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冰虽然平时做事嚣张跋扈,不可一世,但是这次听到了秦栋如此郑重其事的解释,也不由得对面前包裹着的这个东西,多了几分重视。
她并没有开口回答自己到底行不行,而是低头转回了房间,不多时,手中就拿出了两个造型古怪的玉碟。
将玉碟一左一右放在布包的两侧,这种玉碟看上去有些古怪,他们的底部并不像是往常的盘子一样是平整的,而是多了两个类似于扣帽一样的东西。
只见白冰的两根线长的手指,分别捏住两个扣帽,轻轻的将整个布包包裹在中间,然后这才小心翼翼的拉开了藏青色的布包。
布包刚刚被拉开,一股让人骨肉生寒的冷气瞬间遍布在三个人周围,仿佛是身边多了一台大功率的冰箱,这让在场的三个人的脸色都变了变。
白冰下意识的后退两步,而手中的玉碟恰巧在此时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中间的缺口处也对接的天衣无缝,正好挡住了那股正向他喷射而出的冷气。
一直到现在,秦栋这才明白白冰手中的这个东西,想必应该就是在遇到不好处置东西的时候所采取的非常之物。
不过秦栋却没有多问,毕竟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规矩,自己只要能够看到最终的结果,能够得到是否能修复短刀的承诺就可以。
一旁的萧鹤看着面前的这一幕,再次目光深沉的看向秦栋,显然在这一刻,他的内心当中已经明白面前的这个男人,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先是从他出现的时候,再到他居然能够清楚的知道老九门之外的另外一个门派醉翁门,以及能够看出百馆主所中的毒,就是醉翁门当中的醉翁丹,最后到面前这个含光闪烁冷气,逼人的残破短刀,都足以看得出来,面前这个人一定大有来历。
正在她沉思之间,白冰这才将雨蝶小心翼翼的扣在了那半把短刀之上,长长的吐了口气。
“你这个东西恐怕我驾驭不了,这个东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并不是阳间之物,想必应该是经常接触到一些戾气极重的东西,所以才会自然而然的形成一种十分怨毒的气场。”
“也幸亏是我刚才打开布包的时候,做了万全的准备,用了我们家祖传的天阳玉碟,要不然的话,恐怕稍有闪失,都有可能会导致我下半辈子只能卧床不起,重疾缠身了………”
秦栋听到了白冰的一番解释之后,这才对他的印象有所改观。
看样子白冰除了平时脾气有些暴躁之外,好像也并不是完全没有脑子。
最起码通过今天的事情,他也能看得出来面前的这个女孩认真起来的时候,对很多的事情分析的还是相当透彻的。
“没关系,反正这把短刀断掉的时间也不是一天两天。而且我只是想要请求你父亲,能够利用他高超的锻造技术,帮我修复好这把短刀,而至于时间上,我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硬性的要求。”
说到这里,秦栋又连忙补充一句:“不过修复的时间当然还是越快越好,毕竟这把短刀对我来说有大用。”
秦栋一边说着话,一边手上的动作根本不停歇。
他正想要去把那个青布包重新给合上,就听到了门口的位置,传来了一声轻微的咳嗽声。
三个人几乎同时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结果发现门口正站着白馆主,虽然他的身体看上去仍然是虚弱不堪。但是眼神当中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那么神光,还是让秦栋一眼就看出此人,绝对不简单。
“老爸,你怎么现在醒了?赶紧回去再休息休息!怎么自己一个人跑到门口来了!”
白冰连忙跑了过去,一边嘴中喋喋不休,一边想要搀扶着自己的父亲返回房间休息。
可是中年男人却随意的摆了摆手,眉头紧皱,眼神当中难掩疲惫之色。
“我这个情况可不是休息就能休息好的,你如果再继续让我在那个床上躺着,估计我才是真的躺出病来了。”
“刚才看到你和你的两个朋友不知道在说什么,而我也感觉到了,一丝极其森冷的气息出现,所以这才到门口来瞧瞧。”
一边说这话,中年男人锐利的目光如鹰隼一般,直接落在了秦栋手底下的那个青色布包之上。
秦栋也明白自己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既然已经被白馆主发现,当然也就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将两只手又重新收了回来,一脸微笑的看着中年男人。
“白馆主,久仰久仰……”
“你面前那个布包当中装的是什么?”
中年男人并没有理会秦栋的问好,而是又轻轻咳嗽了一声,将目光锁定在那个藏青色的布包上。
白冰似乎很担心自己的父亲现在的身体情况,并不打算让父亲接触如此阴险的东西,连忙支支吾吾挡在了父亲的面前。
“没没没……什么也没有!老爸你刚才感觉到的那丝阴冷的气息,其实只不过是我顺道和萧萧,刚才出去买了两根冰棍,可能是冰棍的冷气让你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吧!”
其实白冰现在说出来的话,估计连他自己都不信,先不说这冰棍到底得冷到什么程度,才能够让在房间当中的人都能够感觉到冷意,就仅仅只是在铸造这个行业当中浸淫多年,早就已经有了十分丰富经验和判断的白馆主,恐怕在感觉到这次生冷之意的时候,就已经猜出了这个东西的大概。
又怎么可能是白冰,随随便便一个跛脚的不能再跛脚的谎言,就能够搪塞过去的?
“你这丫头,从小嘴里面就没有个把门的,你真以为你父亲这次生了一场病,就真的老眼昏花老年痴呆了?难道我连你们吃的是冰棍的寒冷之意都能够感觉得到?”
眼神当中似乎是有些生气了,白馆主轻轻推开自己的女儿,径直向着秦栋和萧鹤两个人所坐的石桌前走了过来。
白冰想要阻止,但终究还是犹豫的站在原地,一时之间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