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蔡邕的质问以及给出的意见,张绣娘有些失去了主张,最终表示一切由刘沧作主。
张绣娘有些惧怕张让,她还在琢磨要不要跟刘沧商量怎么将她老爹从洛阳也捞出来时,刘沧拍板,随蔡邕一起前往洛阳。
这些老家伙一个比一个自信,张丰那边刚让人把家‘偷’了,蔡邕这边还想独闯洛阳?
就蔡邕那性子,回头再被人卖了,让刘沧找谁说理去?
一家四口,小蔡琰抛开,如今的局面因三者搞的各种复杂,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刘沧直接休了张绣娘,让张绣娘自己去洛阳找张让共聚天伦。
不过显然这一家子都不是能干出那种事的人。
嗯,当然,也不确定这么干后,咱们的越骑校尉会不会直接黑化,跟刘沧来个不死不休。
刘沧执意要陪蔡邕去洛阳,蔡邕无奈,又觉的贴心。
嗯,他到现在还觉得自己不惧一个张让,还觉的自己能分分钟辞去议郎一职,这让刘沧越发肯定了自己的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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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绣娘觉的刘沧愿意不顾声名与她相随,心中感动的一塌湖涂,看她那水汪汪的小眼神,刘沧琢磨今晚应该可以无视那什么‘月三之事’了。
小蔡琰如今还比较单纯,捏着小拳头暗暗思索:‘果然皓轩哥说的不错,世事难料,武力便是自身最后的保障,以后一定要对旌旗术更加上心一些。’
一家四口各有所思,既然拿定主意入洛,便要讨论如何安排家中的事物。
要说家中财物除了蔡邕弄出的书籍,就只剩下那些牲口野兽了。
被蔡邕看的最重的乌龟都在冬眠,包括灵兽板砖都无法带走,只能暂时让村中照料。
狗獾也没必要弄醒它们,带去洛阳还不知道该如何安置,鸡只带着战斗鸡,真装上几车鸡禽往洛阳跑,怕是要社会性死亡了。
如今的战斗鸡身上已经长出了锦羽,这倒不是因为它晋升了四级品质。
四级品质让鸡的食用效率晋升到了中级。而战斗鸡外观的变化却是来自刘沧饲养的鸡中繁殖出了锦鸡幼崽。
灵兽被系统定义为族群首领,而族群中若是诞生了更优良的个体,那些良性特质会被赋加在灵兽的身上。
就像如今的二级品质的嘶风,在力量上还比不上张飞一级品质的乌云踏雪。
但若是刘沧饲养的马匹中诞生一匹乌云踏雪,那嘶风定然也就具备了乌云踏雪种种优良的特质。
四十来匹耕马是一定要带在身边的,拉货搬运不说,这些耕马中已经有两头提升到了二级品质。
身体更加强壮了一些的耕马让刘沧看到了‘单车变摩托’的希望,刘沧非常期待它们品质更高后,能不能跟战马配出些良驹、名驹。
牦牛只能带上两头,二级牦牛对环境的适应大幅提升,一级牦牛恐怕难以适应中原地区的环境。
除了板砖被扔在龟塘里越冬,猪羊也都留在村中,当夜将族老请来,跟族老商量去洛阳的事情。
面对忽然成了张让侄女的张绣娘,族老一阵肝颤,反复琢磨村中有没那个不长眼的开罪过刘沧这房妾室,不,平妻。
村中因蔡邕组建了乡勇,但这些青壮可不是单纯借助蔡邕名头占便宜的。无需什么契约条文之类,族老理所当然的准备让他们随同蔡邕入洛。
如今讲名论义,这些东西当真不是靠嘴说说就行的,平日在村中无事也就罢了,如今蔡邕远行,这些人定然也是鞍前马后的伺候。
刘沧来找族老商量主要也就是商量这些乡勇的事情。
带走百人青壮对村中影响太大,若是寻常情况,能去洛阳谋事也算是个机会,但如今张让心思难测,前路难料,刘沧可不敢带着他们瞎晃。
拒绝了族老的安排,人数又说不上扎眼,让这些青壮照料留下的牲口,守护下‘刘氏老宅’,对外依旧受蔡邕照应,平日该干什么干什么,也别瞎折腾了。
对此族老倒是没有表现出往日的油滑,哪怕知道去洛阳可能危险,却更执着让自家子弟跟随。
一番争论之后,最终村中挑出十人跟随刘沧,这十人便是能为刘沧挡刀赴死的部曲。
其后族老又安排人去东村告知刘沧这边的情况,东村那边早已备好了青壮,十名青壮却是成为了张绣娘的护卫。
东村族老那边如今心情可谓相当复杂,真论起来,东村现在可比楼桑村牛多了,村里出了越骑校尉,张让亲哥。
若说原本蔡邕借助名望护持一部分村民的话,东村如今根本就不用考虑杂税的问题了。
因为所谓税收到底是要从郡县送往洛阳供予朝廷的,而太守县尉之类,到底归属朝廷官方。
皇帝、宦官的掌控范围还没扩散到幽州不假,他们不能怼幽州,还不能怼幽州的某个人么?
如今这东村,谁想不开了敢来登记查税?
东村是要抖起来了啊,只不过东村族老抖的有点心惊胆颤。
张让啊,这位可不是靠善名照护乡里,这位爷树敌满天下,眼前完全依靠权势换来的福利可不是那么让人安逸的。
权势这玩意看着恶叨叨的,但它也绝对是更替最为频繁,更替后负面效果相当显着的玩意。
心颤归心颤,态度还是要有的。
东村好歹出了人物,张丰不在,那对张绣娘的态度更是需要鲜明。这不,东村派出的人都是跟着张绣娘混的,若不是张绣娘拒绝,恐怕那边派出的人会更多。
几日准备,套车出行,青壮跨马着甲,十名东村护卫甚至背上了弩弓,自从宦官去他们村转了一圈后,东村颇有些自暴自弃,放飞自我的架势。
虽然没有战马,但刘沧随行的四十多匹耕马一个个膘肥体壮,给一行人提供坐骑足够。
而那块才被从洛阳一路运来的紫金可没少让刘沧吐槽,村中铁匠虽然直想一脑门磕死在那块紫金上。但他到底‘伺候’不了那块紫金。
村里的‘干将后人’炼不动这玩意,东西又太过贵重,为免招来祸事,刘沧只好将它再随队一路运往洛阳。
长毛背上一边挂着一杆金乌残月戟,另一边挂着两杆旌旗碎颅戈,三柄兵器放到军中恐怕也能算是传家将器系列。
却是刘沧用早年皇甫恒送的两块陨铁打造,戟重百斤,长戈五十。
而那两把钝头长戈便是小蔡琰与张绣娘的武器,刘沧跟蔡邕实在受不了两女扛着粗木对轰,干脆给她们打造了这两柄战戈。
一行马车五架,板车五辆。
几辆马车,蔡邕独乘一辆,蔡琰与张绣娘一辆,刘沧一辆,最后二辆可供曲部轮换休息。
粮草辎重必不可少,飞熊带着十头狼獾通常会窜到蔡邕与蔡琰她们的车上,只要它们别散恶臭,连蔡邕都喜欢抱着它们取暖。
金凋鸣叫,村人相送。
风雪未起之日,刘沧一家四口,携部曲二十,畜兽若干,踏上了奔赴洛阳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