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害怕呢,若不是这宫宴不能不来,今日我可真不想入宫。”梅琳琳也苦着脸。
梅侍郎本没有资格参加宫宴,可谁让他爹有一股蛮劲,做事贼花力气,皇上太过于喜爱了,前朝的规矩不能改,后宫却可以操作一二,特让皇后下旨让梅侍郎夫人带着梅琳琳进宫赴宴。
“对啊对啊,我想着若是真要我表演,我就演一个最不熟的曲子。自己弹得差没什么,要是和别人撞上了,有对比,才丢脸呢!”
梅琳琳玩得好的小姐妹大多也是从外地调回来京城做官的寒门出身的官员,只是略通琴棋书画,却和京城的这些姑娘比不得。
她们和吉祥一样,不喜欢在这种地方出风头。
“好在今日也是没有表演,万幸万幸。”吉祥看已经出了宫门,赶紧催这些姑娘家回到自家的马车上,“快回去吧,春节下帖子请你们来玩!”
吉祥上马车,半夏已经在马车里睡着了。
麒麟兄弟,马三哥接到吉祥,五人也马上回家去。
这种宫宴出宫时刻才是危机四伏的时刻。
果然,在吉祥几人刚转入小路,就听到巷子里传来拼杀的声音。
现在躲已经来不及了,马车体积太大,又有制式,躲不过,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马三哥,你保护半夏,我和林麒、林麟上前看看。”吉祥一进马车就把累赘的头饰、服饰给换了,现在利落得很。
三人进入巷子里,刀光剑影,实在激烈。
铁器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还有人摔倒在地,身体与地面碰撞的声音,听得人一阵牙酸。
“大哥,那是—”林麟看着在打斗中心的人,熟悉的脸庞让他心一紧。
“县主。”林麒向吉祥投去求助的眼神。
“中间挨杀的那个穿着和你们以前一样的衣裳,是你们认识的人?认识就去帮忙啊,愣着做什么?”
吉祥还在观察其余的人,明显是两拨,连夜行衣的款式都不大一样。
真搞笑,怎么在这些地方下功夫啊。
麒麟兄弟加入战局,本来一打十堪堪打平的战局被打破,三对十,胜算太大。
吉祥觉得太残暴了,捂住了眼睛,只露出一点点缝隙去看他们。
啧啧啧,血肉横飞,血沫飞溅,残暴,太残暴了!
渐渐地,战局平息了。
倒了一地的黑衣人,洒了一墙的鲜血。
“多谢二位搭救。”被围殴的人捂着胸口,艰难地站起身来,抬起头才发现是熟悉的人。
“十一。”林麒喊了声,“怎么了这是?”
“无事。今日公子叫我出门办点事,可能是没收拾干净尾巴,被发现了。”被唤作十一的人艰难起身,“你们快回去吧,别让人发现了,这边我会让人收拾好的。”
看着他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吉祥真害怕他撅过去。
“林麒大哥,这是止血补气的丸子,马上就能生效,能撑三个小时。”吉祥丢出来一个瓷瓶子,“保他短暂清醒,还是要尽快接受治疗,不然就他这个流血速度,一刻钟后便会陷入昏厥。”
林麒接过:“我们不会害你。只是旧识,所以想救你一命,一切取决于你。我们先离开了。”
同是暗卫出身,他知道暗卫要对一切保持警惕。
没有多留,麒麟兄弟带着吉祥回了马车,绕路回家。
吉祥没打算问,林麟却开口了:“那是皇上派给太子的暗卫,可能是出来执行任务被人发现了,两派人估计是大皇子和二皇子那边派出来的。”
分属两个党派,很难让人不联想到。
吉祥咦了一声,主子在东宫养伤,下属在外头挨杀,好可怜的一对主仆。
马车才刚行驶到家门口,就发现大门敞开,灯火通明。
“吉祥,你回来的路上没碰着什么事吧?”谢淮之迎着马车走上前,面色焦急,伸手扶着吉祥下马车。
“没啊,碰到一伙人打架,打的是别人,我没参与。”她提起裙摆,扶着谢淮之的手臂下了马车。
“没有就好,先进去。”吉睿示意门房关门。
“今日我提着我娘准备好的节礼过来,正巧遇到门口有三五个人在打转,带头的那个一看就是冯誉!鬼鬼祟祟的。”谢淮之揉了揉手腕,“见着后门开着,他还径直走进来了。我从后门溜进来,把他打晕了,跟吉睿一商量,提着麻袋套了冯誉,揍了一顿。”
“这么顺利?”吉祥难以置信,“就算要来堵我,也不可能就这五个人吧?好歹是个侯府啊。”
“现在京城里大家都知道没事别招惹你,冯誉一定也得了他父亲的叮嘱,只是他自己咽不下这口气,手上就这么点人,就来了。”谢淮之摇摇头,“他的手下一个个是蠢笨如猪,冯誉被我们绑走了都不知道,还在我们门前逛荡,现在估计都还以为他们公子让他们做事,自己享受去了。”
“也是辛苦他一个侯府公子,出门堵人出气还需要自己上了。”吉祥哂笑,“真是不嫌累得慌。”
“你还在这里笑啊,你要是真给堵到了,有你烦心的。”吉睿点了点她额头,“我打算直接把他那些小厮都抓了,一起打一顿。”
“完全可以!打一顿以后就扔到侯府门口去吧。咱们不惹事也不怕事,既然人家都进了我们家门了,不给点教训多不好意思。”这过年过节的,给敌人添堵就是最令人高兴的了。
她就不送官,送官还给了他们一个痛快。
她就要这家人连年都过不好,约束不好自己的儿子,这些都是他们应得的。
冯誉几次为难她,到她的店里撒野,她都忍下来了,不就是想知道到底是谁给他的胆子这样挑衅自己吗?
如今已经查到是崔府了,这冯誉留着还有什么用吗?
“会不会太嚣张了点?”
“怎么会?先撩者贱嘛。”吉祥安抚她哥,“你要知道,我们家受关注的程度比你想象中要高很多,不是我们低调行事就可以平安度日的。既如此,我们何必委屈自己让他人快活呢?”