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寻人的火光一直持续到天亮,吉祥连打几个哈欠都没等到人来抓她们。
也没人送吃的过来,许是忘了,两人就靠着谢淮之送来的食盒撑过了一个白天。
林麒拿着县主的令牌去找刺史借兵了,饶是你这个刺史再不想管府城的事情,堂堂县主在你们府城里失踪了,难道还能不派人去找?
夔州刺史还真是胆小如鼠的,知道乾福县主在自己的府城丢了急得满地打转,恨不得找个地方把头埋进去,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最后,林麒拿出了皇上密旨,无论何府官员,乾福县主有难,必须倾囊相助!
这才让刺史心不甘情不愿地批了一千精兵跟林麒走。
林麒都不得不感叹皇上的先见之明,知道县主不会老老实实地回京城去,提前颁发了密旨,保了县主。
同时,他也不得不承认,皇上比自己想象中要更加看重乾福县主。
临到酉时,进来了五个尼姑,半拉半扯把霍良燕带走了。
霍良燕生怕露馅,那是又踢又骂,一副死也不愿意出门的架势,给那几个尼姑踹得脸上都是伤。
好不容易把人送出门去,霍良燕又是尖声痛骂:“你们这群杀千刀的死姑子,为非作歹,在菩萨面前做坏事,不得好死,到了阿鼻地狱,你们就好好享受吧!你们做的孽全报应在你们家人身上,你们家断子绝孙、一辈子任人欺辱!”
这几声叫骂把尼姑们吓得手不断颤抖。
谁不知道这是作孽,可是那么多钱,自己也舍不得就这样放弃啊!
她们互相搀扶着安慰对方不会出事的,不会出事的,转头,尼姑庵就‘轰—’一声塌了一个角。
是供奉菩萨的庵堂。
这下是把几人吓得胡言乱语,躲在屋子里不肯出来。
林麟做先行队,带着三五十个身手好的人跟着马车,左避右闪。
后头缀着三百人马,一接头,马上包围。
霍良燕在马车上颠簸地厉害,眼睛都红了,却没有掉下泪来。
半个时辰后,在一处偏僻的竹林,十来个身穿灰色粗布短打的人等在路口。
“吁—”运着霍良燕的马夫一行四人停下。
“为何打此过!”一个满脸络腮胡,山匪模样的人拦住四人,脸色凶恶。
“小的卖花人!”马夫拱着身子,谄媚道,“可是白龙山二当家?”
“哼,人到了,付了银子你们就走吧。”络腮胡不欲多说,“带人原路返回,告诉你家老爷,此去路远,再加五十两!”
林麟很难想象一个府丞还能说动山匪给自己运货。
这一个组织未免太大了些,从小流氓、家丁、尼姑到土匪,最后送到买家手里,这么多程序,能挣多少钱?
“也别挣扎多少钱了,你们都归拢归拢跟我走吧。”林麟施展轻功,在竹叶上轻点两下落到地上,荡起一片尘土。
“你是谁—”马夫话还没说完,身边就落下几个人,锃光瓦亮的刀就落在他们脖子上。
“兄弟,你是哪条道上混的,居然敢截我白龙山的道。”络腮胡招呼兄弟们上,抢过马车,打算先走。
林麟起身一跃,落在马车丁山:“黑虎山、白龙山,小爷都没在怕的!”
络腮胡抽出短刀正欲激战,却被林麟一把药粉迷了眼睛。
“好痒啊—好痒啊—”
“哈哈哈哈哈—可要痒死老子了—”
“靠,你不讲规矩—”
三五个人痒得难耐,倒在地上打起滚来。
“你们混江湖的还讲哪里的规矩?欺负老弱妇孺,也不讲规矩啊。”林麟抬了抬眉,县主给的可真是好东西,兵不血刃啊!
十来个人倒下一半,根本没有反抗能力。
三百士兵也已经到达现场,包围了几个土匪,显得大材小用了。
“这不就是县主说的大炮轰蚊子吗?只是大炮到底是个啥?”林麟嘟嘟囔囔,把霍良燕解开以后,自己赶着马车回了府城。
这些个山匪和家丁也被人押回去了。
络腮胡几次想反抗,结果被林麟砍断了一只手掌,彻底安静了下来。
霍良燕这边结束,吉祥才被人接走,谢淮之让小谢去找林麟把胡府围了。
在马车上是难得的独处时间,吉祥进了空间去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八亩地,小麦都长起来了,麦穗饱满,不难预见这又是一次丰收。
八亩也能得几千斤小麦,然后再种一次小米,还能再拓宽空间!
刚到夔州的时候她还补了十几个柜子里面专门用来放药材,光是人参、石斛、灵芝就有好几百支,光是卖药材,就能得上百万两。
她正盘算着什么时候把东西运到云哲运哪里去卖呢,就被一阵颠簸给吓到,赶紧出了空间。
“怎么回事?码头那边怎么这么多人?”马夫调转马头刚要走,就被谢淮之拦住了,“是你,穷书生!”
“嘿,我才来夔州几天就这么有名了吗?”谢淮之给林麒使了个眼色,让他去支援码头。
背后,吉祥已经悄悄从车舱里出来,手拿木棍,一把敲晕了马夫。
“还说什么?先抓人!”吉祥临出门前听到尼姑说这次交易的人比较重要,胡府丞要亲自上阵。
两人赶到码头,林麒已经带着人和胡府丞的人打起来了,有一艘船马上就要开走了。
“是你!”胡府丞目眦欲裂,这不就是今早报官自己妹妹失踪的小书生吗?
谢淮之没理会他,三两下带着吉祥上了船,船上居然是十来个被绑的壮年男子,被凶神恶煞的胡人压着!
看来胡府丞不仅拐卖女子,还卖男人!
“好你们个没皮没脸的东西,看我不锤死你们!”吉祥想起京城里盛传的胡人吃汉人的消息,有看到一旁的地上已经有个孩子被割了一块肉,气就不打一处来。
这胡府丞,居然做这个勾当,这群胡人,真是没有人性。
谢淮之很明显也看到了,两人的怒火齐刷刷被点燃!
船上胡人和汉人参半,吉祥绕过被绑的人,一锤一个,所过之地,把胡人的头、手、脚都锤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