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战争,打了一天一夜,死伤无数,尸山血海。
无论是草原还是大乾,伤亡惨重。
草原人料想不到大乾士兵如今骨头这么硬,这么难打;大乾士兵也想不到草原人居然如此不惜士兵的性命,用人海战术企图耗死他们。
此战役中,大乾士兵死亡八千多人,受伤一万余人,杜将军失去了一条胳膊,一位副将为了保护苏建清丢了性命,而苏建清也受了剑伤。
草原部落远比大乾士兵更惨些,这次大乾触动了投石机和桐油罐子,光是火烧就死了好几千人,对战而死的超过万人,受伤也有一万五千多人。
这还是仅仅在战场上的,军营内部的那些损失,还没有算上。
主要是草原蛮子这次直接调了一千人出来对付亲卫队,虽然对面没落个好,但亲卫队里两个人一人被砍了腿,一人被砍了手。
战场上刀剑无眼是事实,但是有自己带着人受伤了也是事实。
给两人止了血,让谢淮之带着两人先回军营养着,然后吉祥只身打马去了对方军营。
她顺了一台投石车,几十个大碗,空间几大桶桐油跟不要钱似的,就往军营里打,乒乒乓乓引来了不少人。
可是人出来一看,就一台投石车空空荡荡立在路中间,旁边放着一大罐不知道的油。
凭空出现。
他们把投石车收走了,可是那投石车被人卸了轴承,还没抬起来就散架了。
碎成了木块。
几人撤退,回到了军营,乒乒乓乓的声音却没有结束。
没了投石车,吉祥还有一身力气。
空手投掷桐油,她倒要看看这群人如何取得大量的水来救火。
吹了火折子,点燃火把,今天不再心疼粮食了,报仇要紧。
“轰—”火迅速燃烧,火势加大,不一会儿就开始滚滚黑烟。
“着火了!救火啊!”军营里也就伙头班那边有水,四下散去救火,也没法这么快把四处点燃的火灭掉。
吉祥还在不停地投射桐油,一沾上帐篷,燃起来可快了。
兵荒马乱的,几个部落首领都吓得冲出来,无能狂怒。
吉祥眼见一个大腹便便的将领出来,打了绳结套在他脖子上,另一端拴在马上,一打马儿屁股,拖着那将领就往外跑。
再不管军营的人如何,她躲进空间里待了一会儿。
前方打仗,后营着火,遭了老罪了。
一个部落的首领还就这样被马拖着拖死了,找到的时候,面目模糊了。
趁着兵荒马乱,吉祥跑几步就进一次空间,路上遇到谁就杀谁,就这样磕磕绊绊到了安全的地方。
夜晚,谢淮之一人带着马来找她,雪地里温度很低,两人只得一直跑一直跑,绕了远路,才在天亮前回了军营。
此时,只剩下大乾军队在打扫战场,收拾尸骸。
许多人断手断脚,连尸体都拼不齐。
吉祥撇开头不看,人与人之间的争斗远比人与丧尸之间的争斗要艰难。
“收拾一下,后日我们就要离开了。”谢淮之捂住吉祥的眼睛,带着她进了军营。
听闻对面营帐起了大火,镇国大将军知道是吉祥。
在城墙上他看到了。
唯一逆流而去的大乾士兵。
唯一没有红缨枪的士兵。
他不敢想象吉祥是如何只身闯入军营的,太过迷幻了。
唯有他知道,这件事情是她做的。
但他不敢说,这天大的本事落在一个想要平静生活的人身上,也不是什么好事。
只要他不说,便没人知晓。
大将军呼出一口气,沉默地带着人巡逻军营,如今草原军队已经无法与他们抗衡了,他们会为了保证人员安全,转攻为守,而大乾军营要做的就是耗。
大乾粮草充盈,对面粮草都烧了,几万士兵没有口粮,也没办法撑多久。
过了两日,吉祥留下了添置的新帐篷等东西,带着亲卫队离开了军营。
亲卫队们走到锦州府城的时候,凑了一千两银子买了些药材,吉祥和谢谢淮之也一人出了五百两,添了些药材。
托人送到了军营,东西不多,尽点心意。
吉祥在锦州添置了一千亩的田地,写信喊了王菖蒲买些药材种子来,在这里开个药田,到时候以低价卖给军队去。
——
京城里,大皇子已经彻底了解到吉祥一家人都健康无事,也就是说蛊虫居然种在别处了。
与此同时,他也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有了变化。
以往喝酒吃肉的时候,他并不会觉得有所不适,但如今喝酒吃肉时,身体竟然会感受到疼痛,那种疼痛并非在皮肉之内,而是在身体深处,在五脏六腑;
这段时间,他应对各个美人小妾愈发力不从心,无法像以往一般屹立不倒,喝了补药也于事无补。
南疆的两位美人却告诉他,她们能感受到破血蛊愈发健壮。
“来人了,来人!”又是一天晚上,大皇子觉得自己原本内在的疼痛转移到了其他的地方,尤其是头痛得厉害。
管家和仆人鱼贯而入,还有人喊来了府医,为大皇子医治。
“殿下,殿下不好了!”门外突然传来喧闹声,“有禁军把皇子府围了起来!”
声音吵吵闹闹,连带着大皇子妃带着大皇子的爱妾们聚集到大皇子房里,想要问个缘由。
“我的脸!我的脸!”大皇子无暇顾及到底是谁围了大皇子府,他只觉得头疼欲裂,脸部胀痛,似乎有什么东西有破土而出。
“啊啊啊啊—”大皇子妃刚进门便被吓得失声尖叫,她看到大皇子裸露在外的皮肤好像有东西在鼓动,凹凸不平的皮肤让他表情格外扭曲,配上乌青的眼圈,煞白的脸,仿佛恶鬼一般出现在人间。
大皇子猛地跌落在地上,碰碎了瓷器,割破了皮肤。
“虫子—啊啊啊—救命啊—”仆人、管家还有大皇子疼爱的女人们看到从伤口爬出来的黢黑的虫子,吓得慌不择路,边跑边摔。
大皇子摸着自己的脸,只觉得脸部的疼痛逐渐消散,不再鼓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