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队主提枪一刺,然后嘶吼一声,竟是空手纠住一个楚兵,双方展开了肉搏。
史思景的军衣之上已经是鲜血,他自己也负了六七处轻伤,可是他根本不向程展要一个援兵,他只是相信,自己会守住这里,直到命令下达的时候。
将士也发疯地将楚兵挡在外面,楚兵无法相信这一个军是没有任何老底子,去年底才组建起来的,他们的战斗意志有些支持不住了。
鼓手自发地敲起了进军鼓,史景思带着将士越杀越勇,竟是一齐大吼道:“杀南蛮子啊!”
楚兵也大声呼喊着:“杀光这些北方蛮子!”
双方混战在一起,时不时就有人倒下了,史景思虽然沖在前方,可是他的亲兵沖得比他还快,象箭头一般在楚兵的阵营里挖出一块肉。
楚兵现在觉得自己撞上了硬骨头,按照他们事先的了解,这个程展军是新部队,没有任何的老底子,纯属一帮私兵家将的组合,只有三幢人,而其余两个军则是各有四五幢的大建制。
可是现在打到这个份上,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崩溃的迹象,仍在死命地战斗着,这是个有战斗力的部队!
而且这个部队肯定不止三个幢,绝对是个大建制的军!
没错,楚兵猜得一点都没错,但是他们现在只能硬着头皮往上沖,他们临时叫道:“第一个冲上去的队主。破格提拔为幢主,第一个冲上去的伍长,直升队主……”
在这种悬赏之下,他们反覆沖了史景思幢七次之多,每一回都是大声吶喊着,但是史景思幢的鼓手始终击打着进军鼓,他们和楚兵展开连环对攻,让南军根本占不去便宜。
史景思还想继续往前沖,几个亲兵赶紧架住他:“幢主,不能再沖了!”
史景思这才注意。身边的亲兵只剩下六七个,全幢剩下地战士都是在喘着气。挂着彩,但是他们战斗的意志根本不见衰竭。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重新把突破口放在邓肯的身上,邓肯幢的工事不够坚固,因此楚兵猛冲猛打,将邓肯这一幢人几乎要割裂开来。邓肯身边只掌握着三四十个兵丁,他大声叫道:“不管将主要不要这个部队,我们都要奋战到底!”
官兵们却快支撑不住了,眼下的战斗已经超越了极限,有人就犹豫着要不要撤退,在这个时候。程展虽然没把陆子云四十名重骑兵出动。却也动员杂役、夫子拿着兵器冲上去。
邓肯听到身后冲来大队人马。当即大吼一声,将士们也士气大振。只要是能动弹的,都和楚兵拼起命来了,联合援兵,一举把楚兵杀到阵外去。
邓肯刚想冲出营门,就被一只冷箭射成重伤,被架了下去,由霍虬这个幢副代理他指挥。
一个军医非常草率地替他拔去了箭头,他痛得掺叫起来。
以后他痛定思痛,觉得自己之所以挨了这么一箭,完全是工事修得不够牢固,以后他是出名的“见敌即战,见地即挖”,见敌未必即战,可见地即挖却是百分百的事实,只要有半点时间,他就会驱赶部下去挖掘工事,一心条理结硬寨打呆战。
陆子云已经急了,因为除了邓肯和史景思两个幢之后,茅方幢和郑勇锋幢都是连连告急,只有李纵云幢因为工事修得特别好,李纵云守备又很沉着,因此冲上来的楚军异体在营门堆成小山般的尸体。
陆子云站在马上,又瞅了瞅了常右思和张雄猫两军动态,他们仍在继续战斗中,可是楚军并没集中大兵围攻,似乎只有和他们兵力相当地部队试攻,但是常右思和张雄猫都不敢大举出援。
现在三足鼎立的局面已经变成个个击破了,能不能打退了楚兵地进攻,就靠自己这一队重骑兵了,他有些急了,甚至变得有些口不择言了:“将主,您莫不成是让我这一队骑兵掩护您突围!”
程展没理会他,这些宝贵的重骑兵一定得使用在最关健地场合。
果不其然,楚兵似乎投入他们最后的本钱,这一回他们猛攻的对象是已经相当残破的郑勇锋幢,郑勇锋干脆弃了兵器,以一身横练功夫和一双铁掌和楚兵在狭小范围内交手,他拍飞几只飞箭之后,当即运足内力,接连一掌毙命。
几个楚兵刚吼叫一声,就发出悽厉地掺叫,被郑勇锋掌毙,郑勇锋脸色通红,大声吼叫道:“龟孙子,有本事冲上来了!”
楚兵真的冲上来了,残存的骑兵打了一个冲锋,但是这些狭小的地域之内,骑兵很难发挥优势,一个个骑兵从马上被捅了下来,战马悲鸣着,楚兵已经沖入了营中。
郑勇锋的内力损耗极大,但是他也放开了,大声吼叫着,如同一头狮子般沖入了敌营,又掌毙数人,楚兵的刀剑砍在他地身上,却似乎如同砍到铁块上一块,但是他地内功损耗奇巨,现在脸色都变得通红了。
这么一场恶战之后,没有半年功夫调养,他是恢复不了顶峰时地功夫。
但是楚兵已经打开了突破口,源源不断地突了进来,程展也犹豫了,是不是将李纵云的重骑兵派在郑勇锋那里去。
陆子云再次请战:“将主,我只去冲杀一阵!”
程展答了两个字:“不动!”
陆子云看得四面八方都在厮杀,只有自己这四十个铁甲重骑没事干,正想气闷地时候,就听轰隆隆的铁骑声从西方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