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落座后,王富贵率先开口:“大人,这剿匪之事,我等定当全力以赴。不知大人可有具体的计划?”
林威微微抬眼,说道:“我等兵多将广,些许匪徒,不过是疥癣之疾。不过有各位的支持,本大人信心十足。”
李锦程喝了口酒接着说道:“大人,我听闻那匪患甚是猖獗,不知大人准备如何应对?”
林威沉吟片刻,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本大人自会有办法。”
此时,张弘毅大笑道:“哈哈,大人有气魄!那些土匪不过是乌合之众,有大人坐镇,定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刘善德也微笑着说道:“大人,我等相信大人的能力。若有需要,我等愿出人出力。”
林威微微点头,说道:“各位的好意,本大人记下了。不过,剿匪之事并非一蹴而就,还需从长计议。”
一旁的主家王富贵却皱了皱眉头,毕竟,他可知道这城外的匪徒背景,只是自顾自的喝了口酒。
正说着,一名仆人匆匆跑来,在王富贵耳边低语几句。
王富贵脸色微微一变,随即恢复正常,说道:“大人,家中有点小事,我去处理一下,马上回来。”
林威挥了挥手,示意他快去快回。
王富贵离开后,李锦程趁机说道:“大人,我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林威说道:“但说无妨。”李锦程清了清嗓子,说道:“大人,我们可以派人混入匪帮,打探他们的虚实,然后再伺机而动。”
林威微微皱眉,说道:“此计可行,但风险也不小。”
张弘毅拍着胸脯说道:“大人,我手下有几个机灵的小子,让他们去,保证完成任务。”
刘善德也说道:“大人,此事需谨慎,不可贸然行事。”
王富贵处理完家中之事匆匆赶回宴会,然而此时他的脸色却极为难看,心中满是忧虑。
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向林威和其他富商拱手示意后坐下,却显得心不在焉。
王富贵坐下后,眼神游离,不时微微叹气。
李锦程察觉到他的异样,轻声问道:“王兄,何事如此忧愁?”王富贵微微摇头,欲言又止。
过了一会儿,王富贵实在忍不住心中的焦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低声说道:“唉,刚刚得到消息,福远镖局竟派人秘密给城外匪徒送信。此事非同小可啊!”李锦程等人闻言,皆是一惊。
王富贵眉头紧锁,满脸愁容,说道:“这可如何是好?若是让知州大人知道此事,我们这些商人恐也会被牵连。”
张弘毅皱着眉头说道:“这福远镖局怎会如此大胆?他们难道不知道这是在刀尖上跳舞么?”
刘善德也担忧地说道:“此事确实棘手,我们得想个办法应对。”
王富贵心中烦躁,看着满桌的佳肴却毫无食欲。
他放下筷子,双手抱头,喃喃自语道:“这下麻烦了,万一……唉!”
李锦程沉思片刻,说道:“王兄,先别慌。我们得赶紧商量个对策,看看如何能将此事的影响降到最低。”
王富贵抬起头,眼神中充满期待地看着李锦程,说道:“李兄有何高见?”
李锦程缓缓说道:“我们可以先派人去打探一下福远镖局的动向,看看他们到底有何企图。同时,我们也得向知州大人表明我们的立场,与福远镖局划清界限。”
王富贵微微点头,说道:“也只能如此了。可是,这知州大人会相信我们吗?”
张弘毅说道:“大人英明,只要我们坦诚相待,大人应该会相信我们的。”
刘善德也说道:“没错,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得主动出击。”
林威此时自顾自地喝了口酒,和吕洞宾、陈抟修道习武几个月,早已变的耳聪目明。
他们几人的窃窃私语,自然瞒不过自己。
但是,林威也不打算戳穿,喝了口酒,道:“不知几位,在聊些什么?”
众人一听林威发问,顿时心中一紧。
王富贵连忙起身,满脸堆笑地说道:“大人,没什么要紧事,只是我们在商讨一些生意上的小问题。”
林威微微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王富贵,说道:“哦?生意上的问题?那为何本大人听着像是在说什么福远镖局呢?”
王富贵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支支吾吾地说道:“大人,这……这……”
李锦程见状,赶紧出来打圆场,说道:“大人,确实是提到了福远镖局,不过只是偶然说起。我们听闻这福远镖局最近在江湖上有些动静,便好奇议论了几句。”
林威放下酒杯,眼神变得锐利起来,说道:“哼,最好只是偶然议论。若让本大人发现你们与福远镖局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可别怪本大人不客气。”
张弘毅也赶忙说道:“大人放心,我们绝不敢与福远镖局有什么不正当的往来。我们一心只想为大人剿匪之事出份力。”
刘善德也点头附和道:“大人,我们对大人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林威沉默片刻,然后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们最好记住自己的话。剿匪之事不容有失,若有谁胆敢从中作梗,本大人定不轻饶。”众人连忙点头称是。
王富贵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心中暗暗叫苦。
在喝了一口酒之后,眼中神色逐渐坚定起来。
“大……大人,小人有事禀报,事关剿匪和福远镖局!”
王富贵的突然开口,让在座的几大富商为之一愣。
王富贵紧张地搓着双手,眼神不时闪烁,他咽了咽口水,开始详细阐述福远镖局和赵铭的勾结。
“大人,这福远镖局实乃藏着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那赵三爷看似是明面上的掌控者,可实际上,背后的主使乃是陈老大。且这福远镖局是在同知赵铭上任后才成立。”王富贵说到这里,偷偷看了一眼林威。
只见林威微微皱起眉头,神色凝重。林威沉声道:“竟有此事?继续说。”
王富贵接着说道:“大人您也知道,如今我朝之前,国力孱弱,常被辽国欺压,一输就割地赔款通商。
那时搞贸易的商人极多,商队多了土匪自然也多,土匪多了镖局生意便火爆起来。
那些镖师押镖都是拿命在拼,收费高昂,最高能达押镖金额的三成。各路武林高手为了重赏纷纷加入押镖行列。”
此时,周围的人均默不作声,似乎像是承认了王富贵的说法。
林威微微点头,说道:“确是如此,我朝成立之前,此间局势复杂。”
王富贵继续道:“可那些土匪们发现,出去打劫一趟,损失二三十个兄弟还不一定能劫到。于是他们转变思路,自己开起了镖局。就如这福远镖局,看似正常,实则是土匪所开。他们自己制造匪患,又自己开镖局赚钱,常规镖局根本无法与之竞争。他们成本低、安全性高、速度还快。”
说到这里,王富贵的声音微微颤抖,似乎对这种情况感到十分担忧。
林威眯起眼睛,说道:“哼,这帮土匪倒是狡猾。”
林威此时插话道:“那赵铭为何不管?”
王富贵连忙回答:“而那赵铭……这土匪转镖师,就是他策划而成的。因为这对他来说,不费一兵一卒就把土匪变成了城中良民,既有了钱又有了剿匪的政绩。”
众人听后,纷纷露出复杂的神色,有的愤怒,有的无奈,有的则陷入了沉思。
林威握紧拳头,说道:“这赵铭,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大人知道,小人家中做的是珠宝生意和美酒生意,自然是那赵铭眼中的肥肉。这每次入关交的关税太高,小人实在是扛不住啊,这才请大人作主!!”
王富贵说完,竟然拉开桌椅,直接跪了下去。
林威听完,怒不可遏,一拍案桌而起,道:“匪变镖,镖通官,官纵匪!!好一个晋州!好一个赵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