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林大急冲冲的走进书房:“王爷,寿安宫的周公公来了,说是太后宣您去寿安宫,此刻正在前厅等您。”
欧阳宸闻言,便放下玉佩,小心放进一旁的盒子里,对他道:本王即刻就去,你去叫林一去柴房审问张顺之。
“是。”
后院柴房,产婆王氏和府医张顺之躺在地上,手脚被绑,嘴里也被破布塞住,眼神凄凄的望向门外。
这时柴房门打开,就见林大拿着马鞭走了进来,手中的马鞭有一下没一下的胡乱甩着。
他蹲下身,拿掉张大夫口中的破布,恶狠狠的问:王妃生产之时并未难产,怎还会血崩?
说!到底是你救治不利,还是另有隐情?见张大夫不说话,林大愤恨的一脚直接踹了上去,把张大夫踹翻在地。
旁边的产婆王氏见此,吓得鼻涕眼泪都流了出来,脑袋摇得跟筛糠似的,林大见此拿掉她口中的破布,一手捏住她的下巴,眼神阴狠地问:王妃生产之时,里面都发生了什么?
“大人饶命,饶命啊~
娘娘生产时,小郡主的头是朝上的,娘娘不让老奴说,老奴没有办法,只能帮着娘娘顺胎,让小郡主尽快出来。
老奴真的没有做任何,伤害娘娘身体的事啊,王婆子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痛哭流涕的说着,她知道王妃薨了,是她接生不利,不交代清楚,她也活不了了。”
林大听到此,抬了抬眼眸,看向一边的张大夫说道:“只要你肯说出真相,看你在王府伺候多年的份儿上,我会去帮你求王爷,饶你一条命。”
张大夫不敢多言,只不停的磕头,自顾自的说道:奴才有罪,奴才该死,是奴才侍奉不周,是奴才的医术不精,害死了王妃,其他的,奴才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啪,啪,鞭子就抽到了张大夫身上,~啊,啊,林大愤恨的开口:还嘴硬?啪,啪,啪~,啊,啊,救命,张大夫痛苦的哀嚎。
林一见此情景,走过来拉住林大,
对他说道:别把人打死了,王爷进宫前交代了。
“他不肯说实话呢,这里面一定有猫腻,林大愤恨地说道。”
“王爷刚进宫了,你这样打他,王爷还没回来,你就把他打死了怎么办?林一冷静的问他。”
他不肯说实话,肯定是有什么原因,要是我们拿捏住他的家人,他还不肯说吗?”
张大夫闻言,身子挣扎的更甚,拼命求饶,他的眼中透着惊恐,望向他们二人求饶道:呜,呜,不要,不要,求你们不要抓我的家人,求求你们,求求王爷,饶恕奴才的家人。
林大见此,抬起脚,再次把他踹倒在地,便转身出去,旁边的产婆王婆子,早已经吓得晕了过去。林一见此也走出了柴房,锁上门便走开了。
此时的寿安宫中,太后坐在主位上,手中端着茶盏,正品着今年新进的雨前龙井。
下首坐着皇后苏巧巧和贵妃秦月雅,秦月雅是大学士府上的嫡次女,八年前在百花宴上,夺得魁首,被先帝赐给当时还是四皇子的皇上,欧阳弘为侧妃。
皇上登基后,第四年,生下三皇子欧阳复晋为贵妃,与皇后在后宫分庭抗礼。
这些年,皇后没有子嗣,为了防止贵妃专宠,未雨绸缪,在刚入宫中的时候就扶持了,两个七品官员之女入宫,分别为李美人、陈美人。
入宫后第二年,李美人诞下第一个皇子,大皇子欧阳义,被晋升为婕妤,后因大皇子不得皇上喜爱,连累生母李婕妤也郁郁不得宠。
第三年,陈美人生下二公主欧阳茗心,也晋升为婕妤,与李婕妤并列,因她们二人家世都不高,也不是特别得宠,所以都依附皇后,她们的家族也都依附苏家。
宸王到,太监的唱和声传来,随后便见一个眉目俊逸的男子,走进殿中,温润如玉的气质,英俊如画的薄唇勾起一抹弧度温声道:“儿臣参见母后。”
太后抬了抬手对他道:“免礼,令嬷嬷赐坐。”
令嬷嬷搬来凳子:
“王爷请坐。”
待欧阳宸坐下,太后便开门见山的直接问道:“哀家叫你来,是哀家听见一些闲话,说你那个女儿出生异象,可有此事?”
欧阳宸闻言,如画般的眉头皱了一下,黑墨般的眼眸深邃迷人,他冷冷的看着这乌泱泱的一众妃嫔,知道此事怕没那么简单。
心间思索着回道:“母后,儿臣不知您是在哪里听来,这怪力乱神之言,儿臣的婉儿尚未足月,儿臣不想她这么小便无端端受流言纷扰。”
太后挑了挑眉毛诧异地问:哦?流言?假的吗?哀家听皇后回来说,苏氏的女儿脚底确实有七颗红痣啊?
“只是几颗痣而已,欧阳宸面色凝重的抿嘴说道。”
他知道一定是有人,在这当中说了什么,心中虽然疑惑,但看眼下这个情形,太后如此问他,恐怕这其中不止这么简单,他先静观其变。
即便太后听到他这样说,但也不想就此揭过,宸王并非她亲生,当年先帝的惠怡仁皇后逝世,先帝又极其钟爱,宸王这个儿子,才把还在襁褓的他,交由当时身为贵妃的她抚养,先帝临终前,为护他周全,才肯让她的儿子继位,如今听见这样的流言,她的心中不免又对宸王,起了防备之心。她郑重咳了一声,对欧阳宸道:“你既说是流言,但为避免朝堂动荡,后宫不宁,还是要让司天监来算一算,你说呢?”
“儿臣相信自己的女儿,不会是传言里说的妖星,欧阳宸冷冷的道。”
太后闻言,知道他这是动怒了,这个养子虽是她亲自抚养长大,但心思琢磨不透,也从不与她一心,不想逼得他太过,她也只能好言好语的道:“那哀家这就叫人,宣司天监来寿安宫算一算,你让人将生辰八字送来,哀家也是不信这些流言的,但此事宫内人尽皆知,哀家不得不郑重对待,也是为了还你的女儿清白,你说呢。”
“母后苦心,儿臣知道,是儿臣让您担忧了,欧阳宸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