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蛮身无分文,也没个地方可去,只好在城里游荡,看热闹的城市与自己无关,主要是兜里没钱,高昂的情绪慢慢低落下来。于是便来到路边的一条小河旁席地而坐,看着水中随波闪烁的面孔,叶蛮突然觉得一阵凄凉,不禁叹了一口气:
“你说好好的,没事刺杀什么姜澜。现在好了,不仅没刺杀成功,倒成了全程通缉的盗匪了。”
悲伤之中,叶蛮第一次觉得这是世界是真实的。
“我这tm穿越过来的,难道就这待遇?现在身上一分钱没有,衣服都换包子吃了,难不成还要去找工作赚钱?”
“我的天,想想我脑袋都大了。”
“不!”叶蛮灵机一动:“舅舅又不一定会死,而且也没有见过我的真面目,也许事情还有转机。”
“等天黑了回去看看。”
......
日落时分,叶蛮凭借记忆和时不时跳的空中来找寻回陈府的路,好在他逃跑时一路破坏的房屋给他指明的方向。
叶蛮来到陈府时已是亥时,路上静悄悄的,时而又打更人提灯穿街而过。叶蛮走到门前,看着安静的陈府,心里稍感欣慰:“太好了,舅舅没事。”
叶蛮想敲门,却又止住:“不行,我还是翻墙过去吧。”
往右走了十几米,轻轻一跃就上了墙。叶蛮站在墙上看了一眼陈府,顿时觉得有点奇怪,以往的陈府会有一盏长明灯和几个守夜侍卫,今日的陈府却一片死寂。
“怎么回事?今天没人守夜?”
叶蛮说着想一跃而下,却看见客堂的房门竟然没关,月关照在门外的房梁上,更显屋内阴深。门前又一滩黑色印记,像是个人却又不像。叶蛮定了定神,环视陈府,见府内房屋的门几乎都敞开着。
叶蛮轻轻跳下墙壁,走去离自己最近的偏房,也是管家张泉的房间一探究竟。叶蛮来到门前,轻声喊道:“官家,王婶,你们怎么不关门啊?管家,王婶...”
叶蛮意识到不对劲,缓步走进黑漆漆的房间,刚一进屋,一股血腥气铺面而来。叶蛮哪经历过这些,悟了一下鼻子道:“这是什么味儿啊?”
“管家?管家?”叶蛮一边叫,一边摸索着,片刻后眼睛才适应黑暗。
月光透过纸窗撒在床上,床上的王婶早已被人斩断了脖子,血流遍地。叶蛮依稀看见床上有人,疾步走了过去,血腥味也随之加重。
叶蛮来到床边,伸手推了一下王婶,手掌推在王婶被血浸透的衣服上,在接触的瞬间,叶蛮被那温热触感吓得接连后退。
“卧槽!死...死了?”
“该不会?”
叶蛮看着眼前的尸体和院子的景象,心中一股热血涌起,拔腿向陈廖的卧房而去。路途中,叶蛮借着月光看到了院子里零零散散的尸体,大多数都是趴在地上,肯定是有人追杀。
片刻后,叶蛮来到陈廖卧房,毫无意外门是敞开的,叶蛮叫喊着冲进房间,里面同样无人回应。叶蛮凭着记忆点燃了蜡烛。火光初现,叶蛮见一具尸体正坐在椅子上,她与王婶一样被人割断了喉咙,整个上身倾倒在桌子上,眼睛微张。
火光燃起,照在房内几具丫鬟的尸体上,尸体旁还有一套破碎的茶具和一个刺绣。
叶蛮看着凳子上的女人,握拳跪在地上,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舅妈,孩儿一定为你报仇!”
说完叶蛮站起身,合上女人的双眼,将她平放在地上,转身去寻找陈廖的尸体。叶蛮在房内找了一遍,发现舅舅并不在房里。这时叶蛮心里燃起了一点希望,陈廖有可能没死。
叶蛮思索道:“为什么这个时间点他们还没睡觉?”叶蛮回想起街上的打更人,知道时间已经来到了亥时,这个时间舅妈早就应该已经睡下了,只有陈廖会在书房看书,张泉怕他人照顾不周,经常伴其左右。
“对,书房!”
叶蛮拔腿飞奔,前去库房找到一只火把,又转身去了书房。与叶蛮预料的不同,书房的门并没有敞开。叶蛮来到门前,一脚将们踹开,在房内找了一圈未见人影。
叶蛮离开书房,开始在院子里找寻陈廖或是有没有幸存者。叶蛮一个又一个的查看,几乎所有人都是一击毙命。
终于,叶蛮在客堂里找到了陈廖,陈廖身边还有十几个侍卫和丫鬟的尸体,屋内一片狼藉,像是经历一番打斗。
叶蛮抱起陈廖早已冷透的尸体,不禁落下泪来,自语道:“舅舅,孩儿终究是连累了你。”刚说完就一阵头疼欲裂,疼的叶蛮咬牙切齿,右手扔掉火把狠狠扼住了脑袋,好减轻痛感。待疼痛舒缓,叶蛮长出一口气,心中笃定了一个目标:今天姜澜必死无疑。
在叶蛮看来,姜澜竟然能凭自己在陈府门前逗留的片刻,就能屠杀一个四品大员全家,可想此人有多么毒辣,多么无法无天。
叶蛮将陈廖平放在地上,径直往自己房间走去。来到房间踹开房门,走到床边拿起了陪伴自己多年的宝剑。“铮”的一声拔出剑,将剑鞘插进腰间,信步走出房门。
叶蛮抬头看了一眼月亮,将剑举过头顶置于月光下,用占满鲜血的左手抚摸着剑刃。此刻的叶蛮是成为了一名真正的刺客。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叶蛮吟唱着将剑插入剑鞘,以此诗为此次穿越践行。
叶蛮声音低沉道:“侯府高手如云,我已领教,若想取姜澜性命,定要出其不意。”说着,叶蛮微闭双眼,将注意力全部转移到耳朵上,慢慢叶蛮听到了呼啸的微风和自己的脉搏声。叶蛮又调整呼吸,放缓自己的脉搏。
心中思索:“有时耳朵可比眼睛好用多了。”
调整好状态,叶蛮又前往客堂,与陈廖做最后的告别。刚来到客堂,忽听房顶传来人声:“欢迎,欢迎。”
叶蛮迅速拔剑上房,却不见人影。
“欢迎,欢迎。”声音再次响起。
叶蛮环视四周,还是不见人影,心中不禁害怕了起来。这是什么样的高手?明明声音是这里传来的。
“欢迎,欢迎。”
叶蛮确定声音来源,朝着空气刺了过去,一只绿毛鹦鹉受到惊吓飞了起来。
叶蛮冷笑道:“原来是你!”
鹦鹉又落到离叶蛮几米的屋檐上,道:“莅临寒舍,蓬荜生辉。”
这只鹦鹉是陈廖所养,并且对它格外喜爱,还专门安排了两名丫鬟和两名仆人伺候它。鹦鹉本是关在客堂的笼子里的,因为刺客砍坏了笼子,这才逃了出来。
叶蛮接过鹦鹉的话,道:“是欢迎我来到太阴帝国吗?不过...”叶蛮停顿片刻:“这场梦该醒了!”
说完,叶蛮纵身一跃,直奔平南侯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