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出去叛党四百多人,一共出逃六百人,又重新塞回去几十人保护谢淮之和吉祥的安全。
林麒在外接应,害怕这么多人赶路会引起注意,几百人只敢从山林里走,绕到胡迈县。
吉祥在这里买了两个宅子,正好把这些人给容纳。
林麒化整为零,每一批都放十来个,去京城采购的商户、押送货物的镖局、护送小姐回京的侍卫。
每一批都有明确的来路,进了城全部找到忠毅伯,把知道的消息全部写下来。
好在京城这几年发展得非常繁华,这么多生面孔入京一点也没有引起人的怀疑。
长山侯整理好供词以后和谢淮之一样想到了二皇子。
皇上早已削藩,有这么大财力物力在京城周边抓人练兵的,只有刚刚就藩,野心正盛的二皇子了。
回禀了皇上以后,皇上也陷入了沉思。
他虽然不愿意相信,但还是不得不承认,这个二儿子就是野心勃勃,想着把他这个亲爹从皇位上推下来!
没有十足的证据,他只能先让太子派人去二皇子封地查查。
吉祥和谢淮之五六个时辰后到了隔壁淮江县,这个县城距离胡迈县有三百多里地,离通镇一百多里,稍作休息以后。
吉祥以给兄弟们治伤的名头哄走了金大虎五百两银子。
实际上,金大虎的房间已经被搬空了,全在吉祥的空间里,银子一箱,银票一匣子,连喝水的杯子、写字的纸都留着。
又行驶了两个时辰,到了新据点。
一个比演武场还要宽阔的营地,这里的兵看起来素质和演武场的差不多,但是他们有统一的着装,显得演武场那群人格外不正规。
看来这里要更受重视。
金大虎想进去,被盘问了一圈,然后消失在众人眼前。
大约半时辰以后,营地才打开大门迎接吉祥他们进去。
这真的是营地,一切设施都是按照军营的标准修建的,守门的、巡逻的都有铠甲,反倒是训练的那些人看起来是新兵蛋子,连马步都蹲不稳。
这里要是想跑出去可没那么容易。
他们在看别人,别人也在看他们。
“到了别人的底盘就要夹紧尾巴做人。”吉祥打趣谢淮之道,“这次咱们可挑不出什么事来喽?”
谢淮之抱着短刀,面色冷峻,说话倒是俏皮:“如果你喜欢,再点一次也不是难事。”
还好前后左右全是自己人,要不然给人听见,那不得完犊子?
林麟摸了摸脸,为什么这样的狗粮都被自己吃了?
亲卫们很自觉地走在一起,就像是在上一场战役中自发抱团了一样。
二百五六十人,气宇轩昂。
站在最高处被金大虎带着看新进来的这些人的时候一眼就看到这二百多人。
他很难相信这样训练有素的士兵是前面这个抱着短刀、看着凶神恶煞的江湖汉子训练出来的。
但是金大虎言之凿凿,倒让他产生了一点兴趣。
如果,这人真的有本事把自己所有的兵都变成这样,那把金大虎除了,把这个位置给他又有何不可?
金大虎可想不到这么多,他现在为了把自己和龙达两兄弟捆在一起费尽心力。
一千多人被安顿在最靠南边、最阴暗潮湿的几十间屋子里。
大家怨声载道。
亲卫们借机挑拨。
这不就是天赐的挑拨离间的好机会吗?
在营地待了两天,吉祥和谢淮之都无所事事,偶然抬头看到鸽子扑簌簌地飞过。
林麒就位,那新的好戏就要登场了。
“金大哥,咱们来这里也三日了,训练的事情可是一天都不能落下的。”谢淮之找到金大虎,让他去协调,只有手上的这些人去了训练场才能分出去,把一些不想做叛贼的兵给救走。
金大虎正在调查前几日副手围杀他的事情,本来也焦头烂额的,他手上两千人只剩一半,在这里本来就站不住脚,如果不给人看看自己队伍强劲的实力,别人还指不定怎么笑话他呢。
“好,我去叫他们弄一块地给我们训练。”金大虎脸色凝重地拍拍谢淮之的肩膀,“龙兄弟,你和你兄弟可要好好干,千万别给我丢脸。”
“咱们的人一站上训练场,那些人都是不够看的!”谢淮之满口答应。
那二百多亲卫可不比你这训练不正规的小士兵强?
“哎,真是遭了鬼了,要是我早点发现,还能来这里寄人篱下。”金大虎悔不当初啊。
“金大哥又何须自怨自艾,只要我们做的好,这营地的主换人当也不是不可能。”谢淮之给他画了个饼,模棱两可。
金大虎眼睛亮了亮,看来这龙兄弟要助自己一臂之力。
当天下午,就有人来通知谢淮之可以到训练场南边去,那边是专门划出来给他们的。
吉祥和谢淮之领了任务,把一千多人分成了十个队伍,有一个队伍是明确的都是金大虎的心腹,剩下的打散,每个队伍安插几个亲卫队的人去做思想工作。
一群人故技重施,先从地房里找到两个看起来可靠、意志坚定的内应,每日训练时弄死一两个,然后送到乱葬岗去,由林麒捡走。
这次不能挖地洞了,地方靠山,要是挖洞得把山挖穿。
此后两天,谢淮之都在带兵,吉祥闲逛,摸清地形。
这个营地的权力关系比金大虎那边复杂,但是掌权人只有一个,纪律严明,很难做挑拨离间的事情。
“阮头,那人好像真的有些本事,你看,最前边训练的那二三百人确实比我们的强。”营地头头的狗腿子观察谢淮之好几天了,“每次他和他弟弟出手,那些靶子必然要死,真的是一掌下去就没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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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上那些兵也可以?”
“前两排有好几人可以,上擂台的时候,咱们十比九输,我看确实可以收为己用。”
狗腿子日日处理那些靶子尸体,看到那骇人的拳头印子和扛出去的几具尸体都觉得瘆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