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第 162 章

每年进入腊月,便是朝廷最忙的候。

秦贽几乎每天都是早出晚归,若非裴织早上起来,发现床榻之间、身边的位置有睡过人的痕迹,几乎都以为太子殿下没回来过。

不过至少不管多忙,他都要爬上她的床,也算是乖了。

相比众人的忙碌,裴织太子妃便显得格外的闲适。

也不是她不忙,而是不管什么,到她手里很快就处理完,游刃有余的模样,显得轻松安泰,让人十分羡慕。

太后也发现太子妃真的能干,什么复杂的到她手里,都不是儿。

因为中宫无皇后,宫务一直都是让两位贵妃管掌,怎么看都有些名不正言不顺的。

太子妃作为太子的嫡妻,未来的皇后,在她嫁进东宫后,宫务便应该移交给她,由两位贵妃从旁辅佐。

是以太后早就决定等太子妃嫁过来后,会慢慢地宫务移交给她。

可惜今年禹发生很多,些和太子妃有直接或间接的关系,导致太子妃的地位无形中拔升,太后也无法用待正常的孙媳妇样她。

太后觉得自己活到年纪,就没见过像太子妃般会搞的。

幸好她只在暗中搞,明面上太子妃算是可以的。

也因为如此,太后一直没找机会宫务交给太子妃,仍是由两位贵妃一起协同处理,最后有什么交给她过目。

不过眼看年底到来,太子妃看暂不会再往庄子跑,太后决定宫务转交给太子妃,让她来练练手。

若无意外,太子妃来就是皇后,宫务迟早要交到她手里的。

是以趁快要过年,太后终于找机会,让太子妃接手宫务。

原本太后担宫务交给太子妃,她年纪轻、经验少,会吃亏,哪知太子妃不仅处理得很好,很轻松的样子,压根儿就没向她求救。

让太后的安排都没什么用。

宫务交给太子妃,她特地让华嬷嬷派人多注意太子妃,如果太子妃边出什么,赶紧过来禀报,她也好及为太子妃补救。

然而些都没发生。

太子妃接手宫务,确实有人不服她,她的命令发下去,奴才们也是阴奉阴违,压根儿就没太子妃放在眼里。

甚至有奴才在办,光明正地唬弄她,以为太子妃刚接管宫务,面皮薄,就算遇到什么,也不好去向太后求救,会自己死扛,落牙齿和血吞……

一般新妇接手管家宜,为了证明自己,不都是如此吗?

当初丽贵妃和梅贵妃就是一个例子,什么都死撑。

然而所有人都想错了。

太子妃压根儿就不惧,谁不给她脸,她就方的脸扒在地上使劲儿地踩。

最后些不服太子妃的宫妃,阳奉阴违的奴才,都被太子妃削了一顿,严重些的,被送去辛者库。太子妃的手段可谓是雷厉风行,丝毫没有什么怀柔之策,新官上任的三火烧得极旺,令一干宫人胆寒之极,战战兢兢。

从此,没人再敢唬弄太子妃,也不敢针太子妃,宫人们也比以往更勤快,整个皇宫的气氛好像变了个样。

最后传到昭元帝耳里。

昭元帝特地太子叫过来一起用晚膳,晚膳过后,父子俩窝在暖炕上喝茶下棋,昭元帝便和太子说起。

“说最近太子妃接管宫务,手腕凌厉,丝毫不容,不少宫人吓得战战兢兢,宫里的气氛倒是肃穆不少。”昭元帝手里执一枚黑棋,意有所指地说。

若是其他人到话,早就吓得赶紧跪下请罪。

什么到皇上嘴里,小也变成。

秦贽却是一脸无所谓,甚至反问:“父皇,样不好吗?最近宫里的气氛好多了,宫人也不再懒懒散散的,主子们想要让他们跑个腿,要给银子点……像什么话?”

他先批评宫里的某些陋习,毕竟偌的皇宫,人复杂,很容易便形成陋习。

以梅贵妃和丽贵妃管宫务,因为名不正言不顺的,她们手段绵软一些,某些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尽量不要得罪人。

但太子妃是太子嫡妻,皇宫未来名正言顺的女主人,她想怎么管,谁敢有意见?

太子妃的手腕凌厉,说一不二,宫里的某些陋习丝毫不容,再倨傲的奴才,到她面也得服软。虽然极地损害了某些人的利益,但些份位低的宫妃和小宫人,反而不受磋磨,比以生活要好多了。

此,太子是十分赞同的。

不管太子妃做什么,他只管支持就行。

也有人跑到他面隐晦地提太子妃如此不妥,让他帮忙劝一劝太子妃。

于些人,秦贽都是让人直接发了,要是发不了的,就强势地给其换个清闲些的位置,省得本不,却操不必要的闲。

现在皇上提,秦贽第一间认为,有人跑到父皇面求,说太子妃的不是。

他里十分不悦,“父皇,太子妃可是帮您管好皇宫,您不能因为一些奴才的求,就觉得太子妃不好。”

“朕什么都没说呢,你就护上了?”昭元帝有些不高兴。

不管怎么样,太子妃都是他的儿媳妇,算是自己人,他是个护短的,不护自己人,会因为奴才来求个就去质疑太子妃的行吗?

就算知儿子自从娶了媳妇后,满满眼都是他媳妇,皇上仍是有些淡淡的失落。

果然儿不由爹。

秦贽怀疑地看他,“既然如此,您为何突然提?”

昭元帝在棋盘上落下一子,淡声:“自从太子妃嫁入东宫,不管给你出主意赚银子,是种粮食之类的,都有你和福宁郡主在面挡,她闷不吭声的,似是不在乎身外名利权势……朕看不透她。”

秦贽没有说话。

“直到次,太子妃管宫务,会儿没人挡在她面,需要她出面,没想到她竟然是个雷厉风行的,手段更是出人意料……”昭元帝摇头,“岑尚书性子看似古板,其实懂得变通,为人亦不失正直。岑尚书的两个儿子,也是秉直之人,说岑尚书唯一的女儿岑云娘,亦是一个性柔和不失聪慧的女子……”

最后,他总结:“岑尚书到底是怎么教出样的太子妃的?”

太子妃的双亲去世后,姐弟俩常被接去尚书府小住,太子妃更是深得岑尚书喜爱,不因她是女子有所忽视,据说岑尚书太子妃当成男儿一样教养。

当初昭元帝会轻易同意门亲,也因为个原因,太子妃不仅要家世、品行兼具,必须有一定的才智匹配。

能让岑尚书喜爱并精教养出来的姑娘,智慧才方面肯定是不错的。

但岑尚书一家都挺正常的,为何太子妃被养得如此复杂矛盾?让昭元帝十分不解,也因为如此,他才会太子的胡言乱语放在上。

到他话,太子依然没多紧张。

他也落下一子,抬眸看向面英俊威仪的帝王,说:“父皇您不是已经清楚,太子妃不是寻常之人,她是……”

“别说,朕不想!”昭元帝明智地断他的话,不想再种“秦氏之子是男狐狸精”的话。

秦贽:“父皇,您不能讳疾忌医。”

“朕如何讳疾忌医?”昭元帝不悦地,“朕只是不想你胡言乱语罢了。”

秦贽见状,也不再勉强,反正就算他不说,父皇里也是明的,难得他想揣明装糊涂,作儿子的也没必要拆穿他,省得他恼羞成怒。

父子俩连下几盘棋,眼看天色越来越晚,秦贽终于起身离开。

殿外刮北风,夹杂风雪之声,秦贽拿起一旁的貂毛斗篷披上,突然:“父皇,您相信世间有宿慧之人吗?”

“宿慧?”昭元帝微微一怔,看向太子。

秦贽笑了笑,“上次儿臣病一场,没有记忆,父皇给儿臣说了秦氏的秘辛,据说秦氏祖上遇到一位宿慧之人,得其相助,太、祖终于下秦氏的江山……”

太子离开后,李忠孝进来。

见皇上坐在暖炕上,盯炕桌上的棋盘,不由探头看了看,发现子和黑子呈绞杀之势,互不相让,不由缩了缩脑袋。

每次太子和皇上下棋,父子俩都是争锋相,没有谁让过谁。

从棋盘可以看出,父子俩的脾气确实极为相似。

“皇上,可要歇息了。”李忠孝问了一句。

昭元帝棋盘上的黑棋子弄乱,突然问了一句,“李忠孝,你相信世间有宿慧之人?”

李忠孝微微一愣,然后笑:“皇上,奴才曾相国寺的住持说过,所谓宿慧,都是些功德的圣人才能有此机缘,就像相国寺的高僧,据说他生来有宿慧,与佛祖有缘。”

话说得漂亮,却也没正面回答相不相信。

昭元帝唔一声,“功德……可不是功德吗?”

他下了暖炕,走到窗,看窗外黑暗的天幕,纷扬而下的雪飘进来,不由问:“李忠孝,雪下得真,也不知是不是瑞雪兆丰年,禹会如何。”

“皇上放,禹会越来越好的。”李忠孝肯定地说,“今年禹的国库丰盈,日后百姓手里有粮食,不再饱受饥荒……可见禹会越来越好。”

他没什么学问,却知能让百姓吃饱,国家就会越来越好。

昭元帝轻笑一声,“你话倒是实在。”

“皇上,奴才是真实意如此觉得的!”李忠孝就差举手向天发誓。

转眼就到年底。

年二十五,昭元帝三个年长的儿子叫到勤政殿写福字。

他慢悠悠地坐在一旁喝茶吃点,享受儿子长了,终于能帮老子干活,老子就坐在一旁安静地看他们干活的闲适生活。

因为有去年的耻辱,二皇子和三皇子经过一年的努力,总算是字练得能见人,至少写出来的福字多少能看得顺眼。

秦贽怀疑地看他们,“你们练了一年,不会只练了一个福字吧?”

“太子哥,你怎么知?”二皇子嘴快地自己出卖了。

三皇子低头,不忍直视,默默地当自己不存在,就算是,老二也别么直地说出来啊。

正在喝茶的昭元帝噗的一声喷出一口茶,然后咳得惊天动地。

三位皇子吓得赶紧去给他拍背的拍背,抚胸的抚胸,生怕龙体有碍。

昭元帝好不容易止住咳嗽,指二皇子:“老二,你就点出息?”

二皇子委屈地说:“父皇,您素来知儿臣不擅长书法,儿臣更喜欢舞刀弄枪,能写好一个福字都不错了。倒是老三,他外的形象一向是文武双全,也只擅长写一个福字,比儿臣更没用。”

他没有丝毫兄弟爱地老三推出去受死。

三皇子怒目而视,老二可真是他的好二哥啊!

昭元帝懒得理会他们之间的攀扯,让他们继续去写福字,并接下来的一个月,他们每天都要练十个字交给他过目。

二皇子垮下脸,三皇子满脸通红。

他们么的年纪了,要被父亲罚写字,幸好勤政殿里没有外人,否则脸都丢尽了。

秦贽不客气地嘲笑出声,丝毫没有兄弟爱。

二皇子和三皇子同朝他怒目而视,差点兄弟阋墙。

因为有二皇子和三皇子帮忙干活,很快就福字写完,太子也能提回东宫歇息。

见到太子妃,秦贽便和她说,让她跟一起乐和。

典型的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裴织好笑:“你次二皇子和三皇子得罪惨了,小他们在背后使绊子。”

“怕什么?他们有能耐就使!”秦贽毫不在意地摆摆手。

说完,他搂她躺下,凑过去蹭了蹭她柔嫩的颈侧,呼吸独属于她的气息,满足地叹息一声。

“个月一直都在忙,孤好像很久没有样抱抱你了。”

裴织按住他的手,一双眼睛水润润的,像含一汪春水,似有无限的风,连瞪眼的模样在他眼里,都是般的好看。

“阿识……”

他忍不住亲吻她的眼睛,爱极了双眼睛的主人。

裴织蹙眉,在被他闹得意识崩离之,忍不住说:“阿贽,你上次说的巡视青河府,是在什么候?”

秦贽:“……应该是在二月份吧,要看看日子。”

得到概的间,裴织终于满意地搂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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