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吉祥起床的时候,勤劳的村里人已经开始农作了。
族长让村里青壮年去量扩张的仓库的尺寸,要购买材料了。
“这些东西若是村民能砍来,就从村民手上买。若是没有的,到周边县城去买吧,不必到京城去,建个仓库没有那么考究的。”
京城和周边县城可能距离不远,但物价却是周边县城的两倍高。
这个仓库存的主要是酒厂酿的酒和康平那边运来买的特产,特产店生意好,每五日就来拿上一回,货物置换得快,不是长期储存,对用料的要求没有那么高。
“好的,老身明白了。”族长马上招呼人去办事。
吉祥又在村子里走了一圈,看到不少妇女拿着布料、鸭绒在屋子里做羽绒服。
“这是王菖蒲请来做衣裳的村子?”吉祥问半夏,“这里没河,养的了鸭子吗?”
她记得叫王菖蒲找了个地方做羽绒服,五百件打底,忘记了就是这个村子。
“是呀,咱们云客来每日对鸭子的消耗量大,所以光靠这个村子是不够的,而且这里有点距离,还是不方便,就找了城郊的一些村子收鸭子,鸭绒处理了村子里的人自己会去接鸭绒,做完了存到库里。”
在这里守仓库的三个账房都是王菖蒲从康平县带出来的,有人给这些妇人结钱。
“那供给鸭子的村子没说什么?”
最早吉祥在康平县收鸭子的时候还有其他村子的人过来抢生意,是那村长足够强硬,才挡住了。
“怎么会没有?他们村里也有妇人,大家都想做这生意,缝一件衣裳能给十文钱,十来岁的丫头就能做,也是抢破头了。最后是菖蒲说活计要平分,不然的话就换个地方收鸭子,那村子的人才作罢。”
“说来也是我们不努力,没有开拓更多的市场,不然多少羽绒服也吃得下。”吉祥揉了揉脑袋,“这样,先保证守乐村每月八百件羽绒服的产能,多的就让那个村子自己去分配吧,做多少我们都收。”
康平县今年才往京城运了两万件羽绒服,其他的都在乐庆府、襄州售卖。
京城多产些也收得下。
“姑娘,咱们把话本子、茶叶都送到洛阳去了,为什么不在洛阳再开一家康平特产店呢?”
“你倒是提醒我了,开年就办!”吉祥掐了掐半夏的脸,“太聪明了,开年给你和白芷涨月钱!”
两个小姑娘现在每月都十两银子,还有额外的赏赐,日子也是过得很松泛。
“姑娘又逗我。”半夏拧了拧身子,“再涨银子,我娘该觉得我在外头做坏事了。”
她每月领银子存着,有时候寄一点给她爹娘,她爹娘都要写封信问问她干了什么,怎么寄回来好几十两?
总是叮嘱她切莫忘记姑娘的恩情,做不利于姑娘的事情。
“哈哈,没事的。你爹娘看到你这么有出息一定会很高兴的。”想起半夏以前在难民堆里稚嫩的样子,现在游刃有余,她也感叹岁月能改变很多事情。
“姑娘,老爷和夫人来信,再有两日就到京郊了。”白芷小跑几步到了吉祥身边。
吉祥看了看半夏、再看看白芷,可爱的小姑娘总是这么招人喜欢。
“知道了,我们再住一晚,歇一歇,明日午后到京郊去。”吉祥接过白芷递过来的信,上头是她爹斗大的笔迹,估计是写得有些着急,墨都晕开了。
口信上除了说自己快到了以外也催着伍思雨赶快回去,这快年底了,该给大家发年终奖了,迟了大家就过不好年了。
“林麒大哥!”吉祥喊了一声,“等会给你个东西,帮我兑成银子。”
她空间里现在银票两匣子,估摸着得有几十万两,这还是纯利润,账面上流转还很正常,爹娘肯定也带了银子来,京城这些员工的年终奖也能发上了。
林麒脚程快,取了五张一百两的银票就往街上去,兑成了碎银。
吉祥留了二百两放在仓库账房的手里,让他腊月十五给在酒厂上工的工人们多发一个月月钱和一刀肉,剩下的用来给修仓库的小工发工钱。
顺带着,要修葺一个屋子在仓库旁边,供三人居住,还是住在仓库里或者借住在村民家中也不方便。
这又增加了工作量,族长喜笑颜开送吉祥几人离开了。
吉祥到了京郊就先去自己的香皂厂视察一番,厂里就三十个工人,男女对半开,还有五个采购原料的小青年,规模不大但井井有条,一个月五千块香皂正好满足了京城的需求。
“伍掌柜。”吉祥看到伍思雨正在盘账,“你这是打算要回去了?”
“那可不!出来两个月了,康平县的账本都快落灰了,再不回去,房子都要被人拆了。”伍思雨招呼吉祥坐下,“这些日子我带起来了三个人,一个人管采购,一个人管员工,一个人管物资进出库,让他们相互制约着,没选出厂长来。我这马上要走了,他们三个这个平衡还能保持一段时间,你看看要不要提拔一个上来?”
吉祥摇摇头:“三个人刚好,年后我要扩大规模,这工作量上来了,他们也没时间争斗了。我从京城买了一批工匠和一些工艺技术方法,你帮我带回去给我吉勇哥,叫他安排一下。”
吉祥可没闲着,为了建设康平,她还花了许多心思,从郡主那里借来三个修桥的匠人,让他们去康平县修桥,让那些被河隔着的乡镇村庄道路通畅,能出来县城讨生活。
“你倒是一点没闲着。”伍思雨忍不住发笑,“现在康平县因为你的费心费力都不知道惹得多少人羡慕了。”
毕竟一个县城的经济活了起来,连带着养活了不少产业。
“做了县主不就要尽心尽力给百姓谋发展嘛。”
“你能拿到那些食邑,我可一点都不嫉妒,这些钱还真是你应得的。”伍思雨也感叹,这么小年纪就心怀苍生,为他人所不能为,确实值得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