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宴会快结束了,梅清清和梅琳琳要领着吉祥和自己的小姐妹们见面了。
换好衣服的钱夫人又出现了。
她就是心里气不过,非要上前找罪受。
“我说吉祥姑娘这好东西这么多,怎么也不分些给我们看看?见者有份嘛。”
她拿准小姑娘面皮薄,不好意思反驳。
只可惜,遇到的是吉祥。
“见者有份?你家的产业发展起来也是靠大家的抬爱,不如把钱分给我们吧,反正见者有份。再说了,人家梅夫人过诞辰,送礼是应当的,你是个什么东西?你喜欢的话,以后我烧给你啊。”
哦~
梅清清和梅琳琳好想拿个小本本把这话记下来,畅快!骂人骂得舒服!
“你小姑娘家家的怎么态度这么差的?不想在乐庆府做生意了?”钱夫人又被堵了一次,口不择言起来。
“我们林家做生意靠的是大家的支持与厚爱,倒不是靠您钱家。怎么你钱家手眼通天,一句话还能让乐庆府大大小小的商家百姓全部不来云客来不成?有这本事,那你是比那位还厉害!”吉祥伸手指了指天。
“你胡说八道什么!”钱夫人即将破口大骂。
“闭嘴—”对面传来个浑厚男声阻止了钱夫人继续说下去,吉祥猜测应该是钱老爷之类的吧。
今日来得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钱老爷也害怕自己妻子这嚣张跋扈传出去,对家里的孩子不好,对生意更不好。
当然他暗暗也把吉祥记恨上了。
一个小姑娘,竟然也敢给他妻子下套。
这边的小动静没惹起什么关注,吉祥也没了见人的心思,和梅清清姐妹俩告了别就回去了。
刚回云客来就接到谢淮之到家的消息,收拾行李回县城去了。
云客来的生意照旧火爆,只是第二天来了好些小厮,说是来买风扇的。
“各位稍等,这风扇我们店里有,但只是代售,有三种尺寸的,六尺高的、三尺高的还有巴掌大小的,不知道各位看重哪种?”
林春武让人把风扇搬出来,比起昨天出现在梅夫人诞辰上的朴素不少,没有银丝勾边,没有花纹,只是有些拓印上去的花朵图案罢了。
三尺高和手掌大小的,干脆什么花纹都没有。
“这定价几何啊?”有些商户掌柜的出来吃饭,看到了,就顺口问了。
“最大的一两,三尺高的六百文,小的一百文。”
林春武已经拿出小本子在记了,没有店铺真要命啊,买啥都在云客来。
有的人听完就走了,也有的当场就下单了,这东西云客来已经在用了,自己也得跟上潮流不是。
吉祥回到县城的第二天,就接到了她爹送来的订单,六尺高的风扇一百台,三尺高的二百台,手掌大小的四百个。
里面有一半的订单是府城的木匠店下的,和林春武谈好用八折的价格买下来的。
吉祥觉得这法子不错,省得自己找渠道了。
木制工厂那边现在三种尺寸的风扇各三千台,一半的货都被宋掌柜包了,剩下的放在林氏木业里卖,能卖多少卖多少。
这一批货一共五千一百两,要是全卖出去,吉祥就要把木制工坊里的工具都更新一次,还要给工人们在年中的时候发一个大红包。
想着,她正打算先去找勇子哥再回来见谢淮之。
“怎么看见我就走?”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
“淮之哥!”久违的,吉祥喊了一声,提着裙摆跑了几步。
“嗯。”谢淮之从门口走进来,笑意盈盈地看着她,“跑慢点。”
“你怎么黑了?也瘦了?”吉祥围着他转了一圈,“你去的时间太长了,我还以为是我的乌鸦嘴又给你说中了。”
谢淮之裸露在外的皮肤确实黑了不少,还有晒伤的痕迹,可见赶路十分艰辛。
吉祥想起自己跟他开得玩笑,让他别从山上摔下去,后来几次做梦他从山上摔下去,把自己吓得一身冷汗。
“别瞎想,你不是知道的嘛,你所谓的乌鸦嘴就是解除我厄运的咒语啊。”谢淮之走到亭子里坐下,自顾自倒了杯茶水喝。
“那是我的杯子。”吉祥嗔了句,“对了,你去襄州的时候顺不顺利?”
“挺顺利的,把故人带回来了。”谢淮之用干净的杯子给吉祥倒了杯水,“林姑娘请喝水。”
吉祥睨了他一眼,等着他继续说。
“我去襄州的时候还真打听到这郑秋衡的事情,郑家在襄州生意做得大,又有人做官,官商勾结,可以说是地头蛇了。这郑秋衡就是个边缘角色,因为犯了事,惹了襄州某个官员的女儿,被送到乐庆府避风头的。在乐庆府就负责一些粮食和布匹的生意。”
“布匹生意?他们真的做布匹生意啊?”吉祥好震惊,“他们在府城开了家布店,但心思不正,好像针对云客来的时候忘记认真做生意了,布匹店开了一个半月就倒闭了。”
“那回去有挂落吃了。”
“我不是很想让他全乎地回去耶。”吉祥坏笑着,把主意打到她爹身上,她可记恨着呢。
“仔细筹谋,断手断脚。”
谢淮之举起杯子,吉祥会意地碰了一杯。
两人在亭子里坐了一会,日头渐高,谢淮之才回了家。
家里,余氏正和老谢的妻子一起抹眼泪。
以前老谢的妻子江婶子就是余氏院里的丫头,和老谢看对眼了,两人就成了亲。
成亲以后,余氏还记挂着她,尝尝让人送东西给她,她也一直记挂着这份恩情。
两人忆往昔,哭成泪人。
老谢和小谢木在一边,不知道要做什么。
直到谢淮之会来,让人准备饭菜,大家先解决吃饭问题。
“往后,老谢媳妇就跟着我,老谢就看着家里做管家,先前的一户人家正好管后厨和看门,小谢就跟着淮之做书童吧,前些日子本也要寻一个书童来的。”余氏擦擦眼泪,把昨晚和谢淮之商量的事情安排妥当。
谢淮之没有疑义,老谢一家三口千恩万谢。
苦日子过久了,好不容易喘口气,就好像雨后逢甘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