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揣着美好的梦想,奔着积累财富以后回家光宗耀祖,要是在这时候出事,对于一个家庭是毁灭性的打击。
有个寡母是几次被吉祥救回来的,她对吉祥的信任远超于其他人,见到大家都不愿意开口,她不想吉祥失望,眨巴眨巴眼,把儿子跟她说的话一股脑全说了。
“县主,我儿子财旺先前是你推荐去守乐村看仓库的,您应该记得。看仓库一个月一两银子,还能回家帮着开荒种地,我也帮着喂猪,我们孤儿寡母有了稳定的生活,都很满足。只是财旺这孩子重义气,跟他一起来的那一批孩子里有一个得了重病,每月没办法做重活,还得出二两银子买人参须炖药吃,财旺不忍看着兄弟死,让那孩子替了看仓库的活,自己回家干活了。”
她一开口,众人皆是惊讶,但也没有阻止她。
像是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寡母滔滔不绝:“可是两亩地哪能让我们娘俩吃饱呢?那天我们在地里拔草,正在讨论今年再开两亩地的时候,来了一队人,他们说着官话,却带着西边的口音,财旺说,他们身姿挺拔,像是当兵的。”
当兵的?
吉祥和谢淮之对视一眼,看来是最糟糕的结果了。
“他们说要带财旺走?让财旺去召集一批青年来?”
“不是不是。”财旺娘连忙摆手,“财旺说那群人每个月可以给他三两银子,一年四身衣裳,想要叫财旺去他们武行里做打手。但是财旺记挂我这个老娘,他舍不得去。只是后来,村里的几个孩子突然来找他,都说要去,去闯出一片天下来,财旺见人多,想挣银子又害怕兄弟们出事,这才跟着一块去了。”
一年能挣三四十两银子确实很吸引人,而且这群青年在守乐村也学了些拳脚功夫,以为自己是因为身姿矫健才入选的。
“那他们去哪里你知道吗?”谢淮之笔迹飞舞,恨不得把所有线索都挖出来。
“财旺走得急,还没跟我说。”财旺娘只恨自己没多问两句。
看到吉祥和谢淮之脸色凝重,大家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什么银子、衣裳,都没有孩子的命重要啊。
一个拄着拐杖的老爷子颤颤巍巍站起身来:“胡迈县西边有个通镇,应该是那边的武馆。”
又是胡迈县,看来胡迈县是一个他们的一个据点。
两人一对视,马上就往胡迈县去了。
胡迈县自从上次谢淮之来过一次以后,就被整顿了一番,好些地痞流氓都被赶到其他地方去了。
吉祥往京城去了口信,让林麒带着一队人来找她,要把财旺那几人给安全救出来才可以。
谢淮之跟一些贩夫走卒打听到胡迈县最近的消息还有通镇最近有什么事情发生。
胡迈县被整治之后,治安好了,百姓们也过得安心些。
通镇的消息不多,就是听说有个山西那边的大老爷在通镇开了个武行训练人手,以后要做镖局,所以在镇子外边包了二百亩地做训练营。
两人又快马加鞭离开胡迈县往通镇去了。
当然,吉祥也做了点伪装,认识吉祥的人还是不少,不能光明正大走在外边。
于是,到达通镇的时候,一对情侣就成了两个闯荡江湖的好兄弟。
吉祥身量小,手拿巨斧,看着像是个十五六岁的莽撞弟弟,而谢淮之则变老了些,手拿短刀,脸上带刀疤,身带煞气,与以往风姿俊朗的谢大人截然不同。
两人刚进镇子就被人盯上了。
“大哥,今日我们就到顺风阁喝酒吧,这一天不喝酒小弟心里痒痒啊!”吉祥粗鲁地挠了挠脖子,看着确实让人痒痒。
“又喝酒?喝酒误事!上回主上叫你去杀的那个人就是你喝醉酒错过了好时机,最后是我替你收拾烂摊子,留下了一条疤,现在又想害我!”谢淮之怒斥道,“别再说喝酒的时候,咱们被人盯上了,住一个晚上,赶紧走!”
他们都知道有人在盯着,越是展露自己的实力,越是有人会来找他们。
像是害怕了谢淮之,吉祥很安静地找了家不错的客栈住下来,在客栈里点了酒菜,喝得酩酊大醉。
第一个晚上风平浪静,吉祥在凌晨接到了林麒的来信,他和林麟两人带着跟太子借来的兵守在镇子外边。
他们两人也已经前往周边村庄去查看有没有哪里有人马训练的痕迹。
没人来找吉祥和谢淮之,两人就得自己找事情留下来才行。
“最好的办法就是闹出个大事,要么就是我们谁被打断腿,要么就是我俩谁因为露水姻缘而舍不得离开才行。”吉祥抬了抬谢淮之的下巴,“我不喜欢你去青楼,所以还是我去吧。”
谢淮之:......
在青柳院傍晚开业的时候就迎接到了两位特殊的客人,一个鲁莽嚣张,跟当地的地头蛇呛声,丝毫不畏惧。
另外一个沉默寡言,眼里凶光令人无法忽视。
就在老鸨以为要接待两个大客户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这两人和店里的客人们打起来了,就为了争抢一个武行管事的喜欢的姑娘。
个子小的想惹事,个子大的要息事宁人,这两兄弟先打起来了。
暗中观察的人还以为两人要离开通镇,打算半路围堵,却听说年轻的那个为了一个女人和自己的大哥大打出手。
因为武功不敌自己大哥狠辣,被一拳打出青楼,肋骨摔断了几根,没办法骑马赶路,只能在客栈继续修养了。
凶残!
真的凶残!
吉祥看着自己被包裹成木乃伊模样非常的无奈,不去青楼就不去嘛,咋还想着把自己困在客栈。
“以后动手别那么突然,我差点没收住力气,差点伤了你。”谢淮之心有余悸啊。
他的拳头差点就挨着吉祥的头落下来了。
“嘿嘿,但是咱们不是也得到消息了,那武行管事的有相好的,我让林麟去探听一下。”
好在去的医馆是个庸医,自己说啥是啥,不然还真不能做出这么严重的伤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