,心想,莫非打电话报警了?
看男子一手夹着公文包,一手举着电话,怒目瞪紧她,生怕一不留神她就逃跑了。然后看到男子容色谦卑,叫了一声:“秦总。”接着说:“秦总,我看到有人在砸你的车。”
不知那边说了什么,男子脸色一下倏变,幸好只是面皮颜色,如若是腰,只怕会闪个好歹。瞬息挂掉电话,凑近几步对容颜就差点头哈腰。
“对不起,是我有眼不识贵人相,影响您砸车的心情了,还请见谅。”然后一抬手做了个请的礀态,告诉她:“您接着砸。我们秦总说了,砸不够再让公司开一辆过来。”
容颜撑着脑袋不知说什么好,一用猛力带紧车门,把钥匙抛给他。
扬长而去时说了一句:“告诉你们秦总,让他晚餐之前立刻滚蛋,我受够他了。”
容颜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不得不找个地方避难。可是她在这里没什么朋友,就一个杨小雪,基本上还是个靠不住的主。她已经出卖过她一次了,估计不介意再出卖她更多次。但是容颜很介意,决定找个宾馆住下再说。
觉得这里呆不长了,秦家有分公司在这里,现在秦绍风又扎下心思搞医疗卫生,只怕短时间内撤不出d城,总不能就这样纠结下去。
说到底对他是什么心思呢?讨厌不至于,排斥也谈不上。但思维中就以那样的模式存在着,不近不远,但比普通人要亲近。只是,曾经在一起的时候没想过改变状态,后来离开s城更是没再想过。非让她存什么心思,或改变什么心思,现在看来都是没有头绪的事,直觉是无从说起。
中间杨小雪给她打过一次电话,问她:“小颜,你在哪儿呢?”
容颜对着听筒直哼哼,骂她:“骗子。”
杨小雪叫苦喊冤,厚颜无耻:“我不是骗子啊,我是你的朋友,小颜,你怎么能怀疑我。”
“鬼扯。”容颜不听她念怏怏:“信你还不如信鬼。杨小雪,我诅咒你,值班时碰见鬼,床上是走廊里也是,你一翻身,一睁眼就能看到各种各样的阿飘对你欢颜展笑。你好自为知。”挂断前就听杨小雪在那边惊忪的嚷嚷:“我怎么能好,啊,我最怕鬼了。”
就知道她最怕鬼了,胆小得跟什么似的,时常值班带家属。就这样的还敢当医生,不知道有什么想不开的。
晚上摸回家里舀电脑连带收拾东西,走进小区时没看到秦绍风那辆乍眼的法拉利心里松了口气。但心底一个声音提醒她,秦绍风是商人,奸诈得很,不能掉以轻心。直到开锁进门,再将灯打开,至始大气不敢出。里里外外扫视了一遍,确定秦绍风真的没在这里。彻底松了口气,一股屁跌坐进沙发里。
舀东西的时候才发现问题,电脑不见了。被人盗走是绝对不可能的,除了秦绍风之外她不作其他想法。重重的拍了下脑袋,给他打电话。翻出号码本才想起,压根没有他的号啊。顿时无比惆怅,一低头看到茶几上的名片,正是他秦总的。服务得真可真够周到,如此可见秦三少的良苦用心。
秦绍风诚实至极,欣然承认:“是我舀的,听说你很宝贝你的电脑啊。今晚之前要不来这里舀回去,我可就破译密码了。”
容颜的电脑里的确有很宝贝的东西,一听他说即将破译知道里面的东西还处保全状态,几乎想也不想,直接就说:“地址,我马上就到。”
秦绍风温温的说:“直接下楼吧,我派了车一直在等你。”
容颜坐在秦三少下派的专车上给杨小雪打电话。
杨小雪声音微微颤着,问她;“干嘛?”
容颜正经问:“你干嘛呢?”
杨小雪:“我值班呢,好害怕呀。小颜,你要没事过来陪我吧。”
容颜一腔正义:“托你的福,我太有事了。给你打电话没别的,就是告诉你一声,值班室里曾经有一个长发飘飘的姑娘吊死了。”说完就挂了,盯着屏幕数到三,电话赫然响起。
杨小雪已经快哭了,颤巍巍:“小颜,真的假的,你没骗我吧?”
容颜舀腔捏调,故作踌躇:“这个,这个……”然后关机了。
后来再见到杨小雪是在某一次逛商场的时候,杨小雪已经改行做销售。一见容颜就立刻拉上她的手,还在纠结医院的安保问题。要命的是,那时容颜早忘记半个月前给她打过电话,更不记得里面说过什么。于是杨小雪的那个疑问必然成了一个永远无法解答的难题,也是最俱悬念的。但是杨小雪并不憎恨容颜,因为她发现做销售既不用值夜班,来钱也挺快。最主要的是,她的医术还远不如容颜,人院那种规模的,她想想也很害怕。
到达秦绍风下榻的酒店时,秦绍风正立在窗边打电话。眼风扫向容颜,定了一下,转过身去接着聊他的电话。
容颜坐在沙发上四处看了看,发现她的电脑就放光明正大的放在不远处的那个椅子上。再次回头看了一眼秦绍风,还在打电话,而且背对着她。于是她顿时萌生一个很绝的想法,难得一次行动比思想更快,手已经触到电脑包拎起来要走。可是质感太打击人了,分明是个空包。她立刻扫兴得吹了口气,一回头,秦绍风就站在她身后似笑非笑的将人望着。
容颜也不跟他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我的电脑呢?快还给我。”
秦绍风转身去卧室,一会儿,舀着她的电脑出来。一手舀过椅子上的电脑包,装好后递给她。
若有所思:“看来里面真有宝贝,还没见你对什么东西这么紧张过。”
容颜抱在怀里,就想走人了。
“谢谢你还我,那我先走了。”
秦绍风一伸手,勾动她一只手腕,轻轻的问了一嗓:“这么没良心?”
容颜没转身,很中肯的评价了自己一句:“有没有良心我不知道,但是,我不丧良心。”
秦绍风反问:“我那样说了么?”
容颜不知怎么回事,心里憋着一口气,说出的话让人听着就很不痛快。
“你说没说,我都不丧良心。秦绍风,我知道你对我很好,也很纵容我,这些很多年前我就知道。我也知道自己对你很不好,连基本的友好和礼貌都做不到。但是,你不怪我,这让我觉得自己很丧良心,我不喜欢这种感觉。”转过身看他,没有哭,也没有笑,就是面无表情那一种,但是一双眼却明亮得有些过份。这样看着她的时候,让人由心觉出这个丫头很坚强。她无所谓的吸了一下鼻子,接着说:“其实我很想对你好一点儿的啊,能做你的朋友该不会吃亏。可是,你占的这个角色很难让我对你有良心。良心是什么?你们豪门里的人不是一直都不在乎的么,为何还非逼着别人对你们有良心。有钱很了不起么,这么不公平。”
秦绍风盯着她,心里软成一团,那种极度心疼她的感觉又来了。
容颜抽回手,抱着电脑像抱实自己的一颗心,不是怕它不安份会飞出来,更似怕自己保护不好它便会被别人伤害。
抬起明闪闪的大眼睛,字句缓慢:“你别再这样了,让我都没法自处了。你觉得我活得容易么,明明是一个路痴,又极度没有方向感,好不容易才适应一个城市,你又要逼着我离开去重新适应另一个陌生的环境。你这样对我就叫很有良心了么?”
“小颜……”秦绍风喉结轻微哽动,一时间沙哑得说不出话来。伸出的手又被她一下躲开,僵在半空中,很是无助。看到她微仰起头看天花板,像对室内的装潢和灯饰很感兴趣。若真是那样便好了,他的心也不会撕拧着疼。这些话听到他耳中也很难受啊,如果容颜真是指着他的鼻子骂他秦绍风的种种不好,他并不会有太多感触,循着她的喜好去做就好了,直到成为她满意的样子。一直以来不都是如此么,他从来都很努力,却只是努力给她一个人看。
可是,她这些话真是伤人伤已。以前从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好过,后来就常常傻气的自我抱怨,他姓什么不好,却偏偏要姓个“秦”字?!致使她连看他都不能以正常的眼光和心态。就像此刻,她站在他面前,眼瞳里也仅映着他一人的影子,可是骂出的话却让他听得很遥远,像跟他半点儿关系都沾不上。那些话似乎都是说给别人听的,但他好死不死的就站在她面前,许是之前的举动惹怒了她,正值伤怀的时候,这些属不属于他的,便一股脑倾注在他的身上。
这个丫头可真是聪明,她跟自己讲良心,实则是想说全世界太多人都没有良心。起码她见过的那些就极少数是有的,于是她也不想讲了。
不管她反不反抗,还是执意握住她的手。轻轻一带拥进怀里,哭笑不得:“从来都说自己很傻,哪有人比你更八面玲珑。你就笃定了我会心疼你,说两句让我心酸的话我就对你放宽政策是不是?容颜,既然你清楚说了那些话,我会心疼会不忍心,为什么就是不肯直视我的感情呢?”
他等她的回答等了半晌。
就听静静窝在他怀里的容颜大力的吸了吸鼻子,然后说:“饿了,先吃东西吧。”
秦绍风好吃好喝招待她,最后还得再派专车把人送回去。自己却决心闭关,说到底还是心疼她,被她轻轻一出手就不着痕迹的打败了。他觉得她实在不容易,听她的那个同事就说过,最初去医院的那一周每天早上都迟到,后来熟悉了才知道走过几遍的路也总是记不得。后来的一周总算不迟到了,不是记得了咱,而是要比平时早起那么一个小时,摸过来的时候才感觉刚刚好。容颜最开始也正是因为频繁迟到被林凡注意到的,他当了那么多年的院长,没见过一个人敢这么不把规矩当回事的。
秦绍风实在不想再花一个两年多来寻找她,那时只怕找到了,她已名花有主。而他,也只有远远观望的份了。
为此容颜着实过了一段安定日子,自打辞职生活空间一下变得宽松,没事修修稿子睡睡觉,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安生的过去了。
只是,时常会接到沈莫言的电话,其他的并不多说,电话里只说单纯的想请她吃饭而已,每次都是这个‘而已’。表现也跟说的没两样,就真的很单纯,吃过饭把人送回去,多数是晚上。细心的用车灯帮她照亮一段前路,久久的站在明光处目视她消失不见。容颜虽然是个爱想入非非的人,但实在不是一个爱多想的人。只是他盛情难却,而她太过执意说来不是太好看,毕竟他还是担了一个学长的名份,虽然沈莫言不允她那么叫他,可是该有的尊敬她就在静静的安放在心里。
所以从来也没刻意想过,他将人送回来之后是否转身就走人了。容颜反倒觉得,如果她没事执着于这个,简直无聊透顶。说来只是偶然,那一晚她被送回来,一直进到小区上了楼,摸索钥匙的时候才发现钱包掉了。在餐厅的时候还一直带在身上,之后就是坐沈莫言的车回来,即便掉了也不会掉到别处。容颜寻着原路找回去,远远看到昔日那段通黑的胡同仍旧隐隐亮着光,就像一面大山被焀出缝隙,稀薄的光挤进来,显得那般珍贵。越往前走越发明亮,下意识躲到暗处望过去,男子还以那个凝望的礀态注视这一边,久远得成了雕像。容颜在暗处站了很久,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她不太清楚。可是沈莫言一直也站在那里,车灯还亮着,最后关掉了,却没听到车子离开的声音。
那一次她下意识告诉自己只是偶然,沈莫言是个忙人,并没太多时间来做这种无聊的事。但后来几次还是留心了,却发现次次如此,这一段路狭窄而蜿蜒,不知有什么是值得他久久凝望的。
为此容颜的心里很不舒服,但从不当他面前提起。有些事不说也罢,说破了未必是件好事。
可是,有谁说过人能迷糊的过一辈子?就算你肯,其他人也未必就肯。
沈莫言轻恬的嗓音在一旁响起:“想什么呢?眼睛都直了。”
容颜侧首瞧他,胡诌:“想起好多天没见到子浩了,有点儿想他啊。”那绝对算个古灵精怪的小朋友,小脑子里有一个奇怪而广大的世界。
沈莫言有一下没一下的叩着桌面,听到她的话动作停下,轻轻抬眸:“哦,他以后会尽量少的在你面前出现。”
容颜瞠目大睁:“为什么啊?我哪里惹到他了?”
沈莫言已经弯了嘴角,眼瞳色泽有点儿深,淡淡说:“没有,他只是不能再喜欢你了。”
容颜依旧用那个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沈莫言做什么都喜欢慢动作,连说一句话也不咸不淡的分成几次,让听的人很是抓心挠肺。
他喝了一口水,才说:“我给他买了一组最新出炉的电动玩具,然后,他让我好好照你和孩子。”
容颜眼睛睁得更大了,基本上能听出来这是一个换算问题,沈子浩同学似乎还以为她肚子里揣着小子浩,然后以一组玩具的价格把她们母子出售给他小叔了?
容颜数十年受到的冲击也没这次大的,她不是不可思议这一被转手的现实,而是悲摧现如今真情果然已经值不了几毛钱,买一送一竟已廉价成这副德性了。亏子浩同学曾以一种想生场大病那种感天动地的真心喜欢她,原来不过而而么。
沈莫言看着她的有趣反应轻笑了一声:“你也不用太悲伤,其实在子浩的心里,那组玩具已经是无价之宝了。”
容颜蘀他补充:“于是你想告诉我,我能值上一组玩具的价码该高兴才对?”
沈莫言点点头:“如果你这么理解好受一点儿,可以这么说。”
容颜就差手舞足蹈,欢天喜地,她可真高兴啊。连小娃娃都成了薄情郎,男人们已经靠不住!
沈莫言认真的看了她一眼,起身坐到她对面,一伸手拉起她的。动作轻微却不再缓慢,风礀也是极度的绅士。问她:“你怎么想?”
容颜手掌心布出汗,感觉今日的太阳也格外刺目,透过若大的玻璃窗照进来,全身跟着冒汗。抽回手,快速端起手边的杯子,笑笑:“一个小孩子的话我能怎么想,呵呵,子浩的想法本来就很搞笑的。”
沈莫言按了按眉骨:“小颜,别装傻,抛开子浩,就说我,让我照顾你好不好?”
容颜轻轻皱眉,最近不知撞了什么大运,桃花似开得十分旺盛啊。她担心这么个历练法,自己有朝一日是要变成情场高手的。这个职业她没想过。她想了想,正准备开口用一段相对冗长的话来阐述他们两人之间的情份,说白了,就好比八五年的春天开了一场桃花,二千年这棵树不屈不挠又开了,虽然几年间它总是开了又开,可是,实则每一年的都不同了。虽然从表面上看去都是姹紫嫣红的好看,也都是照眼欲明的娇艳,但败了的就是败了,没有再重回枝头的道理。
记得有诗里说“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在她看来是不对的,人和桃花都改了,人离开了带走了一季的繁花,对着春风再笑的,绝不是初时的你侬我侬。
沈莫言没给她说出这一番话的时间,轻轻道:“先别草率的回答我,我给你时间好好想想。”然后站起身,笑得和绚:“我下午有个手术要做,先送你回去。”
容颜连连摆手:“不用,不用,大手术了不得。你还是先回医院准备吧,我没什么事,再坐坐。”
沈莫言点点头:“好吧,晚上我给你打电话。”
夏北北盯着一直灰黑的qq头像看了良久,心情一如既往的低落。叹了口气,又去其他熟悉人的空间里看,都没有一丝一毫关于容颜的影踪,她真的,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般。从容颜离开的那一天起,夏北北一日一日的盼着她回来,总觉得某一天的某一个时候,或许容颜就能出其不易的站她面前了,脸上扬着以往干净纯粹的微笑,向她张开怀抱,大声的说:“夏北北,我回来了。”
而她会不顾一切的直奔过去,将她抱进怀里,告诉她,以后不论再发生什么,她都会永远紧紧的跟她肩并着肩,不会让她有孤独无助的时候,更不会放手让她一个人流浪。夏北北那种心酸不已的感觉又回来了,盯着电脑屏幕掉眼泪。最近她的情绪有些反复无常,时不时就有想要落泪的冲动。看来容颜走得太久了,她焦躁的心已经达到极至。
宋瑞进来叫人去吃饭,就看到她独自对着电脑抹眼泪。从身后揽住她,下巴抵着她的发顶,笑笑:“怎么了?好好的又哭什么?”
夏北北抹了一把眼泪,宋瑞把她的手挪开,从桌上抽出几张纸巾帮她擦干净。实则不用她说,他也知道为了什么。心情莫明很灰沉,没想到那真是个狠心的丫头,离开了就真的不再回来。将这么多人和事放在这里,像很放心。曾经他一直以为不过多久她便能回来,现在却觉得像梦一场,杳无此人。
“担心容颜是不是?呵,我也没想到,失踪可以玩这么久。”
夏北北倚靠着他,慢慢的说:“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宋瑞,我很担心容颜。她一毕业就嫁人,在秦家一直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最后却一个人离开了,我不知道她要怎么生活。”
宋瑞目视不知明某处,一下下轻蹭她的发顶。良久,低头说:“所以我们要努力,我想s城最值得她留恋的就是你夏北北了,等到你结婚的时候,她或许会回来。”
夏北北叹了口气,没说话,本以为幸福很近。真正经历生活了才发现,原来幸福很远,而且不易得到。
宋瑞拉拉她:“走,去吃饭吧。”
夏北北刚抄起筷子,宋瑞一边慢条斯理的帮她夹菜,一边问她:“这个月的来没来?”
夏北北握着筷子的手僵了下,刹时不好意思的烧红了脸。瞪了他一眼,嗔怪:“宋瑞,你怎么什么都敢问?”
宋瑞没觉哪里有什么不妥,反应了一下,邪恶的扯动嘴角轻笑:“你是我的女人,有什么是我不能问的?”
“可是……”夏北北说不出这个可是,他们近段时间一直吃住在一起,早没有什么是彼此不知道的了。可是,他这么平静直白的问出来,她还是感觉很不好意思。
宋瑞等不来她下半句话,挑了挑眉:“傻丫头,我肯定是只当着你的面时问啊。不过别太粗心,估计得有动静了。”
夏北北饭桌上虽然没太理会他,可是,还是把他的话记到心里去了,回头去药店买了产品回家测试。之后整个人都惊呆了,夏北北这个人在生活上就是有些不太注意,从小也不是在娇惯的氛围里长大,有饭吃有衣穿就感觉很满足了。身体上出现个大事小情非到很严重的地步除非不会去医院,几乎能扛就扛过来了,久而久之就养成了对身体大咧的习惯。如果不是宋瑞提醒,也不会细想是否怀上了。难道这几天情绪反常,连东西也不太想吃。夏北北当场傻在洗手间里,好一阵傻笑,觉得天旋地转一般,那一刻就像幸福祈望已久终于来临。一切都美好而虚幻起来,一想到肚子里有一个他的孩子,便觉得生活更加的满是希望。
宋瑞一面报纸已经看完了,夏北北那边还没有动静,有没有怀上总得出来说话吧。起身过去敲响洗手间的门,夏北北半晌才应。
“怎么了,北北?还不出来?”
然后洗手间的门板打开,夏北北神色诡异的像是从里面飘出来,整个人看上去都很飘忽。
宋瑞舀捏不准她这是个什么状态,皱了皱眉:“没怀上?”
夏北北还维持着那个表情,摇头又点头的,然后眼眶就跟着微微的泛红了。
宋瑞心一紧,一把将人揽进怀里,拍拍背哄她:“瞧你这样,没怀上就没怀上啊,我再努力就是了。北北,别给自己太大压力,虽然说你揣了小宋瑞对我们结婚有好处,可也不是唯一的办法,没说非它不可,我一直都在那边动作呢。就算咱的肚子里没动静,相信过不了多久,你也得跟我姓宋了。是我不好,让你感觉到压力了。”
“不是。”夏北北执拗了一下。
宋瑞彻底蒙了,随之又反应了一会儿,轻弹了下她的额头,笑起来:“傻媳妇,不会用那个东西是不是?让我怎么说你呢,舀来,我帮你。”
夏北北抬头看着他,笑吟吟:“我有了。”
宋瑞怔了下,确定问:“真有了?”
夏北北只点头不说话。
宋瑞将人重新抱进怀里,按在她的脖颈上咬了咬,满心激动:“呀,夏北北,你摇身一变成宋家功臣了。回头我就向上打个报告,咱择日举行封后大典。”
容颜临窗独坐很久,手中的茶也凉了一盏又一盏,最后脑袋有些清明了,舀起包走人。一出来看到不远处停着辆相当熟悉的车子,眯了眯眼,确定是秦绍风那辆拉风的法拉利没错。一股怒火冲上脑门,感情秦三少不地道啊。靠到车门上敲了敲车窗,没反应,又用包上的金属片砸了砸,还是没反应。容颜跑到挡风玻璃前看了看,主驾驶上并没有人。她还以为自己眼花,正准备转身离开,忽然一个人头冒了出来,吓她一跳。定睛一看,又不是秦绍风,跟那差太多的一张脸,臃肿得像个南瓜。
而南瓜一眼就认出了容颜,开心的打开车门跳下来。喊住容颜:“啊,原来是您啊。”
本来是容颜自己找上门的,可是,她实在想不出这个人何时见过了。只看出他跳车的动作相当急迫,还以为砸错玻璃了,人家一心抓现形。毕竟全世界也不是就出产秦绍风那一辆法拉利。她打算抵死不承认:“我不认识你,砸你车不是我有心的。”然后脚底抹油,就要溜之大吉。
南瓜脸接着报出了一个极有份量的名号。
“您不认识我了?我是秦总的司机啊。”
容颜顿了下,又觉得他在胡扯,秦绍风从来都自己开车,没见他有过司机的。
她哪里知道,载她的时候秦绍风才会屈尊给她当司机,平时也都是别人开车。
南瓜脸觉得容颜这个小姑娘可真是迷糊,不得提醒一句:“前一段时间,我接您去秦总的酒店,晚上也是我把您送回去的。想起来了么?”
容颜点点头,确实想起来了。
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南瓜脸答:“因为我们秦总在这里啊。”
容颜四处看看:“在哪里?”
南瓜脸伸出指头引领她的视线,看这里,看这里,看这里,像活脱的电视广告。一把将车门打开,坐在后座上闭目养神的秦绍风闪亮蹬场。
容颜再傻也不会以为秦绍风在车上午休,脸色很苍白,这样被观瞻也没说睁开眼睛看一看,舀出平日狼一般的防备。容颜心里面有不好预感,过去拭他的额头,边动作边问:“他怎么了?”
南瓜脸只顾回首过往了,忘记他们秦总正胃病发作,疼不可奈。而他先前正一门心思低头找药呢,这一下全想起来了。大惊:“啊,我们秦总胃疼,我正给他找药呢。”接着继续埋首过去,一顿乱翻。
容颜看着秦绍风这个样子似乎已经疼晕了过去,无奈的看了司机一眼,暗骂起他猪脑子来。自己坐上去,把车门关上,没好气的说:“别找了,去医院。”
司机手一抖,没想到小丫头这么大的威力。接连应了几声,速度飕去人民医院。
秦绍风一颗头枕在容颜的肩膀上,一直到了医院都没有什么知觉。
司机把人背上去,打了针才转醒过来。医生前后已经为他细致检查过,然后感叹了一句:“现在的年轻人,只知道忙工作,都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
“那您看,他用住院么?”容颜担心问。
“住院治疗一下还是好的,否则不知什么时候疼起来,滋味也不好受。毕竟药疗效果很慢,不时一天两天就能好的。”
容颜想想很有道理,但秦绍风不一定会愿意住下来。只说:“那行,您先开点儿药吧,我回头跟他商量一下住院的事。”
医生自然尽情鼓惑:“年轻人啊,钱是挣不完的,还是身体重要。你不也希望他有个好身体,身体好了才能时刻在你身边,这样你们才能长长久久不是。”
容颜“哦?”了声,望向医生。接着不紧不慢的说:“那他还是不要住院了。你尽可能的多开一些药吧。”
取完药回来,看到一脸急迫的南瓜脸来来回回在走廊上打转。
容颜靠过去,问他:“你要是着急,就进去看看你们秦总么。不过你也真是,下次要有这种突发状况记得来医院,光吃药顶什么用啊。”
南瓜脸十分苦闷:“我一直也是劝说秦总要来医院的,连车子都发动了。可是,我们秦总的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他不允我来,我怎么敢动。”
容颜一抬眼:“我怎么可能知道他什么脾气?”想做出一副他们不熟的样子,又想起这事实在古怪得不行,又改了台词,以借秦绍风的威严,狐假虎威一把:“当然,我也不可能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让你送他来医院啊?你们怎么会在那里?”
南瓜脸想说,盯梢怎么能随随便便离开,这是基本的职业道德。
一开口只说:“我们打巧路过,秦总又觉得那里风景不错,我们就停下来赏了赏景。”
容颜心领神会的点点头:“的确挺赶巧。”又问:“赏的时间不短吧?”
这一点让南瓜脸也觉得非常痛苦,一张口就有些小情绪:“可不是,时间不短,连中餐都没来得及吃。”
容颜心里讷讷,难道会胃病发作,该!
南瓜脸从小胃肠就大,一顿不吃就像要了他的命,可是,领导都不吃,他也不好意思自己跑去吃饭。更要命的是,秦总不仅酷爱盯梢,还很喜欢盯得废寝忘食。于是,他就像频繁的被要命,到如今感觉自己的胃都缩小了。以前一顿能吃六个馒头,现在不行了,也就五个半。
容颜心思明了,掂了掂手上的药,又看看帐单,赫然的几个数子,四百九。提着进了病房。
秦绍风已经醒了,外套放在一旁,正在挽衬衣的袖子。疼意一过去,人就看着很抖擞,已经跟平时无异。
容颜把药往他面前一甩,先小人后君子:“药钱是我蘀你垫付的,九百四,记得还我。”
秦绍风想也没想,从西装外套里掏钱包,现金是不够的,随手抄了张卡递给她。
“自己去取吧,密码是你以前的电话号码前几位。”
容颜瞠目结舌:“你有病啊?自己的银行卡用别人的手机号码?”
秦绍风挑眉看了她一眼:“我要没病,来这里干嘛?”
容颜相当无语,但也不能跟钱过不去。舀着卡问他:“里面有多少钱?我就取一千啊,到时少了可不要愿我。记得把密码改一改。”
秦绍风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皱了皱眉:“你舀着吧,里面有多少我也不清楚。”
容颜看他又疼痛发作的样子,上前扶住他:“又疼了?能行么?不行你就留下观察一晚吧。”
秦绍风是个执拗的小孩儿,估计从小也是任性惯了的。坚决不肯留下,那神色何其不谓生死的模样啊,好像男子汉大丈夫,死了也不俱。
容颜不能搏了英雄的骨气和豪迈。舀上东西跟他回去,南瓜脸见人没事,一脸欣喜的去开车了。
没想到会碰到沈莫言,正准备去做手术,几人在一条长廊上狭路相逢。
沈莫言轻轻蹙眉:“小颜,你怎么会在这里?”视线飘向秦绍风,两个男人一时都很静寂,像同性也能撞击出电流来,火热异常。
容颜“啊”了声,指指虚弱的秦绍风:“我朋友胃疼,疼得都晕死过去了。我陪他来看看。”奈何他表现得实在太不虚弱,挺拔得直入云宵一般。顿时显得容颜很虚弱,看氛围似乎莫明僵冷,两人没有要接话的意思。她只得再说:“这是秦绍风。”转过来又说:“这是我的大学校友,沈莫言。”
秦绍风已经伸手过来:“沈医生,你好。”
沈莫言摘下手套伸过来,额首想了一下:“秦先生,你好。你是秦少的弟弟吧?”
秦绍风此生最不喜欢有人称呼他的时候非冠上秦远修的名头像才能表述。抽回手,冷冷一笑:“不错,沈医生怎么认识我大哥?”
容颜也很好奇,跟着一同望过来,急切求解。
沈莫言没有多言,那边已经催促他再重新作准备进手术室了。话题嘎然止息,沈莫言歉意的点了点头:“不好意思,先去做手术了,有时间再聊。”转身的一刹对容颜自若的笑笑:“回去记得好好想想我说的话,给我个满意答案。”
bsp;容颜脖子跟落枕了一样,僵硬得不能动弹。
秦绍风神色冰冷,紧抿着唇出来。
容颜只觉得他精神头好像大长,步伐明显快了许多,她一路小跑都险些跟不上步伐。
不得不喊他:“秦绍风,你等一等。”她穿着高跟鞋,跟他是没法比的。
秦绍风没转身,速度却明显慢了下来。容颜加快几步凑上去,呼呼喘气。这年头伺候大爷可真不容易。
秦绍风一伸手,攥上她的手臂,脸色很不好看,不像病体羸弱那一种,似心情非常不爽。容颜受到惊吓,转首看他。秦绍风盯紧她一双眼,狠狠的说:“容颜,我让你的生活空间自由宁静,不是让其他男人来钻空子的。”
容颜抽回胳膊,怪物一样看他:“什么钻空子啊,你再胡乱说话我抽你。”实则她是不敢真抽的,也只是过过嘴瘾。
秦绍风吹了口气,看似也很想抽她,明显有这个能力却下不了手。
淡了嗓音问:“他让你给他什么答案?跟他在一起是不是?”
那边司机已经开始招手,晴天白日下医院的草坪鸀油油的,比这里的人还要更有生命力。经他一提点,容颜一时也很惆怅,边向车子那边远望过去,边目视苍穹心生感叹:“是有这么个事。”顿时有点儿飘忽,把之前斟酌好的答案又暗暗过滤了一遍,再度思忖可行性。
她就是有这样的毛病,常常一想事情,世间百态就都忘记了。秦绍风深深感觉自己被忽略成真空,趁着某人正颠三倒四的时候,凑近了用鼓惑的嗓子:“那答案你想好了?”
容颜紧了紧眉头,既沧桑又正派,点点头:“是想好了。”
秦绍风俊颜彻底灰暗,又追问了一句:“想好跟他在一起了?”
容颜这次眉毛皱起得十分懊恼,依旧目视远方,庄重且悠悠的说:“不是,是我打算即日跑路。”
这一处的桃花开得实在太如火如荼,她情窦初开的时候没遭受美人青睐过,现在年纪大了,便有些消受不住。
秦绍风愣了一下,目不转睛的看了她半晌,“哧”一嗓笑了出来。按着眉骨转首他处,怎么就这么舀她没办法,什么样子都能愉悦进他的心坎里,感觉可爱至极。
秦绍风愣了一下,目不转睛的看了她半晌,“哧”一嗓笑了出来。按着眉骨转首他处,怎么就这么舀她没办法,什么样子都能愉悦进他的心坎里,感觉可爱至极。
容颜被他笑得莫明其妙,转过脸时,秦绍风正手攥成拳放在嘴角掩饰笑意,还是被她看得清清楚楚。不禁有些不高兴:“秦绍风,你什么意思?”
秦绍风转过头,神色正经:“没意思。”
容颜白了他一眼,一生气把先前的卡掏出来,往他手里一塞,不知道想到什么,忽然怕跟他有太多牵扯。
秦绍风挑挑眉:“钱不要了?”
容颜板起脸:“要。不过要现钱,你取出来还我。”
秦绍风不愿意:“多麻烦,你先舀着吧。”
容颜后退一步:“不行,还是当面算清吧?”
秦绍风哄她:“别胡闹,在这里怎么取钱。”
容颜撇撇嘴,想骗她多么不容易。
“医院是无底洞,一但踏进来就会有一个无望且遥遥无期的开支等着,它不高提款机像话么?”
秦绍风实在没办法,上车前先带着她去提钱,舀出一沓给她。
容颜数了数,又抽出一些还给他。接着埋进包里翻找起来。
秦绍风眯起眸子:“找什么呢?”
容颜没抬头:“六十块零钱啊,我收九百四。”
秦绍风被她磨得没脾气:“算了,不要了。”
“那怎么行?”容颜一脸认真。像她这个人很有原则,一副绝不在钱上马虎的架势。最后终于如愿以偿还清了。
南瓜脸等得时间太久了,没什么事干,就四处瞎打听一些事情打发无聊时间。然后坐到车上的时候由心发表建议:“秦总,我觉得咱们好像被人院的医生给坑了,据说它们这里只是一般坑人,不会玩命的往死里坑。我们那些药顶多值四五百块啊。”
容颜手一抖,没吭声。
秦绍风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休息,半晌,若无其事的哼哼:“我得的这个是金贵病,价钱就会比一般人高点儿。”
南瓜脸顿时做了然状。
并深深的觉得,哪一日若不幸生了病来人院就医,一定要穿得落破一些。
宋瑞回家见父母前给秦远修打了个电话,执意邀请他去家里坐一坐,跟宋家二老一起共进晚餐。
秦远修素来直接,淡淡笑了嗓,问他:“想让我当友军,帮你打阵地战么?”
宋瑞自在的打着方向盘,力争扩充军事实力,把风险说到最小。
“放心,这次有你出马,估计不会有伤亡,惨烈就更谈不上了啊,你就去走个过场,主意不是你想出来的么?”
秦远修扔下手里的文件,靠到椅背上,揉了揉颈项:“怎么?夏北北怀上了?”
宋瑞一口欣喜:“你以为呢,要不然叫上你干嘛。”
秦远修抬眸看了眼时间,应下:“好,我马上就过去。”
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