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小小今天事情比较多,就在文棉旁边席地而坐,拿着手机处理各项事情。
贺怀直接从包里掏出一台笔记本,开启了办公模式。
四个人互不干扰,各做各的事,这一天过的也很快。
回去依然是贺怀开车。
先去吃了个石锅鱼,填饱肚子。
回古城的时候,恰恰好路过最繁华的酒吧街。
正是晚上的八九点钟,街头巷尾都亮起灯来,从店铺里飘出来或高或低的歌声,家家都派人出来招揽生意。
鹿小小走了没几步就站在一家门前,走不动了。
“棉棉,你是不是还没去过酒吧!”
她拽着文棉的胳膊,两只眼睛都亮起来。
文棉迟缓地歪歪脑袋:“啊?”
鹿小小胳膊往整条街一扫:“就是这种,可以听歌喝东西的店!要不要进去听歌,喝点东西?”
文棉看看这一条街上漂亮的店面,又好奇地往里瞅了瞅。
然后,转身看向贺怀。
小姑娘拽拽他的袖子,一脸不谙世事的天真。
“我想去酒吧。”
贺怀:……
文棉看出他不太愿意,又捏着他的袖子拽拽,小声地叫:“师哥……”
鹿小小就站在文棉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怂恿:“棉棉加油!对,抱住他胳膊,朝他撒娇!他肯定让你去!”
眼看小丫头马上听话地往他胳膊上抱,贺怀:……
“去去去,小祖宗们,去。”
鹿小小立刻高兴地跳起来:“耶咦!她师哥万岁!”
然后,牵起文棉地手就往店里跑。
酒吧的门口有一条窄窄的河,各个酒吧都在河上铺了一层木板,木板直通进店里。
文棉就被被鹿小小拉着,风一样地从木板上跑过去。
贺怀吓得一颗心都提到了喉咙口:“慢点,祖宗们!”
回应他的,是鹿小小无所谓的摆手:“知道了,她师哥!”
而向来乖乖巧巧的小姑娘,也像是被传染了一样,跟着鹿小小重复:“知道了,她师哥!”
贺怀:……
头疼地捏捏鼻根。
比起街上的热闹,这家酒吧里面竟然还算安静。
驻唱的台子上,唱歌的是位抱着吉他的姑娘。
嗓音沙哑,正唱着一首《少年锦时》。
鹿小小他们进去之后,径自找了位置坐下。
贺怀和祝希尧紧随其后。
有服务生拿来酒水单子过来,放到了贺怀的面前,说:“各位帅哥美女如果有需要,可以直接到前台找我们老板点单。”
话是对四个人说的,但服务生的眼睛却只对着贺怀在看。
说完,还朝他暧昧的眨眨眼,手指指向酒吧最里面,坐在收银台边上、一身红色连衣短裙的女人。
见着四人目光看过去,女人毫不避讳地朝贺怀飞了个吻。
文棉拽拽贺怀,在他耳边说小声说:“这个姐姐好热情,我喜欢。”
贺怀:……
第三十章 顿时,心跳如鼓。
贺怀把翻开酒水单, 手指点在soft drink那一栏,递给两个小姑娘:“从这里头点。”
文棉就乖乖把单子拿到手里。
花花绿绿的菜单,通篇都是不认识的名字, 看的有些费劲。
小姑娘用手指指着,把下面解释的东西也一行行地读出来:“柠檬, 香草,薄荷……苏打水……这个是, 西柚,薄荷,柠檬, 苏打水。”
读到一半就开始蹙眉。
她回头看向贺怀, 一脸嫌弃:“西柚, 酸……柠檬, 也酸。”
贺怀噗嗤一声笑, 而后便倾身凑到她身侧来。
男人单手拄在桌面,目光懒洋洋地在单子上扫过。
最后,手指在中间的位置点了点:“白桃喜欢吗?”
文棉顺着他的手指看去, 白色的字体写着这款饮料的名字, 叫:初恋的待嫁姑娘。
下面一小排红字,写了饮料的介绍:白桃、青柠、薄荷,苏打水, 低于0.5%的朗姆酒。口感:99%的甜+1%的酸,微微醺。是嫁给初恋时你的模样。
文棉的目光在那一排小字上停留了好久, 而后转头看向身侧的人。
恰好,贺怀也在看她。
措不及防的对视。
甚至能感觉到对方呼吸的温度。
文棉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在一瞬间,都涌到了脸上来。
心跳有那么一瞬的不规律。
连说话都磕巴起来。
“我……要喝这个……”她轻轻地说。
然后默默地移开目光,又像只小鸵鸟似的, 把头埋了起来。
贺怀若无其事地坐回去,把单子传给鹿小小和祝希尧。
等几个人都确定好,他直接把单子丢到了祝希尧面前,朝着吧台努努嘴:“希尧,去和老板点单。”
对面的男生就拿了单子起身,往吧台走去。
结果,过去没几分钟,就有把单子甩回到了贺怀面前。
“老板说了,叫我们家长去点。”祝希尧说着,唇角带上一抹幸灾乐祸的笑:“自己惹的债自己还。去吧,大家长。”
贺怀:……
文棉好奇地看着贺怀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拎着单子径自去了吧台。
她们坐的位置距离吧台不算远。而且,客人们都安安静静坐着听歌,没有人到处走动。吧台那边发生的任何事,就看得更加清楚了。
一身单衣的男人,刚走到吧台,穿着红裙的女人,就把椅子转了过来,正正面向他。
文棉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只觉得那位热情的姐姐,一举一动都慵慵懒懒,又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魅力。
她真的很漂亮……
尤其是染了黑色指甲的手指,在头发上撩过的时候,整个人像是在发光。
她和贺怀两人,一坐一站,似乎聊了有一会。
贺怀是半背对着文棉这边的,所以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但女人抬手摸上了男人衣领那一刻,文棉还是看得清清楚楚。
向来记忆里和脑子都不是很好的文棉,竟然破天荒地记起来……
这位姐姐,和上一次在贺怀办公室里的干预师,对男人做出的动作,出奇的一致。
文棉看着看着,忽然回头:“他们在做什么?”
鹿小小一脸为难,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种事情。
毕竟,大家一直觉得她还小,这些事情不该知道。
对面的祝希尧却忽然意味深长地开口:“在调情。”
鹿小小顿时一阵猛咳。
祝希尧挑眉,放下手上的柠檬水,说:“怎么,这种事情不能说吗?文棉已经24岁了,阿姨都在给她张罗相亲了,这些事情也早该告诉她了。到现在还什么都不懂,以后怎么办?有喜欢的人怎么办?被人喜欢了怎么办?她只是自闭、反应慢,何况这么多年过去,她已经干预的很好了,又不是什么低能儿,有什么不能知道的?”
“也不是……就是……”鹿小小憋了半天,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
文棉却忽然开口了。
“我懂……”她小声地说着,目光还看着那边站在一起的两人。
“我都懂的……”她说。
一时间,鹿小小和祝希尧都沉默了。
两个人安安静静地看着坐在桌边的姑娘,谁都没有再说话。
昏暗的酒吧里,一切都变得朦胧起来。
台上的驻唱歌手低哑的声音,对着话筒简单说了一句:“下一首,走马。”
键盘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这首歌,文棉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