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幸现下灯光晦暗,我脸上什么表情他应该看不清吧。
尴尬,十分之尴尬。
连名字都不知道就开始菜鸡互啄。
沉默,开口之后最先到来的是沉默。
他不说话,眼神不知道是不是在打量我。
没有序戒那么令人反感。
“灿,叫我灿就可以。”
他还是告诉我了。
暗处的流转,带有我看不懂的奇怪。
“灿。”
我喃喃说出这个字。
“你叫什么?”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在笑。
我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
“禾禾”
“什么?”
灿把耳朵凑近了一点又问我。
“禾禾,白禾禾。”
“噢,我叫什么?”
灿面不改色地继续问我,他一定喝了酒,脖子处没扣严的扣子裸露着锁骨。
我不想看见这样半遮掩的春景,也不想见证这样的福利。
“灿”
“知道是哪个字嘛?”
他很有闲聊的耐心。
“璨?”
我试探地望着他。
摊开的手掌伸到我面前,他是想让我写出来。
可是在如此灰暗的灯光下难看清一笔一划到底是什么。
现在蓝色的光笼罩在他的半张脸上,带有满满的期待。
我伸出食指在他的手掌心上画着。
嘴角盈盈的笑在摆弄着他的答案。
“写完了”
我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不过不奇怪,见过序戒之后我就恍然明白一个道理,再猥琐的男人都没有序戒奇怪。
他正儿经是卧龙凤雏的卧龙。(凤雏是序珂)
“不对”
灿摇摇头。
“是这个字”
他示意我伸出手掌。
那就伸呗。
“是这个,没有那么难。”
“灿烂的灿?你就叫一个字吗?”
离谱。
“不是灿烂,只有灿,没有烂。”
他很认真地摇摇头,幼稚地又在空中写了一遍。
“哈哈哈,没有烂。是不是有人叫你灿烂呀?”
我被他逗笑,忽然想到他被捉弄的样子。
“您好,您的落椰梦好了。”
调酒师把那杯新调好的酒推到我面前。
透白的酒液看起来似乎没有那么难以下咽。
酒面上升起的白雾冰冰凉凉,雕刻好的干冰升华着自己将逝的艺术体躯。
“这,这怎么做的呀?”
忙着跟他聊天,创造过程什么都没看见。
“刚刚都没看到。”
“你想看吗?”
灿像少年一样扑闪着他的眼睛。
“没关系。”
我摆了摆手。
“麻烦您,再做一杯,算我的账上。”
他在说什么?
调酒师轻轻扫过他一眼,欲言又止,还是答应了他。
“调完这杯应该就可以看了。”
灿脸上笑起来有两个窝窝,不是酒窝,是脸上的窝。
笑起来才会有的。
“女孩子不要喝这么烈的酒。”
他望着杯子里那堆冰块出神。
“你是说长岛冰茶?”
我用手指敲击着面前的酒杯。
“是,虽然喝起来没有太多的感觉,但酒精不会消失,度数永远在那里。”
“那这杯呢?喝起来也不辣。”
我望着眼前这杯酒,怀疑背后会不会比长岛冰茶更“迷人”。
“这杯啊?”
灿淡淡一笑。
“只有小狗才会喝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