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世道大乱。
绿林、山匪、手艺人以及江湖九门中人横行。
黑白两道为了区分彼此。
都各自以“山”为字号。
每一座山门,代表着一个行业。
大山三十六、小山七十二。
拢共一百零八座山头。
而每座山头,都有各自的山经切口。
行走江湖时,相互报一下山经,就知道彼此属于何门何派,究竟是混哪一行的人物。
申冲此刻握手掐诀,自称北极山。
其实就是说自己出身道门。
只可惜。
周牧摇摇头。
“老申叔不必多想,我不是江湖人,既无山也无门。”
“山下人?”
听到他这话,申冲更是惊讶。
身怀这等本事。
眨眼之间收服怒晴鸡。
更为难能可贵的是,在他这个年纪,就能有如此心性。
沉静如水,不慌不乱。
要知道,他自己当年如周牧这般大时,还未拜入金宅雷坛。
只能成日混迹于百花山,也就是群盗乞丐之中。
“对。”
周牧点点头。
天下一百零八号山头,看似威风,其实就是一帮走江湖的自抬身份。
他虽是寻龙天师传人。
但周家一脉,自古以来,从不与八门九流混迹。
一身寻龙术,卖与帝王家!
“是老汉我眼界太低了。”
“小哥这般人物,就算不入山门,他日想必也是鲤鱼跃龙门,一飞冲天。”
申冲忍不住感慨道。
“老申叔过誉了。”
听到他这话,饶是周牧心如止水,一时间也不禁有些脸红。
“对了,阿保,把我背篓拿来。”
“哦,好!”
荣保咦晓还沉浸在之前那一幕中。
有些没回过神来。
听到他这话,才赶忙提着背篓迅速跑来。
“老申叔,这只鸡你豢养多年,我也不能白拿,这些盐就算是我买鸡的钱。”
说话间,周牧打开背篓。
只见底下装着一层厚厚的盐。
雪白细腻。
和平日苗寨里所吃的盐巴完全不是一个品级。
“这……”
要知道苗寨深山老林,与外界不通,一切吃喝用度,全靠行商翻山越岭,肩挑手提。
尤其是盐巴,在苗疆堪比银钱。
甚至许多寨子,都将盐视为货币。
那些行商平日交易的盐,大都粗糙不堪,不说晒洗,甚至连岩石碎片都没去净。
但就算如此,对他们这些山民而言。
有这样的盐巴都殊为不易。
“小哥,这太贵重了。”
周牧背来的竹篓里,少说有十多斤,而且全是细盐。
就算放到外头的大城市里。
也是有价无市的好东西。
至少能值十几块大洋。
这也是申冲为何如何震惊的缘故。
“老申叔客套了,就是些盐巴而已。”
周牧摆摆手。
一脸随意。
这还真不是他大手笔。
而是穿越来后,见北寨乡民生活清贫,于是在寻龙中四处勘探了一番。
结果还真被他在老熊岭一处深山中,发现了一座山盐矿。
借着前世从网上学到的法子。
利用热碱法,晒制出了不少细盐。
要不然,今天也拿不出这么多来。
“那……我就收下了。”
要是其他物件,申冲说不得还有些不舍。
但面对这些细盐。
他实在生不出半点拒绝的心思。
“多谢老申叔成全。”
见他手下细盐。
周牧总算长长舒了口气。
至此,怒晴鸡已经是囊中之物。
这等神物,留在南寨只会是明珠蒙尘。
但跟在他身边,非但能逃得被宰杀的命运,甚至有真正涅火重生的一日。
……
转眼又是数天过去。
怒晴鸡早已经习惯跟在周牧身边。
尤其是他修行时。
它一双眼神里满是渴望之色。
要知道,飞禽走兽之属对于龙族虽然有着灵魂层次的畏惧,但同样龙气对它们而言,亦是天材地宝般的宝物。
尤其还是身怀一丝凤凰血脉的怒晴鸡。
若是能够吞噬足够的龙气。
甚至能够让它返祖成功!
……
半个月后。
一行四五人的队伍。
沿着猛洞河,一路深入苗疆。
为首一个虽然三十来岁,一副行商打扮。
但气质出众,一看就出身大户。
赫然就是来瓶山踩盘子的陈玉楼等人。
“陈掌柜的,这咱都走了两天,那个劳什子的瓶山,到底在哪?”
穿行在原始山林里,本就路途艰难。
再加上天气炎热。
整个林子就像是座巨大的蒸笼。
罗老歪扯了扯衣领,早已经被打湿的衣服,黏在身上,潮湿燥热,让他忍不住抱怨道。
“罗帅稍安勿躁,老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陈玉楼摆摆手。
他们前几日便从陈家庄出发。
为的就是来瓶山踩盘子。
像这样的深山大藏。
哪能贸然入内。
他们身份特殊,加上苗人自古就排斥外人。
所以他们特地打扮成行商货郎,为的就是掩人耳目。
“他娘的,照我说的,咱就直接把工兵营和炮营拉来,管他娘是撒家还是猛家,卷了财宝走人完事。”
罗老歪这些年横行霸道惯了。
也就是在陈玉楼面前稍微收敛。
但钻了两天的林子。
那股火气再也压不住。
“真要这样,罗帅,你信不信反而不能成事?”
“这湘西地界,多少人盯着你我?”
陈玉楼眸光一沉。
看似轻声细语。
但几句话,却是让罗老歪一下如坠冰窟,浑身发寒。
“成……俺听陈掌柜你的。”
正说话间。
前边山林里忽然钻出个面黄肌瘦、神情猥琐的家伙来。
“大掌柜的,前头有个寨子。”
“不少行商往来,要不要进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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