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孩子最忌坏了名声,恶意破坏小姑娘的名声,等同于杀人不用刀。还一个村的呢,这不是乡邻,是仇人啊!
“又不是我们说的……要找,你去找三胖娘去!”村里的闲散汉子们讪讪地分散开去。
这些日子,林家二妮儿带着村里大多数老娘们小姑娘进山采野菜,家中晒的干菜越来越多,心中因为旱情带来的焦躁微微有所缓解。不少人家对林微微还是心存感激的。闲话很快止住了!
“梁大夫,梁大夫!快救命啊!”林微微一脚踹飞了梁大夫家的大门,一阵风似的冲了进去。
正准备吃晚饭的梁大夫一家,还以为土匪下山了呢。梁大夫最小的孙子,吓得手里的碗筷掉在地上,摔成了两半。
梁大夫听出是林微微的声音,以为黄氏的病情恶化了,赶紧站起身走了出来。
只见林家的二妮儿,手中抱着一个昏迷不醒的……美少年,像个热锅上的蚂蚁围着他团团转,口中语无伦次地嚷着:“梁大夫,快,快!救命哪!毒蛇……小书生被毒蛇咬了,就是……就是我手上的这条……快看看,还有救吗?”
梁大夫被她转得眼晕,忙道:“你别转了,把人抱进西厢,我好给他诊治……”
“哦……好,好!”林微微往东走了几步,发现方向反了,又回过头来,冲进了西厢之中,像对待易碎的珍宝似的,将人小心翼翼地放在西厢的炕上。
“就是这条蛇,竹叶青!咬在肩膀上了,肩膀离大脑多近哪,不会毒性传到脑子,人成植物人醒不过来了吧?”林微微在梁大夫把脉的时候,又不安地在他身后转来转去。
“行了!别转了!江童生没事儿!”梁大夫把手从江陌寒的脉搏上拿起。还以为多大的事儿呢,不过被竹叶青咬一口而已。
“怎么会没事?他被毒蛇咬了诶!没事怎么会昏迷不醒?”林微微不信,“需要用什么药,无论多少银子都不要紧,只要能把人救回来。小书生将来是要考状元的,伤了脑子可怎生是好?”
梁大夫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她,道:“我是大夫,还是你是大夫?我说他没事就没事!竹叶青毒性本就不大,你手上那条尺把长的小竹叶青,毒性就更小了。毒血又给你吸了大半,就是不吃药也无碍的。”
“那他怎么还昏迷着?”林微微闻言,松了口气的同时,担心地看着双目紧闭,无知无觉的江陌寒。
“从他的脉象看,昏迷之前受了很大的惊吓……”梁大夫看了一眼手指粗的竹叶青,又看向炕上躺着的江陌寒,心中的猜测让他觉得有些好笑。
林微微憋了一会儿,爆笑出声:“你的意思是——小书生是被蛇给吓晕过去的?哎呦喂,笑死我了!少年老成,成天板着一张脸的小书生,居然害怕蛇!太反差萌了,有木有!”
从昏迷中醒来的江陌寒,首先听到的是林微微不羁的笑声。心中还没来得及吐槽呢,就被她说的话,气得差点背过去!怕蛇怎么了?这世间怕蛇的多了去了,有什么好笑的?笑,还笑!不怕把下巴笑掉!
江陌寒羞臊得恨不得炕上有个缝,让他钻进去。不行,他这时候“醒来”,一定会被臭丫头笑话死,还是……继续装昏迷吧!
为了保险起见,林微微让梁大夫给开了几副清蛇毒的药,弯腰重新抱起小书生往家转。
被公主抱的江陌寒,想死的心都有了!这背也背过,抱也抱过,臭丫头一定会以此要挟他娶她。哼!你的算盘打错了,爷早就看穿了你的把戏,等着计划落空吧!
林微微抱着小书生,来到自家门前的时候,发现门里门外挤满了村民,三胖娘那像被掐了脖子的鸡的声音传来:
“你们是没看到呀!林家的傻子扒开江童生的衣服,趴在他的身上啃啊啃啊……啧啧,那画面我都没脸再看第二眼!乡亲们,咱们十里沟可没有那么淫荡又无耻的人,白日媾和那可是要浸猪笼的!”
“不可能,小微不会干出这样的事的!”冯娘子扶住被气晕了的黄氏,咬牙切齿地瞪着三胖娘。小微到底跟你有多大的仇怨,让你如此坏她的名声,简直丧心病狂!
三胖娘脸上满是得意:“我亲眼所见,还能假了去?你这么维护她,难道早已知道二傻子和江童生的苟且之事?”
“你才跟人苟且呢,你们全家都跟人苟且!”林微微的声音出现在人群后。乡亲们往两边让了让,分一出一条路来。林微微抱着小书生,大摇大摆地走进了自家院子。
三胖娘睁大眼睛,用兴奋地语气道:“你们瞧瞧,快瞧瞧。这还抱着呢!哎呀,江童生的身子也太弱了,竟然给糟蹋成这样!”
被糟蹋的小书生浑身一僵,气得抑制不住地发抖起来。林微微知道小书生醒了,提溜着的心松下了几分之余,竟有种想爆笑的冲动——小书生……给她糟蹋了?
噗——忍住,不能笑!这大庭广众的,给小书生留点颜面。那家伙最是死要面子!
林微微强忍住心中的笑意,走到冯娘子面前,道:“冯姨,小书生在林子里看书的时候,被毒蛇咬了。您别着急,我已经给他吸出毒液,并且送到梁大夫那儿诊治了。吃两副药,余毒就能排出来了!”
她这番话,表达得身为清晰:一、老娘扒开小书生的衣服,趴他肩膀上是为了给他吸毒。二、抱着他的原因,是因为小书生余毒未清,尚在昏迷。三、咱有梁大夫作证,不信去问!
来看热闹的村民听了,大多数心中都是信了的。林家傻二妮儿倒也罢了,江童生的人品他们是相信的,说两人在林中苟合,还不如说林二妮儿强了他来的可信。
再说了,一个脑子刚刚清醒的傻子,知道啥是巫山云雨吗?三胖娘这大嘴巴,村里谁的坏话没说过?这次过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