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9 濒临坍塌的水坝

疾病,随着科技的发展,大器官的疾病,研究的越来越透彻,特别是新世纪以来,基因工程的突破,好像很多很多疾病已经有望被拿下了。

可张凡却是一个悲观者,就算是有系统也是一个悲观者。越肝越悲观!干细胞,前期发展的超级迅猛。南方,特别是环港湾圈的富豪和中产阶层,大量的保留干细胞。或者去国外、比如说去棒子国,注射什么干细胞以延缓衰老。

有没有效果,只有他自己知道了。首先这个机体内的环境非常非常的复杂,多一点氧气、少一点氧气,多点磁场强度少点磁场强度,都能干扰人工培育的细胞。

实验室生产出来的器官或者细胞,到底是什么东西,谁都无法确定!然后贸然的去注射,这里面的风险不是一个大字能代替的!

就算科技模拟出一模一样的人体内环境,也能培养出新的,一模一样功能健全的器官,张凡也仍旧是个悲观者。

手术,可以精益求精,但人类的敌人也在随着科技的脚步,快速的发展。细菌、病毒,可以说发展迅猛的速度不比人类慢,地球变的越来越小,一天之内人们可以到达地球任何一个地方。

现在已知的超级细菌越来越多,而人类呢,作死不断。大工业化的肉食制造,可以直白的说,这就是用抗生素、激素堆起来的。成千上万的鸡、牛、羊被限制在有限的空间内。

不靠抗生素甚至是激素,怎能保证这些食物的成活!然后,大量蓄积起来的抗生素进入了人体。然后,细菌也在人体内学习,快速的学习如何对抗抗生素。

当万古霉素成为二线医院常用药物的时候,当感冒常规用抗生素的时候,人类离末日不远了。不是危言耸听,一旦爆发某种超级病毒或者细菌。

剩下的就是筛选,人类通过抗生素筛选病毒、细菌,反过来,这些玩意在某种环境下,也会筛选人类,就如中世纪的欧洲一样,满街、满城都是等死的人类。

欧洲人口总是上不上去,就是因为他们根子里就被细菌、病毒刷过声望,基因里面绝对带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这种因子。

而华国当年的人口密度超过欧洲,为什么没有如此量级的人口死亡呢,一个词语,华医!简简单单的,屠老研究的那个玩意别说疟疾了,这个东西对好多疾病都是有效的!

屠老从哪来的灵感?可是大工业的发展,自然环境被破坏,然后人工强行的去种植,好多好多草药被改变生长环境。至于药性,天知道!

人参三年长的比小儿胳膊粗~!这不是人参,这是萝卜,说不定还是有问题的萝卜。

当三腔二囊管放入胃部压迫出血后,李姐的血压也被药物强行提升起来,现在就是一个临界点,如果不能有效的改善提升血小板,奔溃也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当李姐还未大出血的时候,如果抓紧时间做手术,切掉脾脏,说不定还有一线希望。可现李姐的这个生命状态,手术已然是不行了。只能靠她自己了。

“怎么办?”胡军皱着眉头低声的问张凡。学霸级别的人物也没有办法了。能怎么办,患者一点求生的都没有,一心求死,能怎么办。

机体是一个复杂的东西。真的,这个东西太复杂了,比如这个所谓的情绪,一个无法用计量单位去衡量的东西,有时候在人的生命中占据非常重要的位置。

如果李姐求生特别强烈,机体一定会被激发出各种各种已知和未知的激素和各种抗体,然后配合着药物,说不定就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可当这种求死心态产生的时候,李姐的身体也如同一个走风露气的破水坝,洪水越长越高,药物迟早挡不住这个要破的水坝。

“药物维持把,观察把。如果,如果有提升就做手术,如果没有提升,哪~就让家属准备后事吧!”

病房门口,两位老人扒着病房门上的玻璃,无声的哭泣,泪眼婆娑的望着病房内自己的女儿。

“冰儿!我的肉啊,妈对不起你啊,你就原谅妈妈吧,只要你能活过来,我愿意为你去死的,冰儿!我的冰儿。”李姐妈妈哭都不敢大声的哭,一个手扒着玻璃,一个手捂着嘴。

佝偻的身躯,焦急的心情。如何的痛苦、痛心都不能让病房内的李姐产生生活下去的希望。

下了病危通知,然后就是给家属提前交代一些事情了,让患者父母或者子女,活生生的听明白,自己孩子或者父母是如何去死的,是怎样的死法,有时候真的太残忍了。

可这个病患知情权,就是如同一把利刃,让不明白的人明白过来!清晰不清晰,明白不明白,是是非非,说不清楚!往往这个时候,医生见过好多好多,病患还未死亡,而家属已经不行的例子。医生是间接的凶手吗?

这个时候的不明白,往往比明白幸福很多,糊涂一点,也就不用负担内心无法被别人分担的痛楚。

“叔叔,阿姨,你们过来一下,我有点事情给你们说一下。”张凡无意于他们的家事,这个事情,不归张凡管,也轮不到张凡管。

李姐住院的时候,张凡曾经听过邵华说过这么一耳朵,好像李姐老公家里特别有钱,而李姐又有个弟弟,反正就是狗血的婚姻、狗血的生活!

“医生,求求你了,救救冰儿把,她还这么年轻!她吐血了,你就抽我的血,把我的血输给她,我是她妈妈,一定可以的。”

李姐妈妈干瘪的嘴唇,满脸的泪痕。颤颤悠悠的走到医生办公室后,一边说一边走,离张凡还有两米的距离。

老人家直接下跪了,双膝着地的,哭泣,这时候是大声的哭泣,发泄着或者是悔恨的泪水,流过了鼻梁,流过了嘴唇。

李姐的爸爸也是痛哭流涕,豆子大的泪珠粘在发白的胡须上,在日光灯的照耀下,点点发光!如同是李姐刚进医院哪勉强的笑容一般,点点闪闪,忽然落地,笑容消失!

“阿姨,你快起来,先稳定稳定情绪,你这样我没办法工作了,我还要忙着去给李姐治疗呢,还要观察病情呢,我们再不能浪费时间了。”张凡紧张了,不是老人给他下跪紧张了,而是老人的情绪实在是危险。

两位老人现在就是紧绷的弓玄,不能得到妥善的平复,说不定就断了!张凡赶忙的扶起两位老人后,一时间都没办法交代病情了。

难,有些时候,这就是两难的事情,不交代病情,患者死亡,别说家属了,就是上级医生都能把主管医生给吃了。

“为什么不交代病情,为什么没签字,为什么!为什么!”

而交代病情,现在这个情形,狠心说,不管老人的死活,直接说!张凡做不出来!

“阿姨,李姐不是还有一个弟弟吗?”张凡问道。

“哎!不说他了,你有什么就说吧,我们抗的住。”李姐的爸爸叹了一口气,听到自己的儿子,两位老人的情绪好像有点平稳了。

风湿科的主任也来了,副主任、两个主治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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