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
季小婉似乎有些不愿相信一般,呆愣了一下后又开口唤着,她的举动,同时也吓呆了一旁的陈锦瑞。
姐弟俩呆呆的立在床边,哭了好一会儿,季小婉才回过神来,去外面叫来如霜,准备操办季诗瑶葬礼的事情。
随后,就见她擦干了泪,有条不紊的安排着购买棺材,请和尚做法超度的那些事情,陈锦瑞也没在哭过,安静的陪在季小婉身边,懂事的像个大人跟着季小婉一起处理季诗瑶身后的事情。
当然,这期间,陈老夫人知道季小婉把陈锦瑞带走后,也命人四处找过,只是秦禹风的这处宅子地势隐蔽,不知陈老夫人派出去的人,就连沈万年派人找了那么久,仍然没有一点踪迹。
等一切事情办完之后,已经是三日过后,季小婉又整理好衣物,带着陈锦瑞回去,不管怎么说,他始终都是陈家唯一的小少爷,送他回去,总比留在自己的身边安全。
“老夫人,二小姐带着三少爷回来了。”
松柏院儿里,陈老夫人刚用过午膳,就听见管家跑进来禀报,听见这话的她,冷哼了一声后,将茶盏重重的放在一旁,才开口说话,“让他们进来!”
“是!”
管家低头应了一声,就出去将季小婉和陈锦瑞给带了进来。
“祖母……”
陈锦瑞按照季小婉带他回来前所教的那样,见到陈老夫人过后,就直接呼唤着扑了过去。
看着突如其来,热情的孙子,竟让陈老夫人责备的话,一时间说不出口,全给咽了下去,脱口而出只有一句,“哎哟,我的小祖宗,这几日跟你姐姐去哪里了?怎么看着都瘦了”
说完这话还不忘抬头瞪着季小婉,季小婉见状就淡笑着解释道:“孙女带锦瑞去看了一眼他的生母,不管怎么样,祖母你们所不愿意承认的季氏,也是锦瑞的生母不是吗?”
听见这话的陈老夫人,心里充满了不悦,考虑到陈锦瑞还在,她就面色不自然的问了一句,“那你娘现在何处,她可还好?”
“她死了!”
“啊,什么?死了?”
陈老夫人不可置信的转过头问。
“对,已经死了,大夫人命人给她下了几年的毒,本就身子虚弱,那日挨了一刀过后终是没有挺过来。死了!”
季小婉面无表情的说着,听的陈老夫人是心惊肉跳,连连摆手,“行了,行了,这一大早的!真是晦气!死了就死了吧!既然已经不是你爹的妾室了,跟我们老陈家也没什么关系了!还有你,想要继续当你的陈家二小姐,就得把姓给改过来了!你看那些大户人家,哪家的千金是跟着生母姓的?就连尊贵无比的皇后娘娘,也没有这样的待遇,你把我们陈家当什么地方!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
季小婉闻言,仍旧面无表情的回道:“祖母教训的对,只是当初父亲和祖父都答应了不改,你们也一直拿我当外室女所生,这突然又要改,少不得要让人家笑话你们陈家,不如还是算了吧!”
“你!反了天了!”
陈老夫人听着季小婉的话就气的猛拍桌子,指着季小婉呵斥。
“反了天倒没有,锦瑞已经给您送回来了,孙女就先告辞了。”
季小婉说着就要往外走,刚要转身时,衣角却被陈锦瑞拉住,“姐姐,你要去哪儿?”
“姐姐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好好在这儿陪着祖母,”
季小婉说完就要继续往外走,陈老夫人见此就怒气冲冲的开口吼道:“站住!你又要去哪儿?你一个闺阁小姐成日在外抛头露面,像什么样子!今日你敢出了这个门,往后就不再是我陈家的小姐!”
听见这话的季小婉,顿住了脚步,转过头看着陈老夫人,冷冷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陈老夫人看她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便以为自己的话吓到了她,正要开口训斥一番时,季小婉却在这时开口说道:
“对不住了!祖母!我娘的事情,还没办完!您既然不想认我,那就不认好了!您保重身体。”
说完就不再管陈老夫人是何态度,转身就快步走了出去,陈锦瑞看着季小婉头也不回的离开,决绝的背影,看的他忍不住大哭了起来。
陈老夫人到底心疼这个唯一的孙子,见他哇哇大哭,就顾不上派人拦季小婉,只能先把陈锦瑞好好的哄住。
而季小婉离开陈府以后,就和如霜按照先前秦禹风嘱咐的那样,找到了刑部李丛安,再由他的安排下,带着之前秦禹风查出来关于沈万年杀人买凶,贪污受贿的罪证,交到了大理寺,李丛安更是写了一份奏折,交到了皇帝那里。
勤政殿,皇帝欧阳弘正在看着书案前的一叠叠奏折,李长在一旁安静的伺候着。
突然,一个折子看的欧阳弘眉头一皱,不悦的看向李长问,“这个沈万年是怎么一回事?怎么这种事还要李丛安特意写折子上来?”
李长听到这儿,也是一脸纳闷的思索着回道:“启禀皇上,这个奴才也不知,这沈大人最近这些时日都递了折子,说是在家中养病。”
“病了?那这上面写的又是怎么一回事?!”
欧阳弘不悦地把李丛安写的那份儿奏折丢到了李长脚边,李长见势不对,赶忙跪到了地上,捡起那份奏折仔细端详了一番,才说道:“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奴才是真不知情!据说这个沈大人的女儿死了过后,就一直称病在家,闭门不出,这些事情,奴才……奴才……”
“行了!让大理寺去给朕查!若是情况属实,直接把他给朕押来!”
欧阳弘不耐烦的对着李长吩咐。
“奴才遵旨。”
李长颔首应了一句后,就低着头退出了勤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