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和曾魁起了个大早,洗漱完毕,胡乱用了些汤饭,便赶到西门生药铺辛字号店等着。
阳谷县有西门家八个店铺,以天干为号。“辛”字号便是开的最晚,也是目前最小的一个铺子。
晾了都头大人这么许久,在这收获胜利的日子,西门庆不介意展示一下自己的风度。若能让董都头从此知难而退,以后也省去了很多麻烦。
西门庆和曾魁畅享着美好的未来,带着胜利者大度的微笑,从“辛”字号店铺开门直等到日上三竿。莫说董超了,连一个官兵的影子都没见着人。
西门庆有些纳闷:“咱们都头大人是不是临了才发展自己在白费功夫。这最后一家店便不肯再来了?”
掌柜的和伙计们纷纷应承:
“许是远远见着大官人在这儿,没脸进来,偷偷溜了?”
“躲得倒是快!哪日大官人把铺子开到都头大人家对面,看他再躲哪儿去?”
“可惜了!还想沾都头个光,或许能在狮子楼蹭顿酒吃。他倒替大官人省钱了!”
西门庆哈哈大笑:“省甚么钱?今日咱就等到正午。过了午时管他来不来,先把铺子歇了,咱都到狮子楼吃酒去!”
几个都拍手叫好,店里一时充满快乐的气息。
笑声尤未尽时,门帘响处匆匆进来一个人。
有年龄大些的认识,来人乃是西门庆少时亲随刘小五,向来深得西门庆信任,现在安乐镇帮柳青做些事情。
刘小五也不管旁人,径自到西门庆跟前,附耳低声说了什么。
西门庆听着,神情惊讶中带着些凝重,向曾魁使个眼色。
燕四会意,和西门庆前后而出,留下身后众人面面相觑。
三人上了自家马车,奔着安乐镇直走,燕四才有机会问一句:“怎的了?”
刘小五放低声音道:“董超、武松两个都头一大早领四五十衙役围了安乐镇,小的来时正在甲坊仔细看着。”
“那批货还在丁坊,装车未套马,早晚查到。柳总管不敢随意应付,命小人来请大官人。”
马车出了阳谷城,到乡间小路,人渐渐少了。
曾魁突然高声喊到:“停,先停车!”
马车停了下来。曾魁吩咐刘小五:“小五和车夫且先下去。警惕些,莫让人靠近。”
刘小五和车夫依言下来,远远地放哨。
曾魁对西门庆言道:“大官人,咱不能去!多日不露面,今日一查安乐镇,咱便眼巴巴地赶过去,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西门庆皱眉道:“可是货还在那里!”
曾魁道:“咱准备这么许久,不就是为了应对他查?董超不是药门的人,未必就能看出门道。再者师父已经说了,以后不用再运。只这一次就算他有怀疑,孤例不能为证,一样奈何不了咱们。”
西门庆问:“那依四公子的意思?”
曾魁道:“大官人不如回城等消息,就我自己去会会他们,料无大碍。”
西门庆琢磨琢磨,是这个道理。索性便下了车,让刘小五着燕四走。自己径自回城,仍去狮子楼吃酒。
再说安乐镇,柳青眼睁睁看着衙役们查了甲坊查乙坊、出来乙坊进丙坊,那边西门庆还没个信儿,愈发着慌。
其实他不知道今日拉的货有什么猫腻。这是大官人亲自安排的东西,他很聪明的一眼都没看。
可等查完丙坊,这两个都头再要去丁坊怎么办?拦估计是拦不住的,能不能禁得住查?
柳青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着董超,心中七上八下,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让他松了口气。
“小人燕四,拜见都头大人!”曾魁不早不晚,刚刚赶上。
董超瞟了一眼燕四:“燕管家向来事多,今日怎的有闲接见我了?”
曾魁欠身笑道:“都头又来消遣小人。小的前几日奉大官人之令外出,昨个刚回来。今日听说都头在这儿,就赶紧过来问安。”
俩人正说着,武松领人从丙坊出来了。看着董超摇摇头,意思没什么收获。
曾魁叹口气道:“都头若要什么药材,尽管说便了。这里没有的,大官人买也给都头买来。”
“可大官人做生意向来规矩的紧,都头要找其他东西,那就真没有了。不管什么时候,去哪个店、哪个库里看,都是没有的。”
这是在暗语讽刺董超机关算尽,不按常理出牌,却终是劳而无功了。
董超不置可否:“不是没查完呢,燕管家说这不怕太早?诸位兄弟们受累,把剩下两坊再看下。等活干完来,让燕管家请大家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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