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药齐全了。”
因为都只是些普通的治风寒药。
太子府里，就全都齐备。
所以仅用了片刻。
御医便将药物全都找齐，放在了朱允焕的面前。
而也就在此时，还没等朱允焕开始煎药，房内的内侍忽然就惊惧地大喊了起来：“太…太子……”
引得所有人皆是匆忙看去。
纵使是朱允焕，都是急忙地冲到了床边。
用手掌按压着自己便宜老爹的脉搏。
确定只是暂时昏了过去。
才放下心来。
药物只能治病。
要是喝药前，就真的那个了。
那就算是自己，也是真就束手无策了。
不过眼看着昏过去了的朱标脸色越来越惨白，几乎就是进气多出气少，连脉搏都越来越缓慢了。
满堂内的所有人。
还是不禁再次慌乱了起来。
所有人都知道，如若朱允焕这副药没用的话，太子今日恐怕真就得开始选谥号了！
“放心煎药吧。”
“有用当然是最好的。”
事到如今，满脸沧桑的朱元璋，也终于平静了下来。
用手掌拍了拍朱允焕的肩膀，以一种安慰的口吻说道。
无论如何，在朱元璋眼中。
身为朱标之子的他。
都算是尽力了。
“恩。”
对此，朱允焕仍是轻轻点了点头。
然后便在满堂大臣，还有那十数位御医的注视之下，迅速地点火煎药起来。
那在御医眼中，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药物。
在他手中宛如什么奇珍异宝般。
用筷子一片，一小抹地。
按照某种极为苛刻的顺序。
缓缓地倒入药炉之中。
然后又用豆大的火焰，缓缓地开始熬煮起来。
熬煮的过程中，还时不时地掀开，重新加入药物或拿出用布包裹的药物。
这整个过程看得御医们眼花缭乱。
近乎就以为，朱允焕在熬制什么最为宝贵的珍馐，少了一个步骤就少了七成味道了。
经过接近半个时辰的熬煮。
朱标气息也越来越薄弱的时候。
朱允焕才重新掀开了盖子，轻嗅了嗅味道，确定没问题才将其装入碗中。
“让开！”
朱元璋得到朱允焕的确认。
确定药物已经熬煮完毕后。
不由不顾其滚烫，亲自端起了碗，然后用勺子喂入了朱标口中。
从第一勺子，到第二碗，一直将熬煮的药全都喂完了。
才停下了手，仔细地盯着朱标。
期待他有所反应。
可是。
一连过了数刻钟头。
躺在床上的朱标虽然没有断气。
但却也没有任何好转的样子，依旧在昏睡。
使得所有人皆是大失所望。
却又无奈地摇了摇头。
“药物确实都是普通的药物。”
“就算熬煮的反式不一样，其作用大致也是差不多的。”
“殿下虽然孝心可敬，但药方这种事，江湖偏方大多还是无用，皇宫内储存的药方才都是证实过的方子。”
“不论怎么说，殿下都尽力了。”
见朱元璋的眼中流露出失望之色，太医想起朱允焕之前救下自己的事情，不禁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已经不得不接受现实的朱元璋听到此话。
像是一瞬间苍老了数十岁般。
仅仅只是坐在朱标的床头。
未有丝毫的反应。
当初长孙朱雄英，还有马皇后死时。
他也是这般无奈。
不再像是空手打下整个天下的大明开国洪武太祖。
倒像是数十年前，亲眼看着身边兄弟姐妹们饿死，家人被兵匪欺负，却毫无办法的农夫。
可就在此时。
他身旁那晕厥过去的朱标。
却是忽然吐了口血出来，整个人都剧烈抖动了一下。
引得满堂人皆是骤然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他，想要知道他是否还有什么反应。
朱元璋更是身体开始微微颤抖。
不停地开始呼唤起来：“标儿，标儿……”
“这…怎么可能？”
虽然朱标并未醒来。
但一众御医们还是面面相觑起来。
一样的药物，几乎相同的药方，为什么会有完全不同的作用？
难道是上天看皇孙心诚。
所以……
不对！
是吐血。
而非醒转过来。
寒毒吐血虽然有助减轻病症。
但太子的病，都已经到这种程度了。
与其说是病症减轻，所以吐出血来了。
倒更不如说。
是回光返照！
一念至此。
所有太医们全都噤声。
跪在地上，将头深深地埋在砖石上。
不敢再有丝毫言语，就更不敢告知众人他们的猜测了。
只是静静地等着，那在他们眼里，即将到来的满堂悲号一幕。
然而他们跪了良久。
却似乎无人哭号。
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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