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威进城之后,便率领众人浩浩荡荡地直奔晋州府衙。
此次调令来得极为仓促,以至于原本的晋州府衙,除了知州被调走之外,大部分官员诸如推官、通判等都未有所变动。
林威可谓是单枪匹马,前来走马上任。
当他们来到晋州府衙时,眼前这座建筑虽宏大却尽显破败之象。
府衙的大门油漆剥落,门环也有些生锈。
林威看着这一幕,心中微微一沉。
几个小吏战战兢兢地迎上前来,他们身着朴素的衣衫,神色紧张。
林威皱着眉头问道:“其他官员何在?”
小吏们面面相觑,支支吾吾不敢回答。
林威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府衙大堂,只见里面布满灰尘,桌椅也显得有些破旧。
阳光透过破旧的窗户洒进来,照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形成一道道光柱。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对卢野说道:“看来我们面临的情况比想象中还要艰难。”
卢野也面露忧色,他的眉头紧锁,说道:“大人,这些官员如此怠慢,我们该如何是好?”
这时,李卫疆气愤地说道:“大人,他们这分明是不把您放在眼里,我们得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李卫疆紧握着拳头,脸上满是愤怒。林威摆了摆手,说道:“不可冲动,我们初来乍到,不宜树敌过多。”
王诗韵看着这混乱的场景,轻声说道:“官人,要不我们先把这里打扫一下吧。”
王诗韵身着淡雅的服饰,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温柔。
林威点了点头,说道:“也只能如此了。”
说完,卢野、李卫疆等人带领一众亲信,便开始动手打扫府衙。
他们有的拿着扫帚清扫地面,有的擦拭桌椅,一片忙碌的景象。
林威一边打量着府衙,看着那些斑驳的墙壁和破旧的梁柱,心中思索着应对之策。
这时,一个声音从外面传来:“林大人,这是已经到了?”
林威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四十岁左右官员模样的人慢悠悠地走进来。
此人身着华丽的官服,脸上带着一丝嘲讽。
他的步伐缓慢而悠闲,仿佛对这里的一切都满不在乎。
林威平静地看着他,说道:“这位大人有何指教?”
那官员冷笑一声,说道:“林大人,你初来乍到,可知道这晋州的规矩?”
林威眼神一凛,说道:“我只知道朝廷的规矩,不知晋州有何特殊规矩?”
那官员哼了一声,说道:“在晋州,可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
说完,转身离去。
林威也不上前去追,只是细细打量着破败的府衙,心中思绪万千。
他对众人说道:“想当年,这晋州府衙定是辉煌无比。”
卢野好奇地问道:“大人,何以见得?”
林威指了指府衙的建筑结构,说道:“你看这梁柱的雕花,虽已斑驳,但仍能看出当年的精美工艺。那雕花细腻而精致,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辉煌。还有这宽敞的大堂,足以想象曾经这里的威严庄重。”
王诗韵轻声说道:“官人,那为何如今会如此破败呢?”
林威微微摇头道:“这晋州局势复杂,想来是多年的混乱让这里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林威决定先从赢得小吏们的支持开始。
他找来几个小吏,温和地说道:“我初来乍到,许多事情还需仰仗各位。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定能让晋州府衙重现辉煌。”
小吏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胆子稍大的说道:“大人,我们也想为府衙做事,可是赵大人……”
林威说道:“你们放心,只要你们用心做事,我自会为你们做主。”
与此同时,林威开始探查那个挑衅官员的底。
原来,那官员名叫赵铭,为晋州城同知,在晋州为官多年,仗着自己的背景和资历,一向目中无人。
本来,此次知州大人调走,赵铭信心满满,本以为自己可以顺势上位。
没想到,空降下来一个林威。
而且,据赵铭得知,这林威打仗颇有章法,但是却并无从政经验,一时间便把林威给看扁了。
他与晋州的一些富商关系密切,常常为他们谋取私利。
林威找到李卫疆,说道:“我们得想办法对付这个赵铭。”
李卫疆说道:“大人,此人不好对付啊。他在晋州势力盘根错节,我们得小心行事。”
林威沉思片刻后说道:“先从他的背景入手,看他在这晋州城有无违法乱纪行为?另外速去召郑家家主郑宏,前来商量对策。”
李卫疆应了一声,随即便安排亲信去了。
……
晋州城,聚丰楼内灯火通明。
赵铭与通判杨启、推官刘正等人围坐一桌,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赵铭满脸通红,举着酒杯大声说道:“来来来,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通判杨启笑着迎合道:“赵大人所言极是,这晋州城还是咱们说了算。”
杨启身着官服,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
推官刘正也点头道:“那新来的林威,不足为惧。”刘正捋着胡须,眼神中满是不屑。
这时,一个富商模样的人凑过来,谄媚地说道:“赵大人,多亏了您的关照,我这生意才能做得如此顺利。”
此人正是陈姓富商陈富海。
陈富海身着华贵的服饰,满脸堆笑。赵铭得意地笑了笑,说道:“怎么样?经营镖局,你陈大当家,赚了不少钱吧。”
陈富海哈哈笑了起来,道:“还是赵大人高啊!商队多匪,匪盛镖兴。没想到,咱也从一个占山为王的盗匪,摇身一变成了镖师。而官府也开心,不费一兵一卒,就把土匪变成城中镖局,不仅有钱赚,还有剿匪的政绩。赵大人真乃奇才啊!”
赵铭被捧得晕晕乎乎,连忙在众人的劝进下,又喝了杯酒。然后开口道:“那么,陈大当家。睿宝阁的古玩字画可有前去购买?”
陈富海连忙喝了口酒,皱眉说道:“自然自然。赵大人的生意,小人哪敢不去光临呢。可这……一幅字画就要一百五十两银子,还是赝品。这……”
赵铭冷哼一声,眼神凌厉地看着陈富海,说道:“陈大当家,你可别不识好歹。这字画虽说是赝品,可那也是有门道的。在这晋州,我赵铭说它值一百五十两,它就值一百五十两。”
陈富海面露惶恐,急忙赔笑道:“赵大人息怒,小的不是那个意思。小的只是觉得这价格确实有点高,不过既然赵大人说了,那自然是有道理的。小的这就再去多买几幅。”
通判杨启在一旁打圆场道:“陈大当家,你可别犯糊涂。赵大人这是给你机会呢。你想想,这古玩字画一转手,说不定还能赚上一笔。”
推官刘正也跟着说道:“是啊,陈大当家。你如今可是晋州城有名的镖师,这点小钱对你来说算什么。再说了,你要是不买,以后这镖局的生意可就不好做了。”
陈富海擦了擦额头的汗,说道:“是是是,各位大人说得对。小的这就去安排。”
赵铭喝了口酒,道:“前几日,那王员外欲走我的门路,想要出售城外的荒地当作练兵的校场。陈大当家,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你收到的字画,就便宜点儿,一副卖他个几百两银子。让他送到我府上!”
陈富海顿时乐不可支,说道:“赵大人果然技高一筹啊!哈哈哈哈,明日我便放出风去,待收到钱后,依旧二八分账。”
赵铭喝了口酒,惬意地说道:“本官清廉,从不贪腐。些许俸禄,全都用来收藏一些赝品的字画,附庸风雅而已。附庸风雅,这不为过吧。”
……
夜里,晋州城府衙后衙一片宁静。
烛火摇曳,映照着林威、郑宏、卢野和李卫疆等人的身影。
他们围坐在一起,神色凝重,气氛略显压抑。
郑宏微微眯起眼睛,轻捻着胡须,陷入沉思。
片刻后,他的眼神一亮,连忙说道:“大人,关于这睿宝阁,小人倒是有一计。”
林威一听,立刻来了精神,连忙说道:“郑老太爷但说无妨。”
他的眼神中充满期待,身体微微前倾,急切地等待着郑宏的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