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啼鸣犹如雷动。
穿云裂石一般。
瞬间便响彻在整个洞窟内。
只见那些舍命拼死围杀鸡禽的毒物,听到这道啼声,一下就被震住。
就跟被抽了魂魄似的,浑身颤栗瑟瑟发抖。
就是那些手臂长的老蜈蚣也是如此。
行将就木般一头栽倒在地。
见此情形,那些血战中的鸡群自然大喜,一时间声势更大,纷纷朝地上的虫孑猛然啄去。
只一眨眼的功夫。
局势再次发生逆转。
漫山遍野的虫潮节节败退、溃不成军。
“这……”
饶是罗老歪对周牧极度不爽。
眼下也是被震撼到无以复加。
来瓶山前,他和陈玉楼就去南寨拜访过周牧,但那会听他提及怒晴鸡,心里其实颇为不屑。
不过一头体形颇大的雄鸡罢了。
竟然还扯到了什么凤凰遗种上去。
简直可笑。
但此刻亲眼所见,却是让他不得不信。
只是昂首啼了一声。
竟然就能镇住那些杀人于无形的毒物。
不仅是他,鹧鸪哨也是眉心一凛。
他前几日其实就远远见过,只是并未重视。
眼下却是忍不住再次屏气凝神细细看去。
只觉得周牧手里那头雄鸡,气势异常不凡,彩羽高冠,金光闪耀。、
尤其是。
在它身上。
鹧鸪哨察觉到了一股妖灵之气。
只是,这怎么可能?
寻常妖物,哪一个不是躲在深山,修行百年,昼夜吞吐日月精华,才有一线化妖的可能。
而这头怒晴鸡,看着不过豢养了数年。
除非如道经书藏里说的一样。
有什么大机缘。
否则几年时间想要化妖,难如登天。
毕竟就是他搬山一脉那两头穿山异兽,也没能做到这一步。
“道兄、罗帅,周兄弟。”
“毒物溃败,大事已定!”
他还在胡乱琢磨时。
一旁的陈玉楼忍不住合掌呼道。
这怒晴鸡不愧是天生神物。
只是引吭啼鸣了声,便将局势彻底扭转。
眼下那些鸡禽已经闯入道宫深处,继续啄食所剩不多的毒虫。
正是他们登楼摸金的最佳时机。
罗老歪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陈把头说的不错,今日合该我等兄弟发财。”
说话间,他便带着寸步不离护他安危的十来个心腹,迅速往山下冲去。
见此情形。
周牧眼底不禁闪过一丝冷笑。
这家伙贪生怕死,偏偏视财如命。
之前就因如此断了一条手臂,如今还没长记性。
“昆仑,我们也走!”
陈玉楼看了眼身后的昆仑,冲他低声道。
“周兄弟,请!”
鹧鸪哨也终于回过神来,只是目光里俨然又多出了几分叹服。
周牧年纪虽然不大。
但无论心性本事,都超过他太多。
他有心想问是如何做到。
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动物修行本就艰难,能在短短数年内,将一头寻常家禽驯养到化妖之境。
这简直不可思议。
可想而知,这等秘术也绝不会轻易外传。
“道兄先!”
周牧指了指脚边的竹篓笑道。
见状,鹧鸪哨也没继续客套,带着花灵和老洋人,迅速下坡,追上前方陈玉楼的身影。
转眼间。
他身侧便只剩下红姑娘一人。
正想着提醒她一声。
等会进殿千万小心时。
红姑娘忽然撩了下耳边垂落的长发,眼底含笑,红唇轻启。
“我帮你打听过了。”
“打听什么?”
将竹篓上的苗布重新遮住。
听到她这话,周牧不禁一怔。
“那个搬山的小姑娘啊,今年十七,父母都在,尚未婚配。”
听着红姑娘如数家珍的说着花灵的身世。
周牧更是一头雾水。
“和我说这些是?”
“怎么?”红姑娘嗔了他一眼,“你不是看上人家了?”
“再说那妹子对你可也是芳心暗许。”
“身段不错,年纪也配。”
“天作之合了。”
周牧摇摇头,忍不住揶揄道。
“你就不吃醋?”
“不怕我做负心汉,看上人家忽略了你?”
“为什么要吃醋?”
这下红姑娘反而有些不解。
“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吗,就是陈把头,向来不沉溺于美色,家里也有三房妻妾。”
“更别说罗老歪,听说去年已经纳了第九房小妾。”
红姑娘神色平静的道。
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
但在周牧看来,却有些不可思议。
不过想到如今这个时代。
好像又显得正常了。
要是没有三妻四妾,反而会觉得没有本事吧。
不过……
“别多想,眼下瓶山大墓究竟如何还未可知,再说,人家才十七……算了,等下跟紧我,别分心。”
周牧还想说几句。
不过转念一想,这年头十七岁嫁人好像已经算晚了。
只能绕开话题提醒道。
这话一出,红姑娘眉心顿时一凛,眸子里露出一抹英飒之气。
“大殿内还有凶险?”
前几日探墓时,在进那座大殿时,也是如此。
明明看着平静空阔的大殿。
最终却成了炼狱一般。
夺走数十个盗众兄弟的性命。
眼下又来这一遭,很难不让她多想。
“记得跟紧我就是。”
“至于有没有……等会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