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刺:「顺利穿上板的一个小时后。」
老烟:「乌龟屁垫持有人三天了都不会,是她没学吗,不,收你师父父压根没怎么教,随便教了下——起不来,他就说着『算了『然后伸手拉——今儿在高级道,小姑娘磕磕巴巴摔了一路,他勤勤恳恳拉了一路。」
背刺:「……」
背刺看向单崇。
单崇垂着眼:「这事不着急,她腿部力量差,再加上新手卡不住刃,强教也学不会,费那个劲干嘛……等以后对板控制力强了,不用教就能站起来。」
背刺:「当初我初学的时候你不是这么说的!你说站都站不起来基本上就是废了!」
单崇:「那不然?你不自己站起来,俩大男人天天在雪道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背刺:「……」
背刺:「啊!别说了别说了!除了站起来这件事!当年我跳八米台子那个你怎么解释!当年我不敢跳不会跳,你就站在旁边让我背了十遍动作要领然后闭着眼跳!说摔死丧葬费算你的!!!!」
老烟:「啧啧,太惨了!」
背刺:「呜呜,太惨了!」
微信群外,有背刺在鬼哭狼嚎。
微信群里,有单崇的徒弟们(无论男女)也纷纷扣着齐刷刷的问号。
为数不多的女徒弟之一尤其悲伤——
【sakura、宴:我一直告诉自己师父对我这么凶是因为他有性别识别障碍。】
【sakura、宴:所以不会怜香惜玉。】
【sakura、宴:……………………原本小丑竟是我自己。】
背刺躺在老烟怀里,先忙着抠了一连串的「哈哈哈哈哈」发群里。
然后放下手机,持续一脸悲伤,挣扎着问对面坐着一脸冷漠的男人:「你把人拉群里,我倒是要看看能让我师父父跪着给她穿板一跪跪三天的小妖精长什么样!」
单崇奇怪看了他一眼:「拉她进群干什么?」
背刺:「是留着当野花才够香?」
单崇:「群里都是徒弟。」
背刺:「她不是吗?」
老烟插嘴:「可能是师娘预备役。」
单崇平静地看了他一眼,他立刻闭嘴,做了个嘴巴上拉拉链的动作。
单崇目光挪回背刺脸上,难得出现一点犹豫的神态:「不算吧?」
背刺:「……从穿板到推坡都是你手把手教的,人生第一套护具也是你给的,不是徒弟是什么?」
老烟再次插嘴:「爱徒。」
背刺:「必须爱。」
「算了吧。」单崇说,「别说跳台子,离了我站都站不起来,落叶飘一米就要尖叫……学会换刃再说,我没哪个徒弟滑十米就喊要在雪道旁坐一坐的。」
老烟:「……」
背刺:「……」
单崇:「当我徒弟是这么简单的事吗?」
老烟:「……」
背刺:「……」
咋的,怎么个不简单?是要过个十八铜人阵?
严厉还是严厉的。
无情依然无情。
画风也是那么令人安心的直男味。
……行吧。
看来也不算完全走火入魔。
……
下午的雪具大厅比往日热闹许多。
吃完饭,优等生姜南风回去睡觉了,蹲在雪具大厅门口转圈圈等教练的人成了卫枝。
午后时段人有点多,正常可容纳六个人的缆车上多了两个不速之客。
卫枝在擦自己手里的雪镜。
单崇低着头玩手上皱巴巴的教练袖套。
剩下的两人分别是背刺和老烟,双双挂着无辜的表情,仿佛他们硬挤上来和单崇一趟缆车,纯属就是不小心。
两人一个瞅着卫枝,一个瞅着单崇。
想要说话不敢说。
崇哥不说话的时候气场还是足的,黑色护脸一戴,像什么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煞神。
他也不爱说话。
也很不好说话。
………………哎。
他们有点怕,甚至觉得缆车里空气都好凝重。
「我觉得我很像因为作业不及格被留堂的吊车尾。」
可惜就是有读不懂空气的小可爱。
「可可怜怜。」
还敢卖个恶噁心心的萌。
缆车里一片死寂,没人搭腔。
碎嘴子放弃了抠雪板上的积雪,抬头,抬起短腿踢了一脚坐在对面一身乌漆嘛黑的人:「你说话。」
缆车一阵窒息气氛。
男人懒洋洋抬起头:「说什么?」
「我什么时候才能学前刃推坡赶上南风?今天下午?」
「你问我?」
「不问你问谁?」
「……」
卫枝放弃和他沟通,转向老烟,奶狗脸的大男生茫然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意思是:你在看我吗?你看我干嘛?
没想到卫枝语出惊人:「以前我和南风一起学游泳,我比她先学会,没道理到了滑雪就反过来……你说,是不是你的业务能力比较强?」
老烟:「?」
感觉到对面投来凉凉的目光。
老烟:「……」
他就有点想尿尿。
求生欲使得老烟开始胡扯:「话不能这么说,你要知道专业教练针对不同的学生有不同的教学方案和计划。所以每个阶段你学的快不快不重要,崇哥可能对你的基本功要求比较高,这也并不是什么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