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本应该用不上,现在想买的人也买得差不多了,拿一百本吧。我有新本子,等到淮之哥回来了,就有新本子了。到时候匀给你。”吉祥想着,问了句,“淮之哥啥时候回来啊?”
“不清楚啊,但现在也去了两个半月了,应当到回来的时候了。”余氏接收到信还是和吉祥他们一起看的,“他走的时候跟我说最多三个月,要不然课业就落下了。”
吉祥还想问什么,王婆子突然出现叫住了两人,让她俩去看看新孵出来的一批鸡崽子。
天气渐暖,这一批鸡崽子孵出来折损率很低,都很好动,‘啾啾啾’喊得吉祥脑袋发晕。
“婶,我先回去了。鸭子这边先供应府城吧,多养些哦。”
“行,你去吧。小姑娘家家的多注意休息。”余氏推着她离开,“我还在村里待一天,后日若是你要走,记得捎上我啊。”
“知道了婶~”
——
此刻,正在被吉祥和余氏牵挂着的谢淮之正穿着破烂的衣裳,东躲西藏呢。
最后一次他回到府城的时候,装作卖柴的伙计跟门卫打探了消息,本想多套些消息,却没想到郑府内斗,一个庶子被打得半死,扔到了乱葬岗里。www..Com
他见那人没死,想从他身上套出点消息,便打算救起他。
没想到抛尸的人去而复返,正好看到谢淮之扶着人起来的样子,一路追赶。
果然,没有吉祥在,他是有点倒霉在身上的。
好在他身手不错,又有吉祥给的痒痒粉,一边跑一边洒,追来的三五个人没一会就倒在地上疯狂地挠自己,自顾不暇,也就没办法追他了。
“多谢小哥,救我一命。”被扛在谢淮之肩膀上颠了一路的男子发出虚弱的声音,“就是有劳小哥从我腰间拔下玉佩典当,送我去医馆。”
谢淮之没停下:“把你打成这样的人一定在府城有眼线,你还是别回去了,我正好去周边县城,把你带上。也不要你的玉佩,只要你告诉我一些郑家的消息。”
“你是谁?为什么来打探消息?”
“你别管,只要说行还是不行”
“咳咳咳—换个条件。”
“那你就死在这吧。”谢淮之作势要扔下他。
“别别别,我答应我答应。”
此刻郑家庶子心里都快呕死了。
命苦哦,血都快流光了,倒吊着还要回答问题,真的夭寿哦。
谢淮之冷硬地开口:“名字。”
“大哥,我都快死了,你能不能行行好,先把我送到医馆再问。”
“那你死在这。”谢淮之又要扔下他。
“郑广宇!郑广宇!”被打得奄奄一息的人生生被气得破音了。
谢淮之把他往上颠了颠:“身份。”
“郑信阳参军家的庶长子,因为在青楼里点了嫡长子常点的歌姬被打成现在这样了。可以了?”
“你怎么被打的不用多说,我不在乎。”谢淮之不想知道庶长子的信息,“郑秋衡是你们襄州郑家的?”
郑广宇觉得自己倒吊着难受,锤了锤谢淮之肩膀。
“是啊。他是我堂叔的小儿子,我堂叔是专门管郑家生意的,郑秋衡是最小的儿子,前阵子惹了事,被赶出去做生意了。”
谢淮之把他放下来:“我看你身体挺好的,也不用去医馆了,在这里把话说了,然后你就回去吧。”
“凭什么?”
谢淮之从怀里掏出一个药包:“你也想发痒致死?”
郑广宇是又看到刚刚那群人沾到这个粉以后全身发痒,在地上打滚的。
他连忙捂住身子:“我说,我说!你把这个拿开点。”
“你爹什么时候当上参军的?”
“二十几年了,刺史一直换,但我爹一直当参军啊。”郑广宇突然来了兴趣,“诶,你是不是京城派来查探我爹的?郑家没一个好东西,你快把他们都抓起来关呀!”
“我做事自有章法。”谢淮之将计就计,“郑家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让你这么厌恶?”
出生在郑家,享受着郑家的一切资源,有钱去青楼还随身携带着质地上乘的白玉玉佩,谢淮之很难相信这个人说的话。
“呵,郑家就是一个牢笼。嫡子在郑家那是宝贝,在襄州强抢民女、抢占店铺,残害读书人,即便如此,被告、被打的确是那些受害的人,郑府的女人更是可拍,一言不合就能下死手害你,让人苦不堪言,他们都是恶魔,郑家都是恶魔。”
郑广宇说得太激动,颤抖起来,不小心扯到了自己的伤口,痛得弯腰。
“那你呢?”谢淮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里没有一丝同情,“作为在郑家长大的你,也是恶魔?”
“我当然不是。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在路边讨饭也不想在郑家做畜生。”
谢淮之听到这话就知道这个庶子是个边缘人物了,要是他的仇恨这么外露的话,郑家的人不可能看不出来,根本不会郑家藏在深处的秘密告诉他。
当然也不排除这个人是装的。
“走吧,趁着天黑到县里,到时候我们就各自散开。”
马上到回家的时间了,谢淮之不想耽搁时间。至于这个人说的话,可听可不听,有用的不多,真真假假很难判断。
谢淮之捻了捻手指,又把他扛起来,往县城跑去。
在路上他又问了些问题,只可惜这个庶子要么就是装的太好了,要么就是真的被排除在秘密之外,除了后宅争斗,这庶子什么都不知道。
谢淮之找了个医馆,把他扔进去就走了。
郑广宇想追,却被一手刀劈晕了。
当天夜里,谢淮之就带着老谢一家三口收拾东西,起了个大早就要赶回乐庆府。
四人扮做要去南方寻亲的一家四口,拉着板车就离开了县城。
正巧遇到付了诊金往外走的郑广宇,两人擦肩而过,郑广宇竟是一点也没认出来。
郑广宇挨了一顿揍,几乎丧命,随意找了个客栈住下,给了小二银子让他给自己熬药,照料自己,就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