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掌柜小心翼翼地把何首乌放到一个锦盒里。
这买来二百两,卖出去翻倍都打不住。
那些个达官显贵要这何首乌壮阳补精的多了去了,随随便便一出手,那自己这小药馆就够吃一年了。
这生意,稳赚不赔啊!
“吉祥啊,我的腿有点软。”吉珠想站起身来,尝试了几次都没能起身。
吉祥搀住她:“我扶着你,我们该出去结账了。”
孙大夫拿了买卖契书给她,看着吉祥自然地拿起笔写上自己的名字,倒是有点惊讶,农家女娃会写字的。
“还有一张是买卖那百斤贝母的,你细看契书,我去给你拿银票。”
“劳烦大夫了。”
吉祥看了契书,内容还想具体,跟她以前和基地签的雇佣买卖合同有些相似。
“吉祥姑娘,这二百两是卖何首乌的银票。这一钱是贝母的定金,你收好。”
吉祥微笑着收下,看着是放进了自己的荷包,实际上放到了空间里,她空间里还有昨日那两锭二十两的银子。
“孙大夫,麻烦您给我抓一些补血、补气的药材,然后若是有止血的药材也给我抓一些。”
人家给钱了,还不得把他的药材、伙食全安排上。
“好嘞。”
吉祥凑到吉珠跟前:“珠珠姐,有人在门口盯着我们,等会我们假装出去,你不要太紧张!”
吉珠这刚放下的心又被提起来了,咋还逛个街,还能被跟踪啊。
吉祥笑着从孙大夫手里接好东西,拉着惊魂未定的吉珠走出了医馆。
争取在谢淮之回来之前解决这群人。
两人就这样走到了周边一个没人的箱子里。
吉祥能清晰地听到凌乱的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
“站住!”
有点熟悉的男声响起,吉祥回头看去,哟,熟人啊!
这不是梅花镇四季楼掌柜的弟弟吗?
他身边站着的不就是当初被自己挂在树上的八个小混混吗?
“几位可以啊,不在镇上混,到县里来了?”吉祥把背篓塞给吉珠,让她往后站。
吉珠颤抖着从背篓里掏出吉祥平时挖药材用的小铲子,不肯后退。
“爷这些日子在县城里快活,都快忘记了找你的麻烦了!少废话,把卖药的钱交出来!”
“对,快听我大伟哥的,把钱交出来!”
他们看得真真的,那给的可是银票。
银票最少一张也是十两的,两张可就二十两了,九个人难道还抢不过一个小姑娘?
“啧啧啧,真是记不住打。”吉祥松动松动骨头,“你们想文斗还是武斗?”
“什么文斗武斗的?”小混混喊得大声。
“就是见不见血的。”吉祥笑眼弯弯,“看在大家都是熟人的份上,今日文斗,保证你们站着进衙门。”
“哈!你好嚣张!”为首被唤作大伟的男子站出来,让人围堵吉祥。
还没等几人冲上来,吉祥主动出击,一记窝心腿就踹在了为首的男人胸口上。
“噗—”那男人捂着胸口喷着血飞出去好远。
“吉祥!”吉珠拉住她,“不是说不见血的嘛!”
“忘了忘了,下个一定记得!”
她瞅准一个冲上来的小喽啰,夺过他手中的棍棒,打在他的腿上。
“格哒—”腿断了,确实没见血。
剩下的人,她的力道都控制得很好,用左边人的头去撞右边人的手,都是自己人,下手肯定不会重的啦。
吉祥三下五除二就把九个战五渣打趴下,把九个人跟叠罗汉似的叠在一块。
她轻轻地、极具轻蔑性的拍了拍为首的那男人的脸,看着他咬牙切齿不甘心的神情就来气。
不等他说话,就是拳拳到肉,连打十几拳以后才停下来问他话:“怎么样?服了没?还想要钱吗?”www.
大伟被打得鼻青脸肿,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往外流。
他奶奶的,这小小的女娃怎么能打九个人啊!
这块硬茬自己到底为什么要去招惹。
“呜呜呜呜呜(我不要钱了!)—”
“还想要秘方吗?你四季楼还敢招惹我吗?”
“呜呜呜呜(不敢招惹了)—”
“不说话?跟我见官去吧!”
“呜呜呜呜(你倒是给我说的机会啊)—”
她用大伟的腰带把九人串了起来,路上正好遇到过来的谢淮之,她就让谢淮之拉着这九个人走。
“去!自己敲鼓去!”谢淮之现在来衙门轻车熟路,知道第一件事情就是击鼓鸣冤。
几人不想,吉祥秀了秀自己豆沙包大的拳头。
大伟又气又急又没办法,一边跺脚一边敲鼓,把路过的行人都逗笑了。
“何人击鼓鸣冤!”
“回禀大人,我乃梅花镇潜江下村的村民,这什么大伟仗着自己哥哥是四季楼的掌柜,就要强抢我家秘方;今日我来县里卖采药,他们跟踪我,想抢我的卖药钱!”
吉祥还没学会说谎,只会实话实说。
“那是谁把他们打成这样的?”
“也是小民。小民习得几招,这几人又是花拳绣腿,我为了自保,他们就被我一人撂倒了。”
很显然,她的实话没几个人相信。
门口围观的百姓窃窃私语,总觉得是有高人相助。
但这些人这些日子经常在县城里闲逛,招猫逗狗,又蛮横无理,百姓们也看不顺眼他们。
梅县令听得眼睛直抽抽,这小女娃也就十一二岁大,能打得了九个男人?
他正想呵斥,却发现那九个人瑟缩做一团,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眼里还泛着泪光,不住地点头。
他们只想速战速决,不想和这个煞神待在一起。
“既如此,打十大板,收监半月,即刻执行。”
“且慢!”有个老妇人拦下了梅县令,她佝偻着身子走进来,“大人,我要状告这九人踩踏我家农田,放狗咬我儿子,只是我儿子摔断了腿!”
“大人,我也要告这群混子撞翻我的摊位,损失可达十两!”
门外也有苦主在诉苦。
梅县令揉了揉眉心,让捕快放人进来。
他瞧着门边站着的谢淮之,总觉得有点眼熟。
那个小哥是不是上次让人犯了偷窃这样的小罪,却被流放的当事人?
谢淮之刚刚在门外打听了一圈苦主,鼓励人上告,说话说得嗓子都快冒烟了。
刚停下就和县令对上眼睛,还有点不好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