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笔订单是皇上写的亲笔信,向她购买桐油。
桐油除了可以喷洒以外,做成火箭射出去,攻击力也不低。
在作战的时候确实是利器。
过去两年,每个月八千斤桐油。
从这个月起,皇上希望在吉祥保证自己生意的情况下把剩余的所有桐油都卖给他,他会把售价从八文一斤提到十文一斤。
吉祥翻了翻自家资产的册子看看能拿出多少来。
望水村现在是有一片桐树林,千亩左右,每年产油量在十几万斤,只供应给油纸伞坊和木艺工坊,每年还有余量,应该还储存着十几万斤桐油。
洛阳、襄州各有也有一片桐树林,五百亩,一年产量九到十万斤。
洛阳的桐树林专供洛阳的木艺工坊,一年只能用两到三万斤,现在存量应该有二十万斤桐油。
襄州这片桐树林主要是提供给朝廷的,每年产多少,朝廷就要多少,没余粮。
吉祥也不敢保证以后每个月能给多少,只说是现在还有三十万斤能一次性卖给朝廷。
也就三千两银子。
对吉祥来说不算多,但是这生意可以做。
次日,户部尚书带着银子和人就来了,一手交钱,人就跟着去提桐油。
“大人,康平县在南边,我飞鸽传书直接让人把东西送到军营去,你们和威远大将军商量好有人接应就好,洛阳这边你们带着人去提就好,注意保存,这东西见不得火。”
知道皇上是为了打仗,吉祥也给出了些省力的主意来。
“多谢县主的建议,咱们就这么办。”户部尚书赶紧答应,让人快去做,时间就是生命,这东西早一天送过去,自己的人就能少受伤。
目前打了半个月,大乾的人员伤亡都是因为敌方突发攻击没做好准备被射杀的,真正在作战中死去的几乎没有。
跟着户部尚书来的两个小官员打量了下吉祥,真看不出这么年轻的姑娘能做这么多事,佩服佩服。
“安排好了?”林秀英带着林菲从兵部尚书家回来,今日她和兵部尚书的母亲相约着去听戏,回来换件厚点的衣裳。
“安排好了,事情比较着急,我去写信给舅舅让他安排一下。”吉祥扶着林秀英,把自己的手炉给她暖着,“您等会出去手炉要记得带,这两天一到午后就冷了,有备无患。”
林秀英点头答应:“给你舅舅去信的时候捎点东西过去,你圆圆表姐前些日子生产了,大志表哥也添了个闺女,送点长命锁什么的回去。”
吉祥每年给外祖家送的年礼都是不少的,也想着把外祖家接到京城来。
只是老人家习惯了乡村生活,不愿意来,大舅、小姨两家又都管着生意,拒绝了。
只是人不在一处,感情却不能断。
林秀英总是提醒着梁余芳和大伯娘要记挂娘家,现在吉祥也马上要出嫁了,林秀英也开始督促她。
“晓得了阿奶,还是阿奶最最好,什么都记着。”吉祥拍了个马屁,送林秀英回屋。
刚出来撞到从育幼院回来的白芷,脸红扑扑的,神色娇羞得很。
再对比一边的半夏,面色无常,情绪毫无波动,像是在尼姑庵扫了十年的地一般冷静。
真是不敢相信啊,看着冷若冰霜的白芷春心萌动,娇俏可人的半夏却是个事业型女强人。
“怎么这么高兴?是不是要成亲了?”吉祥打趣了一句。
没想到白芷往后退了两步,神情极其惊讶:“姑娘怎么知道?难道姑娘会读心?”
白芷抱着育幼院最近的账本来找吉祥,除了说育幼院的事情,还有自己的亲事。
“姑娘,我爹娘和白大哥的家人都到京城了,明年开春就—”白芷越说声音越小,羞答答的。
白学子今年没参与秋闱,想着先攒些银子娶媳妇,所以一直边学习边做香皂厂的账房。
但是香皂厂人员多,订单增加,白学子有些管不过来,吉祥请了个专业的账房来,白学子安排去育幼院做账房了,清闲些。
“呦呦呦,是不是来跟我炫耀的?”吉祥捏了捏白芷的脸,“你且去成亲,嫁妆什么的我都会给你备好的。”
半夏和白芷是最早跟着自己的,白芷擅长记录,为人处世却不够圆滑,吉祥经常安排她对接自己店铺的工人小厮,不对外。
尤其是守乐村那三个村子实行人员整合以后,她基本上就管着那三个村子,替吉祥省了不少麻烦。
身边的都是人才,可不能亏待了。
“人家不是来跟姑娘要嫁妆的,是请姑娘去吃酒的。”白芷跺了跺脚,有点无助地看向半夏。
“瞧瞧你还不好意思了。”半夏也掐了掐她的脸,“东西送到了就快走,别让家里人娇夫久等了。”
白学子过来问了声好就在门口马车上候着,估计要冻坏了。
白芷听着赶紧往外跑,头都不带回的。
看得吉祥和半夏是捧腹大笑。
——
皇上这些日子因为南边打仗的事情忙的是焦头烂额,倒不是因为南边有多难打,是因为自己的朝廷上有一群软骨头。
那些个新提拔上来的御史都有些年纪,在官场浸淫多年,早就没有了棱角,一朝升官,真的觉得朝廷少了自己转不了。
在朝堂上疯狂抨击皇上投下十颗轰天雷是莽撞之举,只顾眼前,后续战争开始会导致民不聊生。
主战派自然不满意他们说的这些,这次作战用充分的军需军备,还有万全的计划和优秀的战绩,实打实证明皇上的这个决定是正确的,于是和一群文官大吵特吵。
文臣中若有人支持这次战争,就会被其他人指责为叛徒。
朝堂上乌烟瘴气的。
“够了!”皇上看到底下这群软骨头就来气,“人家都欺负到跟前来,用打败大乾做自己儿子夺嫡的筹码了,大乾不反击还要任人捏圆搓扁吗?还是说各位只关心自己名声好不好听,不管大乾驻守南疆的战士?”
御史进言是分内之事,但是豁出命去要大乾收兵,用大国态度包容作乱之人,他很难不怀疑这是他国的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