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时缓缓醒来的黄氏,听到了女儿的话,勉强站稳,对她道:“快,把寒儿放到大娃的炕上去。二娃,去生火,把药给煎了!”
林微微抱着小书生往东厢走了两步,回头看向三胖娘:“你别走,一会儿咱们好好说道说道!”
“说什么说?我怕你不成?”三胖娘看了一眼院子里的石桌,眼神有些慌乱,脚不自觉地往外挪着。
冯娘子心中担心着自家儿子,见三胖娘一点悔意都没有,气愤地道:“我们家小微是杀你父母了,还是挖你家祖坟了?你这么毁她的名声?你说的那些话,是把一个小姑娘往死里逼呀!”
三胖娘无理也要闹三分出来,她梗着脖子道:“林家的二傻子是你什么人?你这么维护她?你心疼她,把她娶回去当儿媳妇啊!反正你儿子的衣服她也扒了,也有过肌肤之亲了……”
林微微放下小书生,从东屋出来。闻言,几步走到三胖娘面前。近一米七身高的她,面对着还没一米五的干瘦三胖娘,不用说话,气势上就压倒她了。
三胖娘色厉内荏,退了两步,声音颤抖地道:“你……你要干什么?傻子要杀人啦!当家的……快来救我……”
林微微一把抓住她的衣襟。就见三胖娘的脚,一点一点离开地面,被林微微举过了头顶——她,她这是想摔死她?
“别!她这张破嘴,就是没个把门的!二妮儿,看在乡里乡亲的份上,你就饶过她这次。我保证,以后看着她,不让她到你面前碍你的眼。我替她向你陪不是了!”三胖爹上前想抓住林微微的手臂,被她轻轻一抖,甩得踉跄着退了几步。
林微微重重哼了一声:“她这是恶意造谣诽谤!我倒没关系,大不了一辈子不嫁人,人家江童生可是要考秀才考状元的,私德上和清誉上容不得半点瑕疵。你要是毁了他的前程,我让你们一家人陪葬!”
三胖娘两条腿在空中扑腾着:“我这是帮你呢!你想想你以前是个傻子,往后就是嫁人也嫁不到什么好人家。还如将错就错,趁着跟她家儿子有肌肤之亲的当儿,把事定下来……”
“肌肤之亲?我把你扔猪圈里,按在猪身上,你跟它有了肌肤之前,是不是就要嫁给猪当母猪啊?”林微微一脸这是个好主意的表情。
躺在东屋里的江陌寒,顿时有些不好了——啥意思?把他当猪一样嫌弃?
“我是不是就可以到处跟人讲,你刘梨花品味独特,不喜欢自家男人,喜欢跟公猪厮混?”林微微步步紧逼。
三胖娘脸涨得像紫茄子似的,她像吊死鬼似的乱蹬着腿:“什么公猪?咱们村压根就没有猪,你想污蔑我也得有人信?”
“这好办,我知道哪儿有野猪,去扛一头回来,满足你的特殊癖好,你看可好?”林微微就跟在山上拎那头灰狼似的,晃了晃手中的三胖娘。
三胖娘听到嘶拉一声,自己的衣领有撕裂的痕迹,忙停止的挣扎。被举这么高,摔下来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林家的二傻子再使点坏,让她断胳膊断腿,还说是她自己掉下来摔的,一点好处捞不到,更是得不偿失!
三胖娘咬着牙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做错了事,说错了话,当然要向当事人诚恳地道歉。还要赔偿我名誉损失费五两银子!”不让三胖娘出点血,她压根不知道痛!林微微最烦这种人,她就跟苍蝇似的,不咬人膈应人哪!
“五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三胖娘的声音像尖叫鸡似的,高亢而刺耳。
林微微嘴角微微勾了起来,露出邪邪的笑:“我看你也没有道歉和赔偿的诚意,那行吧,你就等着跟公野猪睡吧!到时候要是公野猪太激烈,把你弄伤了,可别怪本姑娘没提醒你!”
三胖爹想起她曾经徒手打死过野猪,虽然村里人都没看到过,但是凭借她那一身的蛮力,活捉野猪也不是不可能。如果他婆娘真被这二傻子硬跟野猪按到一起,不死也会掉半条命。再有爱嚼舌根的,把二傻子说的这些传出去,他一家还怎么做人?
“道歉,我们道歉,给你跪下都成!只是这五两银子,我们家都快揭不开锅了,实在拿不出来……”三胖爹哭丧着一张脸,不住地求情。
林微微斜着眼睛看他:“你家不是养了两只羊吗?就拿一只母羊抵债好了!”
三胖娘一听,好像有人在她身上割肉似的,扯着嗓子嚎了起来:“天杀的!你是强盗吗?谁敢抢我家的羊,我跟她拼命——”
“拼命?你也得有这资格!”林微微不耐烦她老在自己手中扑腾,便爬上梯子,把手中的三胖娘,挂在院中那棵高大的柿子树的枝丫上,“你可别乱动,掉下来摔出个好歹来,我可不负责!”
三胖娘恍惚听到自己挂在树枝上的衣服有撕裂的声音,朝着下面瞟了一眼——好高!这要是掉下去,可不就是摔断胳膊腿这么简单了。
“杀人不过头点地!要羊没有,要命一条!”三胖娘笃定林微微不敢害她性命,很光棍地道。
林微微冷笑一声,道:“杀了你?官府还得来找我麻烦呢!不给羊也行,你坏我名声,我把你衣服扒光,让这满院子的老少爷们,瞧瞧婶子你的皮肤白不白,光滑不光滑……”
村长听不下去了:“你这跟要她的命有什么区别?”
林微微笑容一敛:“她说的那些话,给我留活路了吗?如果今日我回来的再迟一些,她能把我娘都逼死!就因为她想来我家占便宜没占到,就像疯狗似的乱攀咬!
乡亲们,你们好好想想,你们家难道就没有让她羡慕的地方,你们家就没有女儿或者年轻的媳妇?要是不给她让她记上一辈子的教训,谁知道她下次嘴皮子一动,把脏水泼到谁身上?”
三胖娘因为嘴巴贱,平日里没少得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