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晋州城在晨曦中渐渐苏醒。
睿宝阁的赵六子慢悠悠地打开了店门,阳光洒在陈旧的门板上,泛起一层淡淡的光晕。
赵六子一边整理着柜台,一边在心里暗暗盘算着:“嘿,今天都第三天了,那三件破烂货还是没有卖出去的迹象。看来啊,这三十两银子妥妥地就赚到手喽。”
想到这里,赵六子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他惬意地坐在柜台后面,端起一杯茶,轻轻地抿了一口,那茶香在口中弥漫开来,让他的心情更加舒畅。
此刻的赵六子,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三十两银子在向他招手,心中满是欢喜。
这时,从门口走进来一老一少。
老者身着深紫色锦缎长袍,金色云纹在阳光下微闪,腰束黑带,嵌翠绿玉石。
脚蹬黑色厚底靴,有精致刺绣,十分华贵。
头戴黑纱帽,边缘垂黑丝绦,随走动飘动。
面容清瘦,皱纹如岁月刻痕,眉疏长微扬显睿智,眼小有神,鼻梁高挺,唇闭严肃,下巴一缕白须修长飘逸。
老者的孙子则身着一身浅蓝色的长袍,腰间系着一条红色的腰带,显得十分活泼可爱。他的头发梳成两个发髻,用红色的丝带扎着,看起来十分俏皮。
脸蛋圆圆的,红扑扑的,如同熟透的苹果。
眼睛明亮而清澈,充满了好奇。
他紧紧地跟在老者身边,认真地听着爷爷讲解古董的辨别方法。
老者带着孙子缓缓走到柜台前,目光落在那几件被赵六子视为镇店的古董上。
老者伸手拿起一件瓷器,仔细端详着,缓缓说道:“孙儿啊,看这瓷器,先观其色泽,温润如玉者,多为上品。此件虽有些暗淡,但也并非毫无价值。”
孙子眨着大眼睛,好奇地问道:“爷爷,那怎么才能知道它到底值不值钱呢?”
老者微微一笑,说道:“再看其纹路,细腻流畅,毫无瑕疵者为佳。这件瓷器的纹路略显粗糙,但也有其独特之处。”
赵六子在一旁听着,心中暗自惊讶,没想到这老者如此专业。
老者又拿起一件玉器,说道:“这玉器,要看其质地。通透无暇,温润细腻者,方为珍品。此玉虽有瑕疵,但也可看出其年代久远。”
孙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说道:“爷爷,那这些古董都有什么故事呢?”
老者轻抚着胡须,说道:“每一件古董都有它的历史和故事。就像这件玉器,或许曾是某位达官贵人的心爱之物,见证了那个时代的兴衰荣辱。”
赵六子忍不住插嘴道:“老先生,您可真是行家啊!”
老者微微点头,说道:“略懂一二罢了。”
这时候,老者看到架子上的三件古董,眉头顿时皱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他转向赵六子,语气严厉地说道:“哼!你这店里怎会有赝品?我原以为这是家有信誉的古董店,没想到也这般让人失望。”
赵六子一听,心中一慌,连忙解释道:“老先生,您息怒。这三件确实不是本店的东西,是有人寄存在这里的。我也瞧出是赝品,可那人付了寄存费,我便不好拒绝。”
老者微微眯起眼睛,审视着赵六子,说道:“既是赝品,就该明确告知顾客,怎能这般随意摆放?你这做生意的方式,可有些不妥。”
赵六子满脸通红,尴尬地说道:“老先生教训得是。我本想着也不会有人买这赝品,就没太在意。以后我一定注意。”
老者冷哼一声,说道:“做生意当以诚信为本,莫要为了一点小利坏了名声。”
说完,他又看了一眼那三件赝品,摇了摇头,便放下扇子不再理会。
接着,老者又带领孙子在古董店里转了转,不多时老者便放下手中的其他古董,目光再次落在那把扇子上。
他微微眯起眼睛,仔细端详片刻后,缓缓开口道:“掌柜的,这把扇子我看着还算入眼,我出四百两买下。”
赵六子一听,顿时愣住了,心中满是疑惑。
他暗暗思忖:这明明是赝品,怎会有人出如此高价?难道其中有什么自己没看出来的玄机?
但他很快回过神来,连忙说道:“老先生,这扇子是客人寄卖的,若是要买的话必须三件一起买下,价格不能低于四千八百两。”
赵六子很是聪明,毕竟商人逐利,若是卖了还能多赚八百两。
老者眉头一皱,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有些恼怒地说道:“哼!这东西我能出四百两已经很高了,你竟敢狮子大开口,竟然翻了十几倍。其他两个我也不要,还捆绑销售,价格太高太离谱。”
赵六子心中一紧,赶忙解释道:“老先生,您有所不知,这是客人的要求,我也没办法呀。我看您也是识货之人,这三件东西一起买回去,说不定还有意外之喜呢。”
老者怒目而视,提高了音量说道:“你这店家好不讲理,强买强卖不成?我就只看中这把扇子,其他两件分明是赝品,我要之何用?”
赵六子尴尬地笑了笑,说道:“老先生息怒,我也是按规矩办事。要不您再考虑考虑?这价格真的很划算呢。”
老者冷哼一声,说道:“不必了,你这店以后我也不会再来。”说完,拉起孙子的手,转身便离开了。
……
另一边。
林威应邀来到了几个富商家中参加宴会。
当他踏入富商的府邸时,只见府内张灯结彩,布置得极为奢华。
王富商名叫王富贵,他满脸堆笑地迎上前,拱手说道:“知州大人能赏光莅临,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啊!”林威微微点头,并未多言。
李富商名为李锦程,他也急忙上前,恭敬地说道:“大人,今日能再次见到您,实乃我等之荣幸。”
张富商张弘毅豪爽地大笑道:“大人,快请进屋,今日定要好好款待大人。”
刘富商刘善德则微笑着说道:“大人,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望大人不要嫌弃。”
林威在富商们的簇拥下走进府邸大厅。
进入大厅抬眼望去,只见墙壁上绘着一幅幅色彩斑斓的壁画,有山水风景,气势恢宏,仿佛能让人置身其中;有花鸟鱼虫,栩栩如生,似要从画中飞出。
大厅中央摆放着一尊巨大的青铜鼎,鼎身雕刻着精美的纹路,散发着古朴的气息。
四周还摆放着各种珍贵的摆件,如白玉雕成的麒麟、翡翠雕琢的如意等,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王富贵身着一袭紫色锦袍,袍上绣着金色的祥云图案,腰间系着一条镶嵌着宝石的腰带,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纱帽,边缘垂着金色的丝绦。他满脸堆笑,眼神中透着讨好之意。
李锦程则穿着一身深蓝色的长袍,上面用银线绣着复杂的花纹,领口处别着一块翠绿的玉佩。
他面容严肃,眼神中却带着一丝期待,不时地偷瞄林威的反应。
张弘毅身着褐色劲装,腰间挂着一柄装饰的宝剑,剑柄上镶嵌着宝石。他大步流星地走着,脸上洋溢着豪爽的笑容。
刘善德穿着一身灰色的长袍,袍上用丝线绣着淡雅的梅花图案,手中拿着一把折扇,显得温文尔雅。
林威看着富商们的谄媚之态,心中微微有些厌烦,但脸上却不动声色。
他暗暗想到:这些富商为了利益不择手段,如今这般讨好自己,定是有所图谋。
不过,在剿匪之事上,或许可以利用他们的财富和资源。
想到这里,他微微扬起嘴角,说道:“各位的心意,本大人领了,不过现如今剿匪之事才是重中之重,还需各位多多出力。”
王富贵连忙点头哈腰地说道:“大人放心,我等一定全力支持剿匪之事,为大人分忧。”
李锦程也说道:“大人,我已吩咐下去,让家中的伙计们准备更多的物资,随时为军中送去。”
张弘毅拍着胸脯说道:“大人,有啥需要尽管开口,我老张绝不推辞。”
刘善德微笑着说道:“大人,我也会让手下的人留意匪情,有消息立刻向大人汇报。”
林威满意的点了点头,就此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